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重生文的恶毒女配24
墨怀钰一听就不乐意了,“皇兄你这话就不对了,什么叫‘我背着你’?我和阿月两情相悦,情难自禁私自约会又不触犯国家律法。”
他有意强调“两情相悦”等字,上挑的眼尾藏不住柔情喜悦。
墨云瑾眯紧凤眸,语气寒凉:
“两情相悦?情难自禁?这是你自己说的还是她说的?”
少年好似没有察觉到他危险的语气。
“皇兄也真是的,两情相悦的事情一个人如何说得算,当然是阿月自己也承认的。今天我们二人泛舟游湖,她还说十分喜爱我弹奏的《凤求凰》呢。”
男人深棕色的瞳孔隐没在乌睫之下,半天不语。
“即使你们二人互相有情,但八字没有一撇,应当谨言慎行才对,免得坏了人家的名声。”
大皇兄自小所学都是儒家圣典,修身养性、克情尊礼,对自我道德要求严格。
就算真的对阿月动心,只要他抢先一步,料想皇兄也不会突破道德底线,做出夺兄弟之爱的举动。
将他黯淡的神色尽收眼底,墨怀钰唇角不动声色扬起一个弧度。
“皇弟知晓。”
墨云瑾忽视心中的不悦,言归正题:
“你方才说阿、池姑娘所说的梦是怎么一回事?”
墨怀钰将下午之事一一托出,言辞之中又多次暗示两人情意缠绵。
“虽然是梦境,但是阿月的担心不无道理。”
墨怀钰压低声音:
“父皇遇刺,身体大不如前,近日又多受到贵妃等人鼓动,遍布告示寻找灵丹妙药。这个关头,若是真有人趁机暗害皇兄也是有可能的。”
皇帝年迈,身体又显衰颓,其他两位皇子野心勃勃。
墨云瑾神色肃然,“王侍郎诬陷我的那些书信经验证,乃是仿照。他一口咬定刺杀是他一人所为,拒不供出幕后之人,现已在狱中服毒自杀。
故意放走的刺客到北街小巷中见了一个人,只是那人灵敏异常,暗卫还没看得清真面目就被发现了。”
见他神色踌躇,墨怀钰追问:“那皇兄可有怀疑之人?”
墨云瑾顿了顿,半晌,一字一顿道:“池宴西。”
-
道别墨怀钰之后,池初月刚要进大门,身后车轮滚滚。
一辆不起眼的小马车从侧面行驶过来。
身形高挑的男子掀帘而下,见到灯光下的少女时身形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阿月这是去哪了,这么晚才回来?”
池宴西含笑着在离她两米的距离站定,梅香若有若无。
“哥哥脸色似乎不大好,是受伤了吗?”
池初月仰头,男人脸部线条干净利落,深邃的眉宇凝聚夜色,纤长的睫毛半垂,眼底的情绪被遮挡得严严实实。
“为何会这么说?”
声音蕴着傍晚的寒。
“你唇色有些白,听怀钰哥哥说你最近一直在为太子的事情忙碌,早出晚归肯定连觉都睡不好。”
池初月上前两步,杏眸闪亮清澈,“哥哥可要好好休息。”
池宴西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解答她的困惑:“忙了一天,身上有味。”
在门口干站也不是个事,池宴西先她一步走进去。
很反常。
池初月若有所思,提起裙摆快步跟上去,“哥哥今日怎么如此冷漠?”
更近了,弥散在空气中的梅香似乎还混杂着其他的味道。
铁锈。
血腥味。
池初月脚步一顿,眼中余光瞟向前侧方的男人,行动与往常无异。
在她出神的片刻,池宴西大步离开,再次拉开一段距离。
下人见状,立刻拦住欲上前的池初月。
“三小姐,大公子公务劳累,您先请回吧。”
春落也跟在一旁帮衬道:
“小姐,大公子看着确实疲惫,不如我们先回去。”
“等等。”本来已经走远的男人忽然折返,一身暗青色衣裳立于幽暗处,“阿月过来。”
池初月眸子微眯,一如往常走上前去。
池宴西依旧没有多说话,只是将她引到自己的住处。
门扉在身后合上。
池宴西转入屏风后面,动作窸窸窣窣。
“阿月为何要跟上来?”
