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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秘境·小剑冢(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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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幸年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

虽然潜意识里想要醒过来,但是因为身体受伤过重根本无法掌控自己。他只觉得自己在识海里浮浮沉沉,不知游荡到何时岁月。原幸年是听到一声极其凄厉惨绝人寰的叫声给吓醒的,几乎是手指刚能够动弹他就做出了防备的动作,紧接着就被肩膀传来的尖锐疼痛给震得彻底清醒起来,也就一眼看到了正似笑非笑看着他的君政。

“师兄?!”原幸年一开口,声音哑的不行。

君政轻柔的宽慰他,一只手拍了怕他没受伤的另一侧肩膀,将水壶递给了他。

原幸年咕噜灌了几口,等到喉咙不再干渴才说道:“师兄……连心符为什么在赵盼那里?”显然他还耿耿于怀着。

旁边沉默看了半天的赵盼忍不住说道,“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什么连心符,那是求救符,每个弟子都有三张。”

原幸年尴尬的张大了嘴,显然他并没有注意到赵盼也在,颇为不好意思的扭过了头。

君政适时将原幸年解救了出来,温柔的解释道:“我确实还给了你一张连心符。和那三张求救符混在一起。本来它们就相像,师弟认不出来也是正常……我听费兄说了,辛苦你了。”

原幸年也不知道费桦多都说了什么,也是这时候想起来昏迷中听到的惨叫声,连忙四处环顾就见伊堪酒正在被阿白追着,手上拽着一堆的法宝愣是不敢丢。旁边正是兴致闲闲看好戏的费桦多,还有学坏了的小雷,正咿呀唔呀的叫着“白白揍他”,原幸年估计伊堪酒要是听到了肯定要一把鼻子一把泪的哭诉了。他暂且没有理会那边的闹剧,而是重新看向了君政。

“师兄,你碰到宫案仇了吗?”原幸年小心翼翼的问道,他心里担忧华敛,若不是他出手相救说不定早就死了。

费桦多这个时候也注意到原幸年醒过来,顿时满脸笑容的跑过来,一靠近就双眼诚恳的握住他的手,”你终于醒了,我都快被堪酒唠叨的耳朵都起茧子了。你知道他自从吃了你烤的鱼,念念不忘很久。才三天我感觉就像三年一样。哦还有你昏迷的时候有个剑修想杀你,但没想到阿白那么厉害!它怎么看起来也不像才筑基啊,没几下就赶跑了那个剑修。不显山露水的结果也被你的烤鱼给征服真是哈哈哈哈!还有后面我又去看了一下,那个让我带走你的乐情宗修士不见了,可是地上有一滩血,旁边还有妖兽的碎肉,简直可怕,那么整齐连一点血都没有露出来!”

原幸年听到后面,眉头忍不住皱起来,脸也是拉了下来沉默不语。

费桦多原本还想再说说他突然冒出来的师兄还有被救了却一句道谢都没有冷寡的赵盼,注意到原幸年的神色,顿时就噤了声。他直觉这个他们当中最年轻也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少年其实可怕得很,又因为三两次都是被他救了,所以其实潜意识更偏向听从他的。

君政微妙的勾起嘴角,他们分开不过才几天他就已经收拢起了足够强大的队伍,并且都下意识的表示出了一种信任和羁绊,这让他更是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如果说在君政身边的原幸年是存在感低调的弱柳之姿,面对费桦多他们则是可以逐渐长成参天大树的幼苗,虽然实力背景都普通平凡,可年纪轻轻拥有的心性和胆量确实高于别人。他甚至在想,自己这么早出现在他身边是好还是坏。

连心符其实也就是求救符的精良版,不但可以求救,同时也能够确认对方是否处于危险当中。因而当那张符箓发烫时,君政想也没想的就放弃了手中快要杀死的金丹猎物前去原幸年那里。他赶到的时候,原幸年刚接受了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着给他包扎的伊堪酒的治疗,虽然脸色难看苍白,好歹也是呼吸逐渐平稳了下来。

赵盼虽然身上有多处伤痕,但他有无双婆婆给的金缕甲胄,多是表面伤痕,又加上身体明显比原幸年强健,因而比他先醒了过来。他看到君政的时候明显脸色不好,他们并没有多少接触,除了周通在他妹妹陨落来找过他一次提到了他和陆茯苓的关系。当时原幸年让他多注意一点陆茯苓他不以为意,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巧合,可周彤确实离开了他。

无论赵盼和陆茯苓是不是真的在一起,君政都不在意,只是原幸年似乎总喜欢将别人的事揽在自己身上,连带着他也无可奈何的被卷进去。不过,他不讨厌就是。

“你还得修养两天,暂且就在这里驻扎。”君政淡淡开口道。

原幸年踌躇了一下,犹豫的问道:“师兄我们不去找华敛吗?”

