第393章清绝国师的撩心丫头
祁衍动作缓慢,细致入微的帮她擦去了嘴角的碎末,直到他收回了手,都未察觉到自己的动作有任何的不妥。
白瑾容傻傻的沉沦在男子的容色中,就连他移开了视线都未回神。
门突然响起了声音,惊得白瑾容差点将手里的青花盘打碎,她惊惶无措的求助着身旁的男子,就像是只被人遗弃在街头的流浪猫,琥珀色的眼睛似是在哀求。
祁衍淡淡收回视线,抬手指着佛像后面,“你先去那里面躲一躲。”
白瑾容一听这话,丝毫不敢耽误,端着青花盘就往佛像后面藏好了身子。
祁衍确定小人已经彻底藏好后,方才清冷出声,对门外敲门的人做出了回应。
“何事?”
“奴才特意为圣驾您准备了治风寒的药,您要不要用些?”
说话的正是祁衍早晨起身时,在他寝宫里作威作福的大圣使,想起几个时辰前男子的行为,祁衍心头莫名的不悦,他很少会发脾气,会与身边伺候的人斤斤计较,因为他深知,这些人不过是奉命而为,都是一群身不由己的人,而他们与他从本质上来看,实则没有任何的区别。
只不过他的头上顶着国师的名号,待遇好了些,枷锁也重了些。
躲在佛像后的白瑾容屏
息凝神的听着门外之人说的话,眉头下意识的拧紧,原来冰美人生病了,难怪他的脸色有些差,还咳嗽了两声。
“端进来吧。”
祁衍虽然不想喝药,但他更不想被人训导纠缠不休,尤其是大圣使,自他年幼时起,他就深深体会过了唠叨的魔咒。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大圣使亲自端着白色的瓷碗朝着殿中的银白色身影走近。
在祁衍身后,他恭敬的单膝跪地,拱手将药碗端送到他的面前。
“圣驾,请用。”
祁衍眸色淡淡的,看都未看一眼那黑乎乎的汤药,端起白瓷碗,喉结轻轻滚动,一碗药他眉头都不皱一下,就一饮而尽。
大圣使递给他一张锦帕,是与昨日被白瑾容弄脏的银白色锦帕一模一样的花样。
等祁衍服完了药,大圣使也不再多留,端着药便恭敬的退下了。
待门彻底的关上后,脚步声逐渐远离了院落,白瑾容才从佛像后走了出来。
她将空盘子重新放回了佛像前,随后乖巧的跪坐在祁衍的身旁,眸光紧紧的盯着他。
虽然祁衍自幼便是沉浸在世人的眼神下成长的,但如此近距离的直视,他还是第一次,不,是第二次,不过第一次也是与她的第一次相遇。
“我脸上
有东西?”
白瑾容微微摇首,面露担忧之色,“你生病了?”
女孩的话里毫不掩饰的关心,与那些圣使不一样,他们的关心是公事公办,是刀架在脖子上的使命,而面前的小女孩,她眼神里的担忧是出自内心,这样的担心的才是真实的。
白瑾容见他沉默不语,关心则乱之下,竟胆大的伸出手朝着他那张洁白无瑕的脸上摸去。
当冰凉碰上冰凉,白瑾容只觉得自己的指尖轻轻一颤,他的脸怎么会这么的冷,冷得简直不像话,难怪会感染风寒。
“难道国师殿里就没有供暖的东西吗?”
白瑾容这才想起来,从她遇见祁衍开始,就从来没有见过他抱着汤驼子,在山下游行时,那日下着大雪,他还披着斗篷,但自从她上了山,她就再未见过他披着任何的斗篷,一身单薄的银白色锦袍,显得格外单薄。
白瑾容在心里埋怨祁衍穿的太过单薄时,仿佛忘记了如今的她穿得可是远比祁衍还要少。人家身上那件锦袍看似单薄,却保暖的很,不似她真的衣衫褴褛,单薄的不能再单薄。
“诵经祈福之人,岂能如此在意身外之物,更何况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将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听着祁衍这
老沉的口吻,像极了当年班主任的训导,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这些大道理,我不懂,我只知道什么事情在命面前,都一文不值,一个人若是连命都没有了,还谈什么大任?简直就是闭着眼胡扯!”
祁衍望着沉面吐槽的女孩,薄唇淡淡的抿着,垂下的眼神里涌起淡淡的情绪。
蓦然,厢房里的空气有些过于安静了,白瑾容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口气有些过于猖狂了,毕竟如今的祁衍还没有看穿那狗皇帝的真实面目,只怕他现在还傻傻的将为国为民当做他一生的己任。
系统:【宿主的任务是阻止灵魂碎片黑化,而如今的灵魂碎片显然还没有黑化的迹象,所以还请宿主打起十二万分的警戒。】
白瑾容敷衍的应了一声,再次睁开眼将视线放在了祁衍的身上。
“如今正值寒冬,若是你不想用汤婆子那些繁琐的暖手工具,那起码得让人多准备些炭盆放在你的寝宫里,这样你也不至于感染风寒。”
祁衍静静的听着女孩叮嘱的话,一字一句像是涓涓细流从他的心上淌过。
白瑾容见祁衍没有回应,不免心里有些急,“国师大人,您若是听到了,是不是该回应小女子一下呢?”
祁衍还沉
浸在她满是关怀的语气中,一时间没有回过神来,被她突然这么调侃,睫羽轻轻的颤抖着。
“嗯。”
简洁明了的回答,白瑾容嘴角的笑容忍不住僵了僵。
这家伙还真是惜字如金。
系统:【好感值5 %】
听到系统的播报声,白瑾容眉头意外的扬了扬,没想到这一世的祁衍竟是这么个表里不一的家伙。
白瑾容看好感值有了增加,倒是收敛了攻势,从一开始的聒噪变得安静沉稳起来,乖觉的跪坐在他的身旁,默默的陪着他诵经祈福。
祁衍自闭上眼虔诚祈福后,便没有再注意身旁的一举一动。
直至他诵完了经,腿脚开始酸麻时,他缓缓睁开了眼,望着佛像前的香炉里早就燃尽的香火,转眸朝着窗外看去。
却见到了坐在他身边,学着他有模有样的女孩,正端端正正的坐着,双眸紧阖,像是一个虔诚的小弟子。
祁衍与常人不同,他诵经只喜欢在心里默念,从不喜欢捧着经文一声声的亲口念出来。
小家伙学着他的样子,他竟有些好奇,她紧闭着眼,心里到底在冥想着什么呢?
只是他刚升起对她探知的兴趣,很快一股失落感便迎上了心头。
他何必想那么多,反正她终究是要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