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放假回家

“不！不能冒险。万一让斯内普知道我们已经发现他的阴谋就糟了！”罗恩第一个不同意。

“但是你们也可以问问父母，他们也许知道勒梅这个人。”罗恩说，“问问他们是很安全的。”

罗恩该死说到点子上，德尔菲娅不就知道尼可·勒梅吗？

“非常安全，因为他们俩都是牙医。”赫敏面无表情。

“我家情况差不多，我妈妈不是英国的巫师，圣诞节我会问一下她的。”兰斯说。

赫敏拿出纸笔，在上面写着什么。

“你在做什么？”哈利询问。

“列一张书籍清单。”赫敏答。

兰斯探头看一眼，上面写着她决定要查找的主题。显然，赫敏打算在书上查找尼·可勒梅。

图书馆藏书规模大到让人望而却步，这里有成千上万本书，几千个书架，几百条由书籍组成的狭窄甬道。

从这么多书中找一个人的名字，有时候和大海捞针一样困难。

片刻后，赫敏拿着她的清单起身。

“我去主题对应的区域，把可能记载尼可·勒梅这个人的书都抄在清单上，然后我们就可以顺着清单一本一本查。”赫敏说着，将另一张纸撕成两半，分别递给罗恩和哈利，“你们先去查这几本书。”

哈利的纸条上写着：《二十世纪的大巫师》、《当代著名魔法家名录》。

罗恩的是：《现代魔法的重大发现》和《近代巫术发展研究》。

赫敏不知道什么时候记住了这四本书的名字。

罗恩苦大仇深看着赫敏，委屈的问：“为什么兰斯没有任务？”

赫敏理所当然地说：“兰斯有自己的事要做，她同时要学霍格沃茨和麻瓜中学的课程，没有时间做这些。”