“你以为小剑冢真的很小?你要找一个人,十天半个月都找不完。何况我们现在只有十天,你能浪费?”赵盼咄咄逼人道。

原幸年噎了下,他是不在意所谓的试炼的名次,可君政定然是要夺得头筹。毕竟天门宗都看好他。

费桦多撇撇嘴,他不喜欢赵盼这样对原幸年,何况阿年还救了他,太不懂得知恩图报了。

“你们要是不愿意,我和堪酒陪阿年就好啦。反正我们也不在意什么金丹法宝也没什么宗门归属感,啊我得有啊要不然我爹肯定要揍死我。”费桦多说到后面自己笑了。

也就原幸年体贴的回笑了一下。

赵盼冷哼了一声,对费桦多的调侃不予以回应。

君政最后断定道:“师弟你先休息两日,等你好了我们可以一边猎杀妖兽一边找华敛的下落。”

那边伊堪酒已经被克制自己实力的阿白揍翻在,一张俊秀的脸黏了不少泥土和枯草,他咧嘴大笑出声用力的拍了一下阿白的前肢。

“堪酒!”费桦多看那边打完了,摇了摇手让他过来。

伊堪酒拍了拍道袍上沾染的脏东西,笑嘻嘻的奔跑过去,一把跃起来抱住了费桦多的脖子。

“我今天坚持半个时辰了!多多,说好的奖励呢?”伊堪酒一双眼睛湿漉漉的看着费桦多。

原幸年咳了一声,伊堪酒没理继续盯着费桦多,他加重声音,似笑非笑起来:“堪酒,要撒娇亲热也该看看场合不是?”

谁料伊堪酒涨红了白皙的脸,结结巴巴说道:“说……阿年你说什,什么呢!多多跟我约定我要是半个时辰还没被打倒就教我使用法宝。”

“那你有必要抱着他吗?”赵盼勾起唇嗤笑,眼神里满是不屑和冷嘲热讽。

“我爱抱着谁关你什么事。再说我在家也这样,碍你了?”伊堪酒挑起了那形状优美的细眉,挑衅道。

费桦多脸上微妙的不悦了下,不动声色的推开了伊堪酒。

原幸年揉了揉额头,无奈的笑起来:“好了好了,我这一醒来你们就吵架,是想让我头疼死吗?”

伊堪酒委屈的憋嘴,想要再靠近费桦多,结果强壮的体修瞪了他一眼,他又更是憋屈。他哪里说错了,在家里他那些姐姐们也很喜欢抱着他亲亲搂搂的,他稍有反抗之心就会被斥责说长大了就不乖了,因而被说多了他也就麻木了。

赵盼伤已经好的差不多,原幸年以为他会离开的结果等到他们开始猎杀妖兽他还留在了队伍里。有了君政和赵盼的加入,他们猎杀的速度明显快了非常多,很多时候都不用原幸年他们出手。赵盼似乎和君政杠上了,总是事事出头。而君政依旧是不显山露水的,专门用来补刀。

一天下来,他们竟然有五十多个低级妖丹和三个凝脉妖丹。

原幸年怕长此下去两人吃不消,有心要调慢他们杀怪的速度,也跟他们约定好由原幸年和赵盼和阿白为一小队,另三人也一队,每天轮换一次。赵盼和他同一队倒是没有那么猛,灵力也有计划的使用着。眼看着各入佳境,在这其中调解的原幸年也不由舒了口气。

他们在第八天的时候,遇到了乐情宗的三个修士,道袍上锈有古琴,正在围攻一只筑基期妖兽。君政说那是乐修。因为攻击力不足,全以辅助为主,所以他们大多会和别的修士一起,只是如今这三个却全都是乐修。