“不是哥哥叫我来的吗?”
平日里都是池宴西主动找她,进入池宴西的房间还是头一次。
池初月光明正大打量四周,正中间有一处低矮案桌,放置几本书卷,底下铺着暖色调席子,背后还有一方宽大的座榻,铺着毛茸茸的垫子。
既可席地而坐,又可靠着,看着极为舒适。
墙上贴着几幅字画,笔法疏狂遒劲,有黄河奔腾之气势。
“咚咚——”
“还劳烦三小姐为公子上药。”下人打来一盆热水,又给她递一包药。
完成任务后,下人将门合上。
不一会儿,池宴西换了一身单薄的雾蓝的衣服,头冠褪去,长发只简单抓起几缕扎在身后,柔顺如瀑。
狐狸眼流光细碎,像一只慵懒漂亮的狐狸。
“在看什么?”
“欣赏哥哥的闺房。”
男人呛了一下,笑着咳起来,在榻上坐下,手掌心往下招呼她,“过来坐。”
池初月依言,举了举手上的东西,“你哪里受伤了?”
池宴西背对而坐,毫无预兆松开素色腰带,赤裸上身,露出精瘦健壮的后背。
平时只觉得男人面容如玉,言行举止就是一位标准的翩翩公子,说不上文弱但也说不上健硕。
如今脱去衣裳,才知道什么叫“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男人身材高大,肩宽窄腰、结实宽厚的脊背上,沿着分明的肌理线条往下,衣裳堆积腰间,若有若无挡住下方风景。
最显眼的,还是右侧蝴蝶骨上被白布包扎起来的鲜红伤口,
两指长度,敷上的草药已经被血液浸得发暗。
草药揭开,皮肉翻飞,隐约可见深深白骨。
池初月倒抽一口凉气,“谁伤的你?”
“阿月是想要为哥哥报仇吗?”男人低低地笑起来,带着某种蛊惑的意味。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空调侃她。
池初月用力戳了一下他的脊骨,“有力说这话,不如自己来上药。”
不轻不重的力度,倒像是刻意引诱,池宴西条件反射一缩。
“嘶——”
“叫你乱动,活该。”池初月幸灾乐祸,一手按住他的肩膀。
肌肤相触,男人立即安分下来。
池初月将挂在盆沿的毛巾打湿,小心擦拭伤口周围的血污。
“疼吗?”
或许是见到这血腥的场面,她的力度出奇温柔,湿热而粗糙的毛巾流连,引起肌肤的阵阵战栗。
“有点痒。”他身体前倾想躲。
一双细腻的手再次按住他的肩膀,少女凶巴巴的:“再动就自己上药。”
“我错了我错了,阿月莫要生气。”
声音清润而富有磁性,尾音上扬,带着宠溺的笑意。
清洗完,池初月用新的草药敷上,再以纱布穿过男人的肩部缠绕捆绑。
直接打了个死结。
仅仅几步,却感觉干了一场大战,池初月累得脖酸手酸。
担心他伤口痛而无法动作,池初月送佛送到西,将池宴西的凌乱的衣裳拉上去。
“哥哥最近忙着搜查刺客,是因此受的伤吗?”
池宴西偏了下头,“又是怀钰告诉你的?”
池初月“嗯”了一声,低声埋怨:
“什么刺客这么凶险,还要劳烦哥哥亲自去抓,身边连个保护的人都没”
尾音逐渐减弱,整理衣服的动作微顿。
池初月一错不错的目光忽然落在男人的后颈。
似乎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画面,杏眸掠过一缕狐疑。
-
池萱仪小时候骄纵任性,养了一条大狗。但后来大狗误吃鼠药,发疯将池宴西扑倒,咬在了他的后颈靠近颈椎的地方。
幸好当时及时看大夫,除了落下一块伤疤后,并无大碍。
人体虽然有自愈功能,在膏药的加持下,伤疤也能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慢慢淡化。
但是,再如何也不可能在短短十几年内光滑如初,毫无痕迹。
她倾身靠近,手指轻轻摩挲那块地方,指腹下没有凹凸的触感。
气息滞了滞,池初月后背发凉。
这个人,不是池宴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