被偏心的感觉真好。

哈利和罗恩带着怀疑人生的表情去找书了。

再次上魔药课的时候，兰斯开始留心斯内普教授和哈利的相处。

渐渐地，兰斯察觉到了斯内普教授深藏的那些幽微难言的情绪。

想要在斯内普教授脸上，找出他对波特夫人的怀念简直痴人说梦——在面对哈利时，他从未露出过任何柔和的神情。

斯内普教授确实厌恶哈利，很难说这是不是对曾经死对头兼情敌的迁怒。

但他从不肯直视哈利那一双碧绿眼眸，在哈利在魔药方面出差错时——排除斯内普教授故意挑刺的情况，他训斥的语气里夹杂着一丝恨铁不成钢。

也许第一节魔药课，斯内普教授一连提问哈利三个问题时，也曾对他的魔药水平抱有过期待吧？

大概，波特·夫人是一个有着和哈利很像的绿眼睛，魔药学很好的女士。

在奇洛的黑魔法防御课上，兰斯则不敢观察自己的教授。

即使奇洛背对他们时，兰斯也觉得他在看自己。

哪怕他身上的大蒜味里始终隐藏着一股腐臭，兰斯也不敢像别人一样在他的课上搞小动作。

比如用围巾掩住鼻子；喷香水或者空气清新剂；故意坐到后排；带鼻塞上课……

韦斯莱双子最夸张，他们发明了偷鼻子香气。

把这种香气喷到脸上，就可以把鼻子从脸上隐形，并且再也闻不到气味。

奥利凡德说：金合欢木魔杖总是选择敏锐的主人。

而敏锐的兰斯认为奇洛远比斯内普教授要危险，尽管他表现得软弱可欺，还结巴。

霍格沃茨从来没有进过巨怪，它是被人故意放出来的。这个人很大概率是奇洛，因为那天他缺席了万圣节晚餐。而、被哈利他们以为的“凶手”斯内普，则至始至终都坐在礼堂用餐。

按照正常思维，奇洛应该在发现巨怪的第一时间制服它。这是兰斯一个变形咒就做到的事，奇洛一个成年人竟然选择逃走报信。

放任巨怪在城堡乱走只会造成混乱。

为什么要制造混乱，兰斯只能想到四楼走廊里的东西。

兰斯不知道斯内普教授为什么会去四楼走廊，但是奇洛应该是为了偷盗。

可魁地奇赛场上奇洛对哈利的扫帚施咒一事，又让兰斯产生了新的猜测。

另一种可能是：奇洛在针对哈利，他故意把巨怪引到女盥洗室，因为他知道哈利和罗恩会去那里找赫敏。见巨怪没能伤害到哈利，奇洛又想把哈利摔死。

所有这些猜测，兰斯原本打算在魁地奇比赛那天说给赫敏他们的。

可是哈利和赫敏告诉自己的那些话，让兰斯升起了警觉。

他们让兰斯意识到，有一只手一直在背后操纵这一切。邓布利多有那么多人可以使唤，偏偏让嘴不严的海格去取金库里的东西，还带上了哈利。

邓布利多就是故意要让所有的人都知道宝物已经被转移。

开学晚宴上，他特意提起四楼靠右的走廊也是一种引导，让藏在暗处的人知道他把宝物藏在哪里。

整件事像极了一个陷阱，奇洛、海格、斯内普、甚至哈利，他们都只是邓布利多校长棋盘上的棋子。

兰斯兰斯如果搅和到这些事里，她也会变成邓布利多的棋子，甚至她的家族也不得不站队。

所以兰斯没有为斯内普教授正名，也没有指认奇洛。

邓布利多会确保哈利的安全，兰斯要做的是当一个旁观者，看清这所学校里到底在发生着什么？

十二月中旬的一个清晨，霍格沃茨突然披上了厚雪织就的衣裳，圣诞节快到了。

新雪给小巫师们带来不少乐趣，庭院里处处是堆雪人和打雪仗的人，还有学生试图在结冰的黑湖上溜冰。

最出格要数韦斯莱双子，他们让雪球追着奇洛教授的脑袋后的紫色头巾砸。

坐在图书馆窗边的兰斯，看着楼下狼狈躲闪的奇洛好心情地弯起了嘴角。

闻了半个学期的腐臭味，谁心里没点怨气？

连日来有些郁闷的心情都好转了。

为什么心情不好？看赫敏他们为了找尼可·勒梅焦头烂额，兰斯感到内疚。

放假的前一天，礼堂里已经被装扮一新——教师和部分同学会留在这里过圣诞节。

冬青和槲寄生编成的花环挂在墙上，大堂里摆了足足十二棵圣诞树。有些树上挂了漂亮冰晶，有些则闪烁着小蜡烛。

相信圣诞节当天，这个礼堂会被丝带、星星、铃铛和圣诞彩球装点得更加华丽。

不过兰斯是无缘得见了。

圣诞夜她自然要陪在家人身边。

“记得去图书馆查尼可勒梅！”分别的时候，赫敏对哈利和罗恩说。

上个星期，麦格教授来登记留校人员，哈利和罗恩都在名单上签了名。

韦斯莱夫妇要去罗马尼亚看望二儿子查理·韦斯莱。

韦斯莱家在霍格沃茨读书的四个儿子：珀西、弗雷德、乔治、罗恩全都被父母要求留校。

哈利则是不愿意回姨妈家。

“圣诞快乐，我会给你们寄礼物的。”兰斯也和哈利、罗恩告别，然后和赫敏一起登上霍格沃茨特快。

列车抵达国王十字车站，安里来站台接兰斯。

“这是我的哥哥，安里·罗斯柴尔德。”兰斯给赫敏介绍安里。

“……嗯，你好。不是，我是说很高兴见到你！”赫敏表现得有点局促。

没办法，谁让安里长了一张容易让女孩心跳加速的帅脸。

“兰斯在来信中常常提起你，格兰杰小姐。”安里自然地和赫敏寒暄。

赫敏的脸更红了，因为她意识到自己忘了做自我介绍。

兄妹两人还陪着赫找到她的父母，格兰杰夫妇很喜欢安里，在听说他就读于伊顿公学后，看他的眼神满是赞赏。

“我不明白，为什么安里这家伙到哪都这么受欢迎？”兰斯酸溜溜的小声同赫敏说。

赫敏小小翻了个白眼：“为什么不看看自己呢？”

在赫敏看来，兰斯讨人喜欢的本事同她哥哥不相上下。

兰斯理直气壮：“我可是女孩子，在这方面难道不应该比男孩更有优势吗？”

赫敏无语，对于兰斯突然产生的好胜心表示无法理解。

回家的路上，兰斯询问安里：“你知道尼可·勒梅吗？常常给妈妈写信那个。”

从前兰斯被误认为哑炮，为了她的心理健康，家里的巫师几乎不谈及魔法。

就连最我行我素的芙瑞娅，也不常在她面前挥舞魔杖。

相比十一岁才初涉魔法的自己，安里知道的肯定更多些。

“尼可·勒梅啊，他是个炼金大师，而且现在已经七百多岁了。你知道姨妈在炼金领域有些名头，和他通信并不奇怪。不过尼可勒梅和姨妈的家族关系很是微妙。”安里果然知道不是。

