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黑吃黑
李伟低下头。嘴角微扬。继续把玩着手中的枪。不再理会赵仁等人。
唐迈力和赵超合力把赵仁按回到沙发上。
“你还少吗。这么冲动干什么。”赵超沒好气地骂道。伸手拿起桌上的一瓶啤酒递给赵仁；“喝点消消气吧。”
赵仁一把夺过啤酒。仰头就大喝起來。但眼睛还在紧盯着对面的李伟。
赵超轻叹一口气。摇了摇头。侧过身。继续把玩手中的枪。
唐迈力把这一切看在眼里。低声问道：“你跟这个光头有过折吗。”
赵仁放下喝酒。冷哼一声。低声说道：“这混蛋之所以在这里。全是我给他的。当时他还是小混混的时候。是我拉他进來跟振哥混。但想不到这混蛋会这么忘恩负义。跟其他人混熟后。就忘记我这个师傅。最让我气愤的是。这混蛋还在别人面前中伤我。以抬高自己。他妈的。”
看到李伟时不时笑眯眯地看过來。枪口也时不时指向这里。唐迈力不禁心生厌恶。这种沒有道义的人。唐迈力最痕恨。
不知过了多久。洪振再次走进來。叫大家开始行动。
众人都马上站起來。眼中有兴奋。更多的是紧张。毕竟这可能是他们第一次杀人。
把枪收好。一行人跟着洪振走出KTV。很快的就迎面驶來一辆黑色的面包车。
洪振示意众人都上车去。他沒有跟着上。站在车外要大家小心。
等戴着满满一车悍匪的面包车消失在眼底。洪振马上掏出手机。走到一个阴暗的角落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很快就通了。洪振低声笑道：“都启程了。接下來就看你。”
坐在车上。包括唐迈力在内所有人都显得很紧张。所以座位上过道上很快就堆满了烟头。
坐在唐迈力的身边的赵仁把烟头扔在地上。双手用力的抹了抹脸。这个动作。已经重得不下五遍。每一次做完这个动作。唐迈力都会递他香烟。
这一次。唐迈力也不例外。再次递烟给赵仁：“仁哥。抽根烟。”
赵仁摇了摇头。长呼了一口气。整个身体都摊软在座位上。侧头看到唐迈力脸带微笑。沒有显出一点紧张的神色。赵仁感觉很惊讶；“力少。说实话你怕吗。”
“有什么好怕的。。”唐迈力笑指了指全车上的人：“我们有这么多人在。还怕什么。”
“你杀过人吗。”赵仁突然问道。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唐迈力。
唐迈力闭眼想了想。睁开眼睛那一刻。脸上再次绽放出淡淡的笑容：“有沒有杀过人。对今次的事情很重要吗。”
“当然重要。”赵仁激动说道：“这是宝贵的经验來的。”
“宝贵。。”唐迈力哑言失笑。摇了摇头。然后板起脸。严肃地跟赵仁说道：“如果你这样想。待会被爆头的一定有你。任何事情总有第一次。如果你每次都怀着担惊受怕的心情面对。事情只会让你办得更糟。给自己一点勇气吧。因为这次不是游戏。而是一场豪赌。”
“豪赌。。”赵仁瞪大眼睛看着唐迈力。
“嗯。”唐迈力笑着点了点头：“是豪赌。输的人就要交出命來。你想做赢家。还是输家。”
“沒有人喜欢输。输的感觉真他玛的难受。”赵仁傻笑道。说着。转过话題。笑眯眯地看着唐迈力：“话事起來。力少你的第一次给了谁。”
“问别人之前。是不是先自己说。”唐迈力坏笑道。
赵仁很无谓道：“我的第一次是给了一个发廊妹。那一年。我刚好十六岁。到现在。我还清晰记得她的样子。她的奶……”
唐迈力笑着听着赵仁的荤话。侧头看着窗外飞速滑过的景物。往日的回忆。忽然犹如电影一样一副副地重现在眼前。当电影定格在一个青春靓丽的少女时。
唐迈力的心突然一痛。那种痛苦就犹如生锈的割条在你的手臂上慢慢拉割着。慢慢地深入。割入骨头。
说到兴起的赵仁。余光扫到唐迈力正用头撞车窗。他吓了一跳。马上拉唐迈力的头的：“力少。你干什么。”
唐迈力右手拧住左胸膛。额头有几滴晶莹剔透的汗水。他讪笑着摇了摇头：“沒有什么。只是突然有点头痛。想撞一下窗。看能不能止痛。”
赵仁呼了一口气。沒好气道：“你脑子进水吗。这样不是很痛。”
唐迈力讪笑着。一道寒光从眼中闪过。
从在唐迈力和赵仁身后两个座位上的李伟。嘴角微扬。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双手拿着枪。直直的指着王刚的后脑勺。不过很快就左移到唐迈力的后脑勺上。他突然说道：“砰。”
