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里的谣言
“嗯?辛苦…却幸福的过、过程?”白锦遥回忆着卓香雅的话,独自沉思,良久。
这日过后,卓香雅的时间,似乎变得越加繁忙起来,早起晚归,白锦遥在一日之内,能见到卓香雅的次数,最多是两次。
早晨一次,是他目送卓香雅离开,入夜一次,是他用目光,迎接卓香雅的归来。
战局之势,沿承了在边境守城之战的开端,卓香雅以兵庄之军作为前行军,涵昱国的兵将做为攻城主力,此去势如破竹,很快连攻十城,取下景`云国近十分之一的地界。
景`云国土,自此出现一隙裂缝,被外来之力,挑开了边角。
由于卓香雅将攻城之事,安排的极为隐秘,对攻城的消息,亦严加封锁,每凡取得一城,都将守城之内的将士卸甲绞兵,囚困于牢,不允他们与家人私自会面。
因此,景`云国的君主景明帝龙肆发现守城内的异常之时,卓香雅已经成功夺下景`云国大半的守城帅印。
按照日期来算,不过两月,卓香雅的讨伐之师,便会攻入皇都景浙城,与龙肆久别重逢,相见,恨晚。
入夜,景`云国皇都景浙城,御书房,龙岘殿。
景`云国大将军韩野,跪于殿堂之上,坚毅的面庞,忧虑忡忡。
“皇上,您…真的不打算出兵镇`压?”他万分不解,当朝君主,此意何为。
景明帝龙肆慵懒的靠在龙椅上,冷淡的目光落在摊开于桌面的奏折上,单手扶着眉额,一张俊美的容颜,冰雕玉刻般,漠然,如雪。
“皇上,那您守了多年的江山,不要么?”韩野跪地向前一步,无法相信,当年胸怀厚志的天下君王,如今,竟活的如秋末野枝,了无生气。
龙肆的指,按着眉心,缓缓轻柔,姿态优雅,尊贵。
他的气息,仿佛静止,若不是偶而转了流光的眸线自奏折上移向跪在地上的韩野,就连跪在地上的韩野,怕是也真心觉得,他是在向一尊石头,在奏请谏言。
“皇上…”韩野对多年来自己跟随的君王,感到痛心疾首。
殿内一时无声,静如默夜。飘动的烛火,姗然跳跃,照着殿内一人静止不动,一人满颜忧愁的两个身影,无形之中,让大殿多了些许冷清的气氛。
时间,在这一刻,过的无比漫长。
长久的时间流逝过后,坐在龙椅上的尊贵人儿,轻轻吸起一缕载了沉重的气息,恍似哀戚的问道:“韩野,十二年前,朕为了守住江山,做了那么多不择手段的事情。可是十二年后,你觉得,朕活的开心么?”
“嗯?皇上的意思是…”韩野一愣,不解龙肆此言何意。
龙肆似是没有听到韩野的话,继续说道:“身为皇室子族的一生,拥有至高无尚的权利,至美无求的锦色江山,金银珠宝,美丽的女人环于身侧,可是,你觉得,那是朕真心想要的么?”
“皇上…”韩野听着龙肆的话,想不到他忠心守护的一国之君,居然也会有身为女子般的,莫名哀伤,这让他,一介武夫,如何来劝?
“呵呵,韩野,朕累了。你退下吧。”俊美的眸里,冷光一扫,看到韩野似被惊到的表情,龙肆淡声吩咐,起身,离去。
在走过地上跪着的人儿的时候,龙肆优雅转身,回眸浅望,薄唇轻轻泛开一缕极淡的笑容。
那笑,清瘦若无,仿似不食人间烟火,却漫着残如花火般的迷离,绝望。
刹那,惊蛰了韩野的眼,撼颤了他的心。
“皇、皇上!您、您可不能、、”韩野的话,止住不语。
当他惊觉到自己想说什么时候,他自己都被吓了一跳,为什么,他看皇上的眼神,是根本,无意于尘世的感觉?是他莫名的担忧了吗?
两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景`云国内的守城一处处被卓香雅领兵相继攻破,间由火灏****自西向皇都推进,两方兵势,尽为争相竞技,似乎在暗中较量着内劲儿。
各守城府里,每日送往朝堂之上的奏折越发渐少,有多处守城已经不再传来消息,而景`云国君,在这种内敌忧患之时,却异常的日入早朝,从不遗落。
群臣惶恐之至,不解当朝帝王君心是为何意。
他们屡次向皇帝谏言,恳请君王御旨号令,固守江山社稷,奈何君王无心,始终未见有皇命下发。
反而,他们的皇上,好像对更多的国朝建设之事,诸如水利、商务、农、牧、畜业等,上心了许多。并且,提出了很多颇有建树的良性提议,列于日后国朝重点要务之一。
朝臣们战战兢兢的跪在殿下听着,负责记录朝务的旁记官笔不停歇的记录着皇帝的慷慨陈词,写满了一张,又是一张的累累白纸。
两个月后,卓香雅所带领的军队,与火灏国的队伍,于景`云国的皇都,景浙城外汇合,两军以围攻包抄之势,不出半日,便将整座皇城,围守于内。
景浙城内的百姓直到此时,才晓得战祸来临,人人皆以自危,闭户不出。可是令他们奇怪的是,围守城外的暴`乱之军,并没有强行闯入皇城,杀人掳祸,更没有为害百姓,焚毁景`云国的江山社稷。
这是为何?
就在皇城百姓们犹为不解的时候,景浙城的上方,忽然飞出很多架如同巨鸟一般的庞然大物,从那些奇怪的巨鸟之上,纷纷扬扬的洒下很多写满墨字的纸页,仿如冬日里的鹅绒大雪,飘然降落在百姓们的手中。
百姓们惊慌不已,以为是敌军来`袭,紧张的聚在一起,听凭懂得识字的人,慌乱的读出那些纸页上所写的字的内容。
众人旦听得,原来纸页上所写的内容,正是如今的景明帝龙肆,亦是当年的六皇子,为争夺皇位,而蓄意迎娶卓将军府小姐卓香雅的故事。
在那个故事里,他们睿智儒雅的六皇子,大大的改变了形象,变成了一名为了夺得手中权利,而亲自抢了自己弟弟喜欢的女人,成为棒打鸳鸯的狠心之人。
百姓们听完这样的故事,无不惊叹嗟舌,道尽皇室之内,其心,莫不如寻常百姓,来的真实。
一夜之间,皇朝内秘闻突现,群臣不待天明,匆匆赶到殿前见驾,却被传之,他们的皇帝,今日去圣山为国祈福去了,十日之内,不上早朝!
“啊?皇、皇上不上朝了?这、这可怎么办啊!”朝臣之中,大多数都是为了流传在皇城的谣言而前来面圣的,可皇上这位当事人不出面,要他们,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