“怎么说？”

“大约是1927年，格林德沃在拉雪兹神父公墓放了一把火，差一点就烧毁了整个巴黎。而以尼可·勒梅为首的众人，用‘万咒皆终’阻止了那场大火。”安里不急不徐地叙述。

“所以，某种意义上讲尼可勒梅和我们有仇？”兰斯的食指点在真皮座椅的扶手上。

“可以这么说。”

“事情好像变得更复杂了。”

兰斯母亲的全名是芙瑞娅·格林德沃。

在商界大名鼎鼎的沃辛顿夫人——兰斯的德尔菲娅妈妈，在嫁给兰斯的爸爸以前，她的姓氏也是格林德沃。

她们都来自德国的格林德沃家族。

近代魔法史中，这个家族频繁被提及，只因为格林德沃家族出了一个黑巫师领袖——盖勒特·格林德沃。

盖勒特·格林德沃掀起了第一次巫师战争，然后在1945年被邓布利多打败。

格林德沃家族因他辉煌，又因他没落。

更不巧的是，现任格林德沃家族的家主，盖勒特·格林德沃的堂弟，曾经追随过一代黑魔王的圣徒，正是兰斯的外祖父。

兰斯对邓布利多这位白巫师领袖，有着极深的忌惮。她害怕自己在霍格沃茨的所作所为，会让校长不喜，甚至牵扯上自己的家人。

不过兰斯决定先暂时放弃思考这些事，现在最应该做的是去自己拥抱好久不见的家人，因为司机已经把车停到了家门口。

“爸爸妈妈，我好想你们！”兰斯飞奔向听到汽车声响后，门口迎接她的沃辛顿夫妇。

望着怀中女儿生气勃勃的小脸，德尔菲娅和劳伦的心才彻底放下。

兰斯在霍格沃茨待了几个月，他们的心就悬了多久。

哪怕兰斯经常写信回家，说自己在霍格沃茨过得很好。在没有亲眼看见前，德尔菲娅都不敢相信，生怕女儿把不开心都藏了起来。

如果不是工作走不开，他们一定会亲自去车站接兰斯。

一个家庭中地位最高谁呢？要兰斯说该是刚刚远行归家的孩子。

沃辛顿夫妇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一对严格的父母，兰斯和安里从小就被要求保持自律与独立。

在刚放假的那几天，德尔菲娅和劳伦对兰斯的态度可以说得上是纵容。

兰斯可以拒绝去皇家歌剧院参加劳伦的同事聚会；也可以为了买一块滑板而大老远跑去香港……

这让不得不跟着沃辛顿夫妇四处应酬的安里，嫉妒得牙痒痒。

这几天过得太开心，以至于兰斯都差点把尼可·勒梅忘到了脑后。

找了一个恰当的时机，兰斯把学校里发生的事情和德尔菲娅说了一遍。

听完兰斯的讲述后，德尔菲娅问了更多关于奇洛的事情。

当兰斯提到奇洛曾经去过阿尔巴尼亚的时候，德尔菲娅的脸色变得十分凝重。

“事情有点超出预料了，你先回房间，我需要和芙瑞娅交换一下意见。”德尔菲娅用食指敲着桌面。

兰斯有着和她一模一样的习惯，思考时下意识地会这样做。

“我可以旁听吗？”兰斯问。

“你愿意从霍格沃茨退学吗？”德尔菲娅不答反问。

“不会。”

“那你留下吧，知道的多一点，有助你深刻认识自己的处境，这或许能让你离危险就远些。”

德尔菲娅抓起一把飞路粉扔向壁炉，对着它说出芙瑞娅的地址，探身进去：“芙瑞娅，你在吗？”

那边的芙瑞娅应该是回应了她，德尔菲娅才撤回身子。

巫师家的壁炉只要联通了国际飞路网，跨进这个壁炉，你可以去世界上任何地方。

兰斯家这个是专门为她开通的，方便她从霍格沃茨回来参加圣保罗的期末测验。

“所以妈妈知道邓布利多校长把什么东西藏在了学校？”在等待芙瑞娅的间隙，兰斯好奇的开口。

“与尼可·勒梅有关的，应该是魔法石。它能够让人长生不老，也能点石成金。”德尔菲娅简单解释。

“奇洛想要长生不老？”

如果奇洛是闯入古灵阁的人，他的目的就只有长生不老。都有本事进入古灵阁金库了，他还缺花钱吗？

“恐怕没那么简单。”德尔菲娅否定兰斯的猜测。

“什么事这么急？”第三个人的声音插入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