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适可而止
在顾思佳所看，李斯言是心虚。
她不愿在将自己的时间浪费在李斯言和张莹莹这两个烂人身上，随手拨了下黏在皮肤上的头发，转身就要进屋。
长发愤扫过男人的五官，发尾上飘散而落的幽香闯入他的鼻腔里。
香气尽数侵入他的大脑，李斯言才堪堪回过神来。
见人要走，他一时有些急了，连忙伸手去抓顾思佳：“等下！”
顾思佳的手腕被人一拽，她一时没有防备，整个人往后倾倒。
她惊呼着，李斯言顺势长手抱揽，脸上挂着笑：“你还是对我有感情的对不对？”
“不然依你的性子，怎么可能对我投怀送抱。”
听到这番话，顾思佳前脚吃的饭几乎要吐出来了。
她着实没想到有人能把话说的这么恶心。
立马就从男人的怀里退了出来，顾思佳赶紧扫打掉对方残留在自己身上的余温。
有一瞬间，她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余光见李斯言不要脸的还要凑上来，顾思佳身体瞬间绷紧。
她指着他的双腿，厉声警告：“你别再给我上前了。”
“再往前多走两步，你信不信我回屋拿棍子打断你的双腿！”
李斯言却不怕。
他温笑着，顾思佳这一番话警告的话落在他的耳朵里，跟调情没有什么区别：“好啊。”
“我就想要你把我双腿打断，反正思佳你也得对我后半辈子负责。”
负个屁！
顾思佳险些骂出声来。
她从来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之前她怎么没看出来李斯言竟然会是这么死皮赖脸的人。
眼见顾思佳无声，李斯言以为有望，故技重施想要去拽顾思佳的手腕：“思佳……”
他眉眼中显露着深情，轻声说：“我们复合好不好，就回到之前那个状态。”
“至于莹莹，她纵然有错，但也不至于落到蹲监狱这一步，你就看在你两曾经是好姐妹，好闺蜜的份上，绕过她这一回吧？”
顾思佳没忍住，抬手对李斯言的左脸扇了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声在玄关门处响起，她眼尾泛红，死瞪着眼前的男人，低声厉问：“我绕过她，谁来绕过我！”
“谁又绕过陈可！”
顾思佳深呼吸着，“当初陈可的悲剧，原本是张莹莹想要设定在我身上吧。”
“这样的人，配叫什么好姐妹？”
两人面面对峙着，顾思佳并未注意到他们之间的距离贴合的很近。
齐肃正提着一个饭盒大步流星的往顾思佳家的庭院走去。
大老远他就看到庭院的门是敞开的，齐肃以为是顾思佳要出门，走路的速度加快。
一想到待会顾思佳看到都是她爱吃的饭菜时露出的表情，齐肃眼底就不禁浮出层层笑意。
他刚要进去，就听到阵阵争执声。
齐肃步伐顿住，他站在门外，宽大的门扇将他的身形完全挡住。
而他透着门缝，恰好能看清里头的全部情况。
见到顾思佳被男人抓住手腕的瞬间，齐肃的心一跳。
他下意识想要冲进去，却在下一秒看见男人的侧脸。
是李斯言。
他眼瞳蓦然一缩。
两人的距离贴合的很近，顾思佳的挣扎依他的角度看来像是情侣之间的打闹。
齐肃抿着嘴，捏着饭盒的手不禁收紧。
多次他都想立马推开面前的门扇，大步走过去宣誓主权。
可他发现，自己并没有这个资格。
认识到这件事实，齐肃蓦然黑下了脸来。
安静良久的伫立在那半晌，齐肃抬步转身离开。
他冷着脸大步往回家的方向走去，路过垃圾桶时，想都不想的就将手里拎着的饭盒扔了进去。
哐当一声。
齐肃头也不回的离开。
他不知走了多久，脑海里不断浮现方才看到的画面。
胸腔左边那块地方泛起阵阵密密麻麻的酸涩，他转开视线，强迫自己将脑海里的画面抛出去。
“肃哥！”
齐肃顿住脚步，侧身往声音的发源处看去。
沈秋月穿着一袭暗红色的蕾边短裙从拐角处走了出来。
她双手背至身后，笑眯眯的朝齐肃方向走过去，“心情不好吗？”
“和你无关。”
“怎么就和我无关了。”沈秋月稍嘟着嘴，巧步站在他的跟前。
她仰头看着曾经与自己相恋的男人，那漂亮的眼神中多了一丝眷恋。
男人眼底却没有以往看待她那别样的情绪，只剩一片冰冷。
沈秋月瞧的有些受伤。
她主动伸手去抓齐肃，垂眼说：“我都看到了。顾思佳和别的男人纠缠。”
齐肃瞬间意识到了什么。
他甩开沈秋月伸过来的手，冷声质问：“你跟踪我？”
“是啊。”
沈秋月十分自然的承认了。
她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脖颈，神情上并未有任何的不妥：“跟随喜欢的人，有什么不对吗？”
齐肃一噎，沉声道：“对你没错，对我是骚扰。”
“要是骚扰骚扰你，我们之间就能回到从前的话，我觉得也挺好的。”
“沈秋月！”
齐肃冷声喊着她的名字，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适可而止。”
“凭什么！”
三番两次被齐肃拒绝，委屈顿然一拥而上。
沈秋月一想到自己紧赶慢赶的回国见齐肃，却被他当做以往那些爱而不得的追求者一样想甩掉。
那她和饮食苍蝇有什么区别。
饮食苍蝇还能吃到肉，她可什么都吃不上。
沈秋月眼眶微红，看着男人面若寒霜，仍然想要争取。
她去拉他的手，颇为着急说：“你还在想顾思佳对不对？”
“可她刚才都和别的男人贴成那样了，表面是妩媚小玫瑰，背地里说不定天天勾引男人做什么事情呢！”
“和她在一块，肃哥你的名声肯定会变差！”
沈秋月越说情绪越是上头。
她深呼吸着，竭力想要调整自己的情绪，却发现完全没用。
她莫名感觉到很想哭，再度想要去拉齐肃的手：“你放弃她好不好？”
“其实顾思佳没什么好的，肃哥你非得在这棵树上吊死干什么。”
明明只要回头，她沈秋月就在原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