原幸年原本想帮忙,但被君政阻止了,其他人也颇有自觉。不主动抢别人的妖兽,不主动帮忙,要是他们认为对方是故意的引起纠纷就不好了。

三个乐修都是筑基期修士,面对着他们的那个女修士手里是一把形状古怪的琴,半面破碎,通体为黑色,琴弦发出的声音清脆而绵长。原幸年看的出来,她是作为攻击妖兽的主力,另外两个人一个是短笛一个是萧,总共两个女修士和一个男修士。在半个时辰后他们终于磨死了妖兽,以琴作为法宝的女修士利落挖出妖丹之后双眼警惕的盯着原幸年他们。

以往都是君政交涉,原幸年转过头看他,对方对他回以了一个微笑。

“你要寻他们宗门的人,应该由你去和他们谈才是。”君政淡淡说道。

原幸年连忙走上前一步,朗声说道:“我是天门宗的原幸年。你们别误会,我只是想和你们打听一个修士。他也是乐情宗的。叫做华敛,前几日和我们失去了联系,我们担心他。”

乐修怀疑的看向满脸真诚的原幸年,随后那个带头的女修士开口:“你们是华师兄什么人?”

“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原幸年回答道。

“抱歉,我并不知道师兄在哪里。”那个女修士很快回答道,“他和我们并没有遇到过,也许……你可以问问隐息宗的人,他们擅长收集情报信息,不过他们一般都不喜欢和别的宗门接触。”

“好,非常感谢。”

原幸年有些失望,可是事已至此他们也只能一边期望找到华敛或者求助隐息宗的人。隐息宗对他们外人而言是一个非常神秘而独特的宗门,虽然人数名气比不过四大宗门,但他们都被告诫过凡事不要轻易惹隐息宗,哪怕是最低级的炼气期修士也不要贸然攻击。他们不仅擅长用毒,还懂得隐秘自己的身形,除非实力压制否则很难轻易将他们找出来。这也是很多修士吃过亏甚至差点丢了性命得出来的。

女修士突然又说道,语气有点犹疑,“如果……我也会帮忙寻找师兄的,他对我们很好,所以我们也不希望他出事。只是……我们宗门的其他同门并……不怎么搭理我们,如果你们见到了他们,希望你们别说见过我们。”

原幸年转过身来,仿佛明白了陆灵扶那个时候提到乐情宗的乐修时为何是那种表情,连自己同门都看不起他们,不愿与他们为伍,何况其他修士。想来,他们修仙一路上也是多舛坎坷。他脸上有些复杂,不过依旧是报以柔软的笑容,郑重的点头:

“你放心吧。“

”你们要多加小心,小剑冢并不安全。“

“你们也是。”原幸年真诚的说道,“还有……可能是我多嘴了,但是我觉得乐修不单单只是辅佐的,我刚才看过你们击杀妖兽,有点谬论希望说出来你们不要介意。你们应该是用灵力催发乐器吧,如果将灵力和声音结合起来会不会更好?就像,”他琢磨着词句,不确定的说道,“你们干扰妖兽的听力,延缓它的行动,为何不能将乐实体化呢?唔,我也不是很清楚,就是比如说把乐变成武器?”

对面似乎没愣住了,三个人都没有回应。

原幸年觉得自己有点自以为是,顿时羞愧的涨红了脸,摆了摆手逃也一样的回到了君政那群人当中。

“我们赶快走吧。”感觉实在有点丢人,原幸年恨不得赶紧消失在他们面前。

君政笑着摸了摸他的头,他倒是觉得他的想法不错,不过要将乐从无形变成实质需要他们不断地探索,不是说说就能够行的。

“等、等一下!”用琴的女修士大喊了一声,急冲冲的跑上来。

“还有事?”回答的是赵盼,声音冷了几分。磨磨唧唧的就在这里耽误时间,他本来就很不爽,又想到和陆茯苓的赌约,内心更是一肚子窝火。他是没想到原幸年竟然会救他,自从两人都入了天门宗,他们几乎就没有见过面,他也不想和那个人的儿子有所牵连。

女修士并没有介意赵盼的行为,而是一双丹凤眼感激的看向原幸年。

“你刚刚说的让我茅塞顿开。”

