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重生文的恶毒女配19
风,呼啸而过。
耳膜快被震破。
失控的白马飞驰在山林荒野,池初月死握缰绳,纤弱的身子颠簸不停。
“阿月!”
身后马蹄声飞近,冷厉的声音逆风送进耳中。
池初月快速往后掠了一眼,身后锦衣男人策马追了上来,双腿夹紧马身,拉弓瞄准。
“太子殿下,别伤害它!”
池初月大喊,下一秒惊吓的流星跑得更快。
墨云瑾瞳孔一缩,放下弓箭加快追去。
脱缰野马不过如此,受了刺激的白马一股脑地往前冲,墨云瑾试图先它一步挡在前面。
奈何马如其名,跑起来疾似流星,墨云瑾只能勉强跟上。
再这么下去指定出事,池初月脑海中异常清醒,眼尖瞧见前面有一处鲜草肥嫩的洼地。
计算好距离,还有两三米的时候,她果断松手,整个人不受控地栽下马去。
不偏不倚,正好滚进洼地中。
“阿月!”
乌骓马还在奔跑,男人却是翻身而下,快速往这边跑来。
他双膝滚在地上,毫不在意被污泥是否会沾染华丽的衣裳,颤抖着将满身脏污的女子抱起来。
少女昏迷不醒。
清蓝裙子被扯破,白皙的脸上落满泥土,发髻凌乱,安静得像一个破碎娃娃。
墨云瑾叫了她几声都没反应,连忙检查了一下她的身体。
幸好,除了擦伤,骨头没有断。
确认无误,他迅速将人背起来,乌骓马灵性乖巧地跟在身后。
他们不知跑了多远,四周都是高山密林,加之天色昏暗,一时间难以分清来时的方向。
墨云瑾自己又是个不认路的,无奈之下,只能带着她找到一处平坦空旷地休息,期待墨怀钰他们能及时找来。
刺痛。
灼热。
火舌沿着肌肤蜿蜒吞噬,肌肤寸寸灼热,又刺又痛又麻,身上像是笼罩一层粗糙恶心的皮,麻木又僵硬的触感席卷而来。
梦境没头没尾,忽大忽小的不明物体在脑海摇荡。
“阿月,阿月,你醒醒。”
一次比一次焦虑的呼唤,成功将她从幻梦中拉回。
模糊的视线中,映照着墨云瑾的脸。
“阿月你哪里难受?”
少女脸色泛着不正常的潮红,裸露在外的雪白肌肤像是滴血,艳得惊人。黛眉紧拧,琥珀色的眸子润泽异常。
墨云瑾神色紧张,半抱地扶着她起来。
“……难受。”
浑身都难受,刺麻的感觉遍布全身。
稍微一动作,宛若千万泡了辣椒水的根针刺在身上,烧得疼痛难忍。
“殿下……我难受。”
池初月不安地挣扎起来,不断去抓手臂、脖颈、锁骨。
娇嫩的肌肤上,很快留下一道道鲜红的痕迹。
火堆跳跃,那一大片皮肤泛起的密密的疙瘩,令人头皮发麻。
墨云瑾瞳孔一缩,察觉出她身上异样,毫不犹豫将她的上半身紧贴在自己胸膛,跪坐在地,将她半拥。
少女难受又无助哼叫哭泣,片刻,贴身衣服传来湿润的滚烫。
心尖跟着泛起绞疼的酸。
“阿月,多有得罪。”
浅白色的衣带顺势而落,清雅的衣裳层层褪去,既成熟又青涩的躯体展现于前。
耳朵烧得灼热,心脏却骤然缩痛。
羊脂玉般的肌肤本该光洁无瑕,如今却被紫红覆盖,一大片一大片的红色小疙瘩,像一块臭水沟的污泥趴在少女身上。
锁骨、脊背,手臂……视线所及,惨不忍睹。
他颤抖着,轻轻触摸。
池初月猛地战栗,像小猫儿一样的哭腔叫得人鼻头一酸。
“阿月,我给你上药。”
他想起什么,单手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白色的粉末一一撒在发颤弓起的脊背。
“殿下,殿下……”
胸膛前的衣服干了又湿,池初月紧紧攥着他,像是在抓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瓶子的的药没有见效,该痛的还是一样不落。
他只恨平生未能多学医术,不然此时此刻少女也就不会如此难受。
“阿月,我背你回去,我们立刻去见太医。”
衣服堆积手肘,他顺势拉上去,手心蓦地一刺。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众人的呼喊自森林中传来。
“殿下在那!”
火光逐渐靠近,墨云瑾眼疾手快将自己的外衣盖住池初月的身体。
“阿月!”
很快,两道不同的声音更大地掩盖住火把和脚步。
看了一眼姿势暧昧的两个人,池宴西眼神一沉,立刻蹲下从他怀中接过少女,“阿月还是由我——”
尚且遵循礼仪的话语戛然而止。
同时间,还有墨怀钰停停滞半秒的呼吸。
池宴西看到衣衫不整的少女,眼底猛地闪过狠厉,像是被抢了肉的狐狸,心底叫嚣着要将这个侵略者杀死,却又顾忌对方强大,只能徐徐图之。
“宴西,阿月她——”
“殿下有什么话待会再说吧。”
他故作淡定将衣服笼住,弯腰横抱起昏沉的池初月。
属于另一个人的锦衣无缝隙地罩住怀里的人。
墨云瑾从地上站起来,迎上墨怀钰复杂的眼神。
“大皇兄,阿月她,你们这是?”
墨云瑾并不作答,“叫人将太医叫来。”
赶到太子营帐时,太医不稍片刻就到了。
李太医手指撩起池初月的一截袖子,面色有些凝重。
“李太医如何?”
刚一从屏障后出来,三个英俊逼人的男人瞬间围了上来。
“病人身上多处擦伤,只需用药敷着即可。只是……”
“这是什么,诶呀李太医你快说啊,阿月她究竟怎么样了。”
流星失控,墨怀钰实感愧疚难安。
加上池宴西一句冷淡的“你保不了阿月”更叫令他六神无主。
“如果臣没有猜错的话,病人应当是被荨麻蜇到了,此草又名蝎子草,尖端附有毒素,碰到叫人疼痛难忍。”
“荨麻?”墨云瑾眉心一蹙,立刻叫人将换下来的衣服呈上。
“李太医请查看此衣,是否有异。”
下人将烛火挑明,衣衫内白软尖细的毛刺若隐若现。
“这正是荨麻的刺!病人碰到此物,多半要数日才能消退,这期间,只怕是不好受啊。”
池宴西眼神微变,黑曜石的眸子瞬间竖起道道锋芒。
如果只是不小心碰到,伤口应该在手臂脸部,而不是整片后背。
衣服是他准备的,但是却有人借着他的名头欲行不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