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东宫用意
顾箫箫朝着果脯店走去，冯大人见人要走喊了声：“世子妃！”却未得到回应。
手底下有人问他：“一个不受宠的世子妃，大人何必讨好？”
冯逵玩着手里的刀柄哼笑一声：“你懂什么？”
“她再是不受宠，也是平南王府的世子妃，她在贵人面前说上一句话，总比我们说上十句百句有用，宁可讨好，不能得罪，懂不懂？”
“况且她爹还是翰林院学士，整日在圣前办公，你得罪她，不是找死吗？”
那衙役一副懂了的样子点头，视线盯着顾箫箫进了果脯店。
果脯店中只有掌柜的一人，顾箫箫和碧芸进去后，掌柜的似乎还没醒过神，眼睛还在朝外张望。
碧芸走过去，伸手在掌柜眼前挥了挥。
“欸！两位客官要点什么？咱们铺里果脯齐全，味道鲜美，您想要的应有尽有！”掌柜的回过神热情招待，但眼神时不时的总想往外瞟。
顾箫箫视线扫了扫琳琅满目的铺面，给了碧芸一个眼神。
碧芸立马意会，从荷包里掏出一块金条，伸手在掌柜眼前晃了晃。
掌柜眸光一亮，心想这是来了大主顾，旁的事立刻抛在了脑后:“姑娘想要什么尽管说，本店可以送货上门，姑娘尽情挑选。”
顾箫箫一笑:“掌柜的，我们来此意不在店中果脯，掌柜的只需要回答我一个问题，这个金条我便俸给掌柜的。”
此话一出，面前的人笑容滞了滞，眼神中对金条的渴望变成了警惕:“姑娘想问什么去旁的地方问便是，小店生意忙碌，我平日里两耳不闻窗外事，帮不了姑娘。”
“掌柜的拒绝的这么干脆，看来是猜出我想问什么，那您一定看到了外面街道发生的一切。”
“我不为难你，你只需要告诉我，抛尸之人穿的什么衣服便可。”顾箫箫也不藏着掖着，直接了当的问。
掌柜的脸色黑沉:“去去去！”
他伸手想要推搡，碧芸挡在了顾箫箫前面怒视着他。
掌柜的瞅了她们两眼:“姑娘家的，问这种事做什么？你看满大街的哪有正经姑娘打听这种事，谁见了这么骇人的事不是脸色苍白，你们瞎打听，当心得罪了什么人惹了祸事。”
“掌柜的是说抛尸的可能是贵人？”
“我可没这么说！”掌柜的连忙推卸责任。
他说话只是想劝人离开，这人怎么还挑他话里的意思。
顾箫箫不管他怎么说:“谢谢掌柜的，我知道了，碧芸，把打赏给掌柜的。”
“小姐，为什么要给他，他分明就没告诉小姐有用的信息！”
碧芸一头雾水，她怎么不知道掌柜的透露了什么。
“我已经知道了。”顾箫箫说完转身朝门外走去。
碧芸看了看手里的金条，又瞅了瞅那同样摸不着头脑的掌柜的，想把金条给出去又舍不得。
转而将金条放了起来，掏出二两银子放在了柜台上，走的时候，还狠狠瞪了掌柜的一眼。
跟出去之后，碧芸忍不住问顾箫箫。
顾箫箫分析:“整个上京城能称得上贵人的有多少？”
“那掌柜的一直在观察外面的情况，又时不时的望而却步，是内心挣扎要不要跟当差的说他看到之事，最终他选择不说，是因为知道那些人不是官府管得了的。”
“如今后宫大致分为周家，和皇后一族，若是周家抓了阿凤，我现在恐怕已经成了砧板上的鱼肉，而皇后向来以贤良著称，不可能大张旗鼓的做这件事，那就只有可能和东宫有关。”
说到东宫，顾箫箫想起了宋钰辰，春日宴之后，他就留在了东宫，此事是否和他有关系，顾箫箫不敢断定。
回到王府，去归云院的路边有座亭子，平日没什么人，今日却热闹的很。
隔着老远就听到梁嬷嬷粗矿的嗓音:
“真是笑死人了，太后娘娘何等身份，就是皇上准备寿礼也是全天下的张罗，生怕寿礼配不上太后娘娘尊荣，她倒好！”
“到底是个上不了台面的，既然找个快要倒闭的戏班子献丑，太后娘娘怪罪下来，整个王府的脸面都要被她丢尽了！
旁边还坐着几个嬷嬷，都是平时喜欢和梁嬷嬷一起蛐蛐人的，有人附和:“世子爷真是倒霉，娶了一个中看不中用的。”
“旁的王府世子娶的都是能帮衬府邸的，咱们这个……啧啧……”
但凡不是个傻的，听到这话都知道说的谁，碧芸气的心口疼，撸了撸袖子想去撕烂她们的嘴。
顾箫箫拉住她:“不必理会她们，今日她敢在此举动，无非是觉得我准备的太后寿礼，一定会出丑，到时太后震怒，皇上不悦，我就会被扫地出门。”
碧芸脸上的愤怒变为担心:“小姐……”
顾箫箫弹了弹碧芸的脑门:“你也觉得会如她们所愿？”
碧芸头摇的厉害:“当然不是！”
顾箫箫将那些嘲讽丢进风里，这件事她有把握做好，得父亲指点，必定事半功倍。
收到虞缃楼来信，说袁老已经准备好了，顾箫箫便把这份寿礼写进了折子里。
太后娘娘寿礼将至，府中忙的脚不沾地，周连芳想要送一个独一无二的首饰给太后，最好是价值连城。
城中各个首饰店前来献宝，都盼望着自己店中的饰品可以送进宫中，到时候此事传扬出去，他们就会成为上京城名门贵女光顾的第一首要。
一连两日周连芳没有满意的，院子里的下人可就遭了殃，没日没夜的出城搜罗，办不成事还要挨顿毒打。
顾箫箫正在院子里摆弄花草，锦绾着急忙慌的从前院跑了过来:“世子妃，宫里来人了。”
“来的是什么人？”顾箫箫放下手里的活，碧芸端来清水，她在盆中净了净手。
锦绾描述:“看公公穿着，年龄，像是太后娘娘身边的。”
“太后娘娘身边的？”顾箫箫手顿了顿。
太后自从把凤印交给皇后，就很少和各府来往，身边的祥公公鲜少露面，他的出现，府中都在猜想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