“没事。我也不是很懂,要是说错了你也别介意。”原幸年舒了口气,他还以为对方来驳斥他,让他心虚无比。

“嗯。谢谢。”

原幸年盯着女修士离开的背影,颇为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走吧。”君政说道。

这次,他们选择了往北走。听闻隐息宗的修士都对北方有种诡异的执拗,他们的宗门就在最北严寒之地,一片白雪茫茫连宗门都隐匿在其中,每年都有崇拜而去的人类会被困在那一片白雪之山中。君政说这些的时候还讲了个笑话,十几年前也有个人类想要进隐息宗结果同样迷路了,然后被恰巧下山的隐息宗弟子救了,但是因为那弟子全身裹着白色,又披了白色披风,身形高壮的原因,那个饿的饥肠辘辘又在偏色黄昏中看不太清的凡人大喊了一声”熊啊!“就晕了过去。然后那个隐息宗修士一怒之下又把他给扔下了山,结果很多同门听到了都调侃,于是他的真名渐渐被忘记,只有个外号叫大熊。

原幸年刚勾起了个嘴角,伊堪酒就“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的大笑起来,笑的前仰后俯的,原本并不觉得十分好笑的其他人顿时也被逗乐了。

“有这么好笑吗。”赵盼努力憋住笑,挑了挑浓眉说道。

伊堪酒整个人都趴在费桦多身上了,脸都笑僵了,又可怜兮兮的抱住了肚子。

“只是不小心将多多代入到那个修士,然后想到多多一边拎着那个人类下山一边说一堆的抱怨就觉得好搞笑。”伊堪酒平息了下,似乎又想象了下又笑的花枝乱颤的。

费桦多眉头都要拧在一起,咬牙切齿的一个个字蹦出来:“伊!堪!酒!”

“对不起嘛。我不笑了。”伊堪酒一听坏了,连忙可怜兮兮的说。

闹剧结束之后,他们继续往北走去。伊堪酒还在委屈的求得费桦多的原谅,小雷则是坐在阿白的背上,满脸好奇的东张西望。赵盼在队伍前面,原幸年和君政则是守在后面。他们队伍看起来虽然散漫,也没个正形,但遇到情况的时候依旧可以很快应对起来。在寻找华敛和隐息宗修士的途中,他们又顺便解决了两只筑基期妖兽,嗯,由伊堪酒出手,虽然有些狼狈,但结果还是不错。

临近夜深的时候,晚霞铺满了半边天空,他们准备找个临水的安全地方驻扎等第二日再走。结果靠近水源的时候,听到了激烈的打斗声。

大概有七八个修士,修为最高的是凝脉期法修,其中两个女修士,五个男修士,有个看起来就比原幸年大两三岁,大概才刚弱冠之年。原幸年本来是不在意的,就算他们围剿的是人类,只要不牵扯到他们他们照理来说是不能管。结果就那么一瞥眼,被围困的金丹妖兽扬天长吼了一声,他识海里的深灼也跟着回应!

“主、阿年!是我的同族!”深灼低声急急说道。

原幸年顿时为难起来,忖在那里没动。

金丹妖兽被逼急了,口中喷出一道凌冽的雷光打在了面前它的几个修士身上,顿时惨叫声连绵不绝,竟是倒下了三个修士!原幸年心里稍定了一下,看来他们也不是轻而易举的就可以杀死那妖兽。只是令他没想到的事,那剩下的四个修士中的其中一人也就是金丹修士主要的目标竟朝他们跑过来,试图将他们也卷进来!

“居心叵测啊。”费桦多难得的简略说话,却是往后退了几步,表明不参与,顺带着把还茫然不知所措的伊堪酒给扯了过来。

赵盼冷哼了一声,却也是和费桦多同样的动作。至于阿白和小雷也同样的反应,唯独前面站着的原幸年和君政。

“师兄不退后吗?”原幸年问。

修真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凡是在表明不参与争斗的时候都会后退七步以示。大部分的修士还是会遵守这个准则,至于行事自由放荡的散修和魔修他们并不会理会。

费桦多他们是看出来,原幸年对那金丹妖兽有意,不过是为了妖丹还是其他他们就不清楚了。

君政勾了勾嘴角,“没事。”

原幸年略一点头,随即沉着冷静的盯着那个像他们冲过来的修士,以待他的下一步动作好做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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