面包车一路向北。很快就开出三堆镇。來到三堆镇与四堆镇交界之处。
这是一个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的荒郊野外。万籁俱寂。以至虫声和鸟叫声。成为这里的主角。
唐迈力跟着众人走下來。跟着赵强迅速躲到一棵大树之后。
搭乘他们來这里的车驶到一边去。同样躲在一颗树后。
透过身前的大树枝丫。远远看到有一幢大建筑物耸立在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上。
因此这建筑物显得十分的碍眼。
听这次指挥的人说。这是一个铁皮仓库。废弃在这里很久。经常都被洪七用來做见不得光的事情。就如今次的毒品交易。
此时仓库里透出在这里显得十眼耀眼的灯光。映照出仓库周围的环境。在仓库的周围五米之内都是人高的草。沒有什么树木遮挡。
唐迈力等人此时的位置。距离仓库有二十米左右远。正对着仓库的左边。
在这里的埋伏。可以避免被守在仓库门口的人容易看到。而他们就可以轻易看到仓库正门口的情况。
大概有五六个人守在仓库门口。有的站着。有的蹲下抽烟。有的在门口外踱來踱去。
按照刚才在车上的计划。唐迈力这些悍匪其实也不算悍匪。不能。其实就是不想突袭仓库门口那些人。不然就算把这些人都干掉。仓库里的人第一时间会冲出來。这次很轻易两败俱伤。
所以要玩阴的。唐迈力跟随着大部队。慢慢转移到仓库正后方。准备从仓库的后方潜进仓库里。打里面的人一个措手不及。
仓库有一个后门。后门之后也有人把守。不过这些人已经被洪振收卖。是自己人。
是不是真的。唐迈力不知道。他只是听指挥的那个人信誓旦旦道。也希望这混蛋不会撒谎。不然事情不但办不成。还要遭到洪七等人追击。
因为把守后门的人。躲在仓库里。并不是站在仓库之外当活靶子。所以唐迈力等人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潜过人高的杂草。潜到后门之外。
部队分开两支。各贴在后门的两边墙上。
带头人握着枪。扯着嗓子发在出老鼠的声音：“吱吱吱……”
这里暗号。
守后门的人听到。马上咳嗽起來：“咳咳……”
两长一短。表示众人可以进去。
带头人激动地发出一声猫叫：“猫。”
守门人再次咳嗽起來：“咳咳……”
也是两长一短。表示外面的人不要玩了。快点进來。
赵仁也不耐烦地拍了拍身前带头人的背。低声骂道：“你叫够沒有。可以进去沒有。”
带头人扭头盯了赵仁一眼。也不再鬼叫。站直腰。轻敲了敲铁门。
铁门随即慢慢往外打开。开口是面前带头人这边。
看到仓库里的守门人。带头人并沒有急着冲进去。而是跟守门人交谈起來：“里面的情况如何。”
“你们早來了。”守门人低声说道；“出货的那边还沒有來人。可能还要等一下。你们就在这里等一下。或者进來准备好。”
带头人想了想。决定听守门人的话。把部队都带进仓库里躲避着。时刻准备着。
看到唐迈力等人都涌进仓库里。停在远处大树下的面包车。突然启动起來。跟來之前一样。并沒有打亮车头大灯。慢慢往后退去。越來越远。走到消失在这鬼地方里。
远处的一个断崖上。一个壮汉拿着有夜色功能的望远镜。把断崖下的所有事物看得清清楚楚。
在皎洁的月光之下。穿在壮汉身上的制服双肩上。各有三颗闪闪发亮的四角花和两条横杆。在这漆黑不见五指的地方。显得很刺眼。
壮汉嘴角微微上扬。慢慢放下望远镜。身后的一个同样穿着制服的高挑女子。低声问道：“局长。看样子这是黑吃黑的。”
“这不是更好吗。”叫局长的男子转头向女子坏笑了笑。
女子笑着点了点头。退后一步。转身冷视着身后的大部队：“请记住。你们是代表正义。面对恶势力就有着壮烈牺牲的觉悟。如果让我发现有谁临阵退缩。立刻就革职查办。现在各就各位。”
黑压压一片的大部队。并沒有应声。但有力整齐地向女子敬了一个军礼。目光炯炯。就犹如天上那些试图把黑暗全部扫走的星星。很是吓人。然后就犹如水银泄地。四散开來。
女子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过身。犹如鹰眼一样的眸子。直视着断崖下的那间藏污纳垢的破仓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