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重生归来
眼瞧着自家小姐跪了小半个时辰,不求饶不说,反而一副欣喜若狂的模样。
风烟忧心忡忡,只以为谢阮清是被气昏头了。
“小姐,如今婉容小姐还在昏迷,她贴身丫鬟一口咬定您在她燕窝粥里下了毒,夫人也是一时担心乱了分寸,才会如此重罚你的。”
“您可千万别忧伤过度,又做出什么傻事啊!”
谢阮清眼神一冷,自从被乡下接回谢家,她以为终于可以结束非打即骂的日子,回归真正亲人的怀抱,未曾想迎接她的只有一家明目张胆对谢婉容的偏心。
前世她为了吸引家人的注意力,只能不停地伤害自己,以求片刻的关注,甚至不惜做出割腕的蠢事!
换来的却只有家人愈发不加掩饰的厌弃!
这一世,她再也不要恳求任何人施舍的关注,只有自己变得足够强大,才没有任何人能伤害她!
“傻事?”
谢阮清冷笑一声,竟是一手撑地直接站起了身。
“我为了那不明不白的诬陷在这跪着,才是最傻的事!”
风烟错愕的看着面前因为跪了太久,站立不稳的小姐,一时有些不敢置信。
小姐虽是真千金,却因为失散多年,很是不得夫人宠爱,为了讨家里人欢心,小姐事事言听计从不说,最出格的行为,也不过是伤害自己。
从未有这般公然忤逆夫人的行为,这是……怎么?
谢阮清揉了揉发痛的膝盖,朝着屋内朗声道:“娘亲,我乏了,先回去歇息了。”
说完,竟也不等里头答应,转身就走。
风烟愣了一会,连忙小跑着跟上,一边搀着谢阮清,一边害怕的小声劝道。
“小姐,夫人这会正是气头上,您好歹进去跟她打声招呼,这样直接走了,夫人一定又要狠狠罚你了……”
“站住!”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怒喝,“谁准你擅自离开的?”
风烟吓得一激灵,谢阮清却连脚步都未顿,拉着人就往前走。
“小贱……三小姐,不许走!”
身后人急了,边追边喊,好不容易拦在了谢阮清跟前。
五大三粗的嬷嬷一叉腰,指着谢阮清训斥:“三小姐,我叫你没听见吗?夫人说了要你跪满三个时辰,你才半个时辰怎么就离开了?”
“叫我吗?”
谢阮清抬眼瞧着她,轻笑了一声,“我听嬷嬷满嘴你啊我的,以为叫哪个小厮丫鬟呢,没想到原来是在喊我这个做主子呢!”
王嬷嬷脸色一变,下意识抿了抿嘴,半晌才道:“老奴性子急,一时失言罢了。”
“倒是小姐,夫人亲口定的处罚,没有夫人点头,怎能随意离开?”
谢阮清一摊手,“哪里随意,我已说了,我乏了,乏了就是身子不适,为何不能休息?”
王嬷嬷横眉倒竖,冷哼一声,“小姐不必对着老奴伶牙俐齿,您自己心里清楚,是因为犯了什么大错,才在这受罚!”
“夫人罚您,是教您为人处世的道理,改了您乡下带来的腌臜下贱的习性,您这般尖嘴油滑,我看是罚得还不够重,不长记性……”
“啪!”
话音未落,谢阮清一巴掌就扇在了王嬷嬷的脸上。
骇得一旁的风烟都变了脸色,连忙拦在谢阮清跟前,生怕暴怒的王嬷嬷又要伤害谢阮清。
王嬷嬷一双眼瞪得铜铃一般,怎么也不敢相信,往日被她随意呼喝打骂的贱丫头,竟然敢对她动手?!
她当即举起蒲扇般的大手,作势就要往谢阮清脸上挥去。
“怎么,王嬷嬷是要打主子么?”
谢阮清干脆直接迎着脸上去,讥讽道:“王嬷嬷很清楚是犯了什么错才受罚,我这巴掌是教你为人处世的道理,不然你这对主子呼来喝去的腌臜习性,以后还是不长记性!”
方才训斥谢阮清的话,被她依样画葫芦地还了回去。
王嬷嬷一时气结,“我是夫人的陪房,府里的老人,连老爷都给我几分面子,你一个乡下回来的冒牌千金,有什么资格对我动手?”
谢阮清一挑眉,冷笑:“哟,王嬷嬷还知道自己是陪房啊,我看你这架势,以为你是我祖宗呢!”
“你……”
王嬷嬷气得刚要回嘴,就听到屋里一阵动静。
“吵什么?!不知道婉容还在里头医治,若是影响了她的身子,仔细你们的皮!”
谢阮清转身,正瞧见她的生身母亲,宰相夫人,孟锦云站在门口,脸上担忧未褪,但是看向自己的眼神却是半点不掩饰的嫌恶。
她心头一跳,前世的痛苦与懊悔再次涌上心头。
忘不了就是因为母亲的纵容和偏心,才导致她在相府被所有人苛待,连下人都能对她呼来喝去,任凭她如何讨好,都换不了母亲对她的半点疼爱。
但同样是这位偏心的母亲,在前世她被谢婉容设计,差点丧命的时候,奋不顾身救下自己,甚至因此命丧黄泉……
不等谢阮清开口,王嬷嬷先一步跑上前告状。
捂着脸痛哭道:“夫人,您可得老奴做主啊!”
“三小姐违逆您的命令,擅自离开,老奴不过好心劝了两句,她就动手打骂,甚至还……”
她眼珠子一转,哭得愈发伤心,“甚至还诅咒婉容小姐不得好死!”
风烟猛地瞪大眼,大声反驳道:“胡说,我们小姐根本没有这么说!”
王嬷嬷也根本不管,哭闹的愈发厉害。
“三小姐还说,说婉容小姐矫情,才放了一点毒药就昏迷不醒,合该给她多放点砒霜,直接毒死才好!”
“混账!”
孟锦云气得呼吸不稳,指着谢阮清呵斥道。
“我怎么会养出你这么个畜生不如的女儿?来人,拖下去打她二十军棍,打到她认错为止!”
风烟吓得变脸,连忙跪下不断磕头求饶。
“夫人不可,二十军棍小姐怎么可能受得住啊?!分明是王嬷嬷诬陷我家小姐,您一定要明察秋毫……”
“我本来就不是你养的女儿,谢夫人是忘了吗?我刚出生就被那位谢婉容小姐的好娘亲调换了身份,整整十年在乡下受尽苦楚。”
谢阮清冷不丁开口,看着孟锦云震怒的脸色,笑了一声。
“稳婆和赌徒,能养出什么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