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你是在质疑我的决定
一路上,顾语筠的心跳越来越快。
她下意识抓紧了手机,直到靳远从后视镜注意到了顾语筠的反应,靳远微微蹙了眉,匆匆联系了容观止的助理,电话响了几声,那边的人无知无觉地接了:“靳远?”
“容少人呢?”靳远蹙眉问道。
“容少……刚刚在办公室,今天老爷子也过来了,挺烦的。”助理叹了口气道。
靳远这才觉得心底安定了三分,低声道了谢,这才看向顾语筠:“小姐。”
“恩,听到了。”顾语筠点头应了,心思仿佛沉甸甸地放下了。
还好……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顾君城的事,顾语筠觉得自己现在很难放下心来。
她从书外的世界而来,刚刚穿越到书里时,连夜晚都在纠结如何才能够回到自己的世界。
可是现在——
她有了太多太多再重要不过的人。
顾语筠轻轻叹了口气,闭了闭眼。
容观止果然在金隅大厦,顾语筠到时,容观止的助理紧忙起了身。
顾语筠打量了一眼,又是个新面孔。
那人紧忙自己介绍道:“顾小姐您好,我叫庞宏轩,是容少新来的助理。”
“你好,容少在里面?”顾语筠随口问道。
“对,在里
面,刚刚一早容唐就来了,然后两人就都在里面,这都多久了……”庞宏轩的脸色不太好看。
顾语筠这才点了头:“好,我知道了。”
顾语筠抿抿唇,盯着那扇紧闭的门,到底还是抬手放了上去。
指纹锁历来只录入顾语筠和容观止两个人的信息,门果然应声而开。
里面的容唐似乎也没想到这时候还会有人进来,在看清来人时,脸色顿时变得无比难看:“顾家的大小姐,就这么不知礼数?”
顾语筠看都没看容唐,只是先看了一眼彼端沙发上懒散坐着的容观止,目光对上方才打心底松了口气,这才去看容唐:“伯父误会了,这是观止的办公室,我们之间的办公室一直都是互通的。”
“那以后就不会了,”容唐冷冷打量着容观止,沉声道:“观止的办公室是我们铸宸的办公室,此后你就不必在这里上班了,铸宸不可能额外放一个总部在金隅大厦。”
容观止懒怠抬眼:“您今天来找我说了这么多,就是为了这件事吧。”
容唐的脸色依然满是不愉:“不然呢?容观止,公司是容家的公司,不是你容观止的公司,你将公司挪来金隅大厦,除了陪顾
语筠,还有其他作用吗?啊?”
容观止忍不住笑了:“所以父亲觉得,我是为了一个人,才将公司的核心部门搬过来的。”
“不是么?”
“这样说倒是也没错,但是……”容观止看向容唐,平静道:“从前的大厦从布局到设施,都是参照的老派房企,我们做的是年轻人的生意,公司内部也是在推行年轻化。所以我将核心部门先布局到了金隅大厦,将来的目标是将整个企业迁挪过来。事实证明,铸宸核心部门到了这边以后,我们新拿下来几个难啃的项目,项目负责人过来时,都从我们的设施和装潢上面看出了公司的内核,项目增长率直线上升。”
“你不用和我说这些,用极端特殊情况举例子,谁都做得到。”容唐毫无耐心。
容观止挑挑眉,淡淡道:“那好,那我直接和您说结论吧——我不会将铸宸搬回去。”
容唐的瞳孔猛地锁紧:“你什么意思?”
“将公司搬到这里,也经过了公司的决策层审批,并不是我一个人决定的,至于现在,如果您要劳民伤财地搬回去,不如您自便?”容观止似笑非笑道。
容唐的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你知
道你自己现在在说什么吗?你是在质疑我的决定!”
“不然呢?”容观止好笑道。
如果说刚刚和容唐对峙时,尚且有那么一丝无味。
那么现在顾语筠来了,像是什么微妙的加持,容观止更想赢下这一城了。
而很显然,容唐已经快被油盐不进的容观止给气疯了。
“你……你知道不知道你这个位置是谁给你的?”容唐咬牙。
“知道,贵司的董事长是由股东会直接选举产生的,这记载在了公司章程里,”顾语筠正喝着容观止给泡的茶,闻言笑着抬眼看过去:“当时选举过程您不是也在吗?您这是忘了?”
忘个屁!
容唐忘了什么,都绝对不可能忘了那一天。
他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准备推选容天邑拿走董事长的位置了,可是偏偏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
那一票一票,就那样加在了容观止头上。直到大局已定。
容唐万万没想到,自己铺垫这么多年,竟然成了给他人做嫁衣。
而现在,顾语筠还好意思提?
容唐面色阴沉地盯着容观止,许久方才淡淡道:“我做了几件事,也知会你一声,毕竟你现在……是铸宸的掌权人。”
容观止抬眼看过
去。
“第一,我打算对这家公司进行增资,当然这一点,你爷爷也是同意的,款项呢,也是你爷爷这边出,只要股东大会通过了……当然,我想这个是会通过的,毕竟对铸宸而言,是有百利无一害的事,第二,等增资通过了,我打算再次召开股东大会,重新审视你作为董事长的资格。我说清楚了吗?”容唐好整以暇地看向容观止。
容观止只是平静地笑了笑:“挺清楚的。”
“那就好,”容唐咬着牙起身,沉声道:“容观止,你在铸宸的好日子就要过到头了,你应该明白了,爷爷也不希望你继续在铸宸了。这么多年,铸宸不可能是完全干净的,但凡你有自知之明,不如就赶快去做你境外的那个公司去,趁早离铸宸远点!”
“不干净是指哪里不干净?”容观止呷了一口茶,含笑抬眼。
容唐语塞。
“我一直以为,铸宸是做实业的,赚的是清清白白的钱,所以不是?”容观止又问道。
“这该问你自己。”容唐咬牙。
容观止就笑了,神色带着三分讽刺:“问我自己,那我知道铸宸是清白的,只怕你们用他做不清白的事。”
容唐的脸色蓦地难看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