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你刚刚是亲了我一下吗?
顾语筠看着容观止狼狈的模样,忍不住笑意深了几分:“真被我说中了?”
容观止好不容易止住咳嗽,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揉了一下顾语筠的头:“胡说八道,学法律的人都讲究依据,我看你这是忘了。”
顾语筠忍俊不禁,实事求是道:“和你说话时,的确没想过那么多。”
容观止怔了怔,喝了口水,神色淡然无比,目光却是认真的:“挺好的,”就在顾语筠准备开始感动时,容观止慢条斯理地说了下去:“毕竟想再多,我也是看得透的。”
这人简直……
被容观止这样一打岔,之前想说的话倒是也彻底忘了,顾语筠想了想,还是凑过去问道:“不过我之前一直忘了问,你自己也有公司,铸宸对你的吸引力还大吗?”
“谈不上,”容观止一怔,如实说了下去:“对我而言铸宸的很多制度还是有点僵化,毕竟起步阶段,父亲在里面留下来的痕迹太重,现在容天邑也是沿袭着父亲的一些习惯在做事,但是对我而言,我是不希望公司是这样的。”
他顿了顿,这才道:“对我而言,即便是经常被人说夕阳行业的房地产企业,在这个领域想要保有一席之地,也
还是需要有自己的创新点,而且任人唯亲是万万要不得的,这是企业的大忌,但是唯独这一点,铸宸做得还不够好。”
顾语筠忍不住笑了下,容观止顿觉无奈:“没说你这个职位,我知道你想说你也是我带进来的,带你进来,你也配得上这个位置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顾语筠奇道。
“不然呢,”容观止失笑:“你的想法都写在你脸上了。”
顾语筠更加惊讶了:“以前他们都说我特别擅长控制情绪,喜怒不形于色……”
容观止愣了愣,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你认真的?谁说你擅长控制情绪?你确定他有基本的判断力?”
……顾语筠这才想起来,那是穿越前律所主任说的。
当时的确是褒奖来的,只是现在说起这个,人们想到的往往是之前那个胸大无脑的顾语筠,根本没有可比性嘛。
当晚,顾语筠留在容观止这边吃了晚餐,酒足饭饱,她往后靠了靠,昏昏欲睡地靠在躺椅上,一边看向不远处正在看方案的容观止,小声道:“你每天都这样忙吗?”
“还好,今天不算忙。”容观止很是自然地回应。
最近几年大家装修都喜欢用微黄的光,
一方面对眼睛好,另外一方面也能营造出相当不错的氛围。
然而从顾语筠的角度看过去,她脑海中划过的倒是“灯下观美人”这五个字。
容观止专注工作的样子相当好看,一时之间,顾语筠竟然忘了移开目光,就这样直勾勾地和转过头来的容观止对上了。
容观止微微一怔,眼底添了三分笑意:“看呆了还是困了?”
“啊……”顾语筠一怔,脸颊后知后觉地红了,小声道:“是有点困。”
“困了就早点休息,”容观止现在摸顾语筠的头越来越顺手了,道:“你可以去隔壁,有事的话我会叫你。”
“没关系,”顾语筠自然万分地往卧室走:“我还是在你这边安心一点。”
容观止静静看向顾语筠的背影,良久方才弯了弯唇角,这小女人……这方面倒是适应得不行。
“只有一个卧室。”容观止跟在顾语筠身后,挑挑眉提醒道。
“那有娃娃吗?”顾语筠想了想,问。
“那倒是有,”容观止将那个熟悉的大熊摆到了床中间,这才道:“我说……”
“怎么?”顾语筠已经打起哈欠来了。
看着面前迷迷糊糊的小女人,容观止想要说的话在唇齿间绕了一圈,
最后还是笑了下:“没什么,早点休息,晚安。”
帮顾语筠拉了下被子,容观止正想抬手关灯,下一秒骤然袭来的心绞痛让他几乎痛呼出声!
他下意识摁住胸口,整个人却因为失去平衡,直直倒向了刚刚躺好的顾语筠——
想象之中的疼痛和拒绝没有到来,与之截然相反的,是顾语筠柔软的怀抱。
措手不及之间,顾语筠已经伸手将容观止拥住了,第一反应是:容观止的身上好冷。
和他这个人倒是很像,带着清冷的气息。
顾语筠费力地扶住了容观止,这才拥着容观止小心地往旁边翻了个身:“没事,我在呢。”
脱口而出的话让两人都微微怔了怔,然而顾语筠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她能够清楚地感受到,容观止的手下意识地绕到了她的后背,是亲密无间的拥抱姿态。
呼吸都在方寸之间,却容不得半点旖旎心思。
顾语筠感觉得到,容观止疼地整个人都微微发颤,却是半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我在呢,我在这里……”顾语筠将自己整个人都往容观止怀里缩了缩,惊讶地感觉到容观止的战栗慢慢变弱了。
半晌,她感觉自己的发顶落下了柔软的温存。
顾
语筠怔了怔,下意识抬眼,刚好撞进容观止深邃的眼底。
“你……”刚刚是亲了我一下吗?
她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了。
然而容观止已经自然而然地松开手:“谢谢,堪称救命了。”
“……应该的。”顾语筠怔忪地松开手,看着容观止的动作那么自然,一时之间竟然也不好问出口了——
“你刚刚是亲了我一下吗?”
“还亲头顶,那么闷骚的吗?”
“还是说……那一切只是我的幻觉?”
顾语筠心底疯狂跑弹幕,却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朝思暮想,可能真的是出幻觉了。
顾语筠在心底想着,忍不住轻叹了口气。
“怎么?”容观止的额头还有细密的汗,语气却是含笑的。
“如果我不在你身边,我是说……我不在的时候,你都是怎么度过发病期的?”顾语筠看向容观止,没忍住问道。
容观止沉默了一会儿,道:“遇到你之前,我以为我大概就是如此了,心绞痛一次比一次严重,终有一天我可能会因为这个病过世,这大概也是为什么容家信不过我的原因。”
他说起这些时,语气轻描淡写,仿佛谈论的不是自己的生死,又仿佛……
他已经不甚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