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筹谋
尉迟越看着满屋狼藉，还疑惑着，当见乌头垢面的李元英时又吓了一跳。
“母亲您怎么了？”
他立马飞奔过去，嚷嚷，“到底是谁把我小娘折腾成这样的，是谁！”
尉迟越扫了众人一眼，楚婉儿很紧张，立即背过去。
若仔细观察，不难发现她在颤抖。
“楚姒朝又是你。”
尉迟越一口认定就是楚姒朝所为，“你还真当自己是个碟子菜啊，不过是个假千金、上不了台面的贱蹄子罢了，你居然还敢闹到我院里来。”
说着他就撸起袖子要给楚姒朝好看。
白水不是吃素的，立即挡在前面。
尉迟越是吃过白水苦头的，下意识往后退：“干、干什么，你们要造反啊。”
“造反这个词小叔子还是别胡说好，要被旁人听了去，那可是全侯府的祸事。”
楚姒朝微微一笑，“这件事原就是一场误会。”
“误会？你把我院子弄成这样你说是误会？”
“这样吧，你不如让人盘算一下，砸坏了多少东西我赔。”
尉迟越气得要死：“老子缺那几两银子吗要你赔。”
“还是小叔子宽宏大量还不让我们赔，如此，那我就先带着世子离开了。”
话落她拉着尉迟令就要走。
“你给我站住，谁让你走了。”
尉迟越气得要死。
楚姒朝不仅不停，还加快脚步带着人跑了。
“楚姒朝、楚姒朝你给我回来……”
尉迟越嚷嚷，但人早就消失在门口了。
“就这还世家女、大家千金呢，我呸。”
尉迟越破口大骂。
李元英边拨弄头发边说：“肯定是装的，这些个留着下等人血的女人能好到哪儿去，骨子里的低贱。”
尉迟越愤愤不平，才注意到一旁的楚婉儿。
他双目一亮，上下打量：“这位姑娘是？”
楚婉儿猛地僵住，心狂跳不止，恐惧遍布全身。
她愣是不敢回头看尉迟越。
季丹书皱眉，但还是笑说：“这个是楚家的真正千金，婉儿。”
“原来是婉儿姑娘啊。”他可惜说，“果然是容貌倾城，国色天香啊，真是便宜了崔莫寒那小子。”
最后那句他说得很小声，但也足以让在场的人听见。
楚婉儿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我、我还有事，先离开了。”
她忙往外走，还差点摔了一跤。
尉迟越想把人叫住但被季丹书拦住：“你可别乱想，那个可是崔家的媳妇。”
尉迟越意犹未尽地看着门口：“这楚家的姑娘怎一个个的身量这般细，长得如花似玉，就是这楚婉儿的胸比楚姒朝的小了点。”
季丹书早已习惯，面不改色：“夫君，崔家不是我们能招惹的。”
她镇定自若。
尉迟越只觉得可惜，这么有滋味的两人一个嫁给了傻子，另一个居然是纨绔。
不过这楚婉儿也就罢了，楚姒朝既是嫁给个傻子，又是假千金，他玩弄玩弄也正常。
另一边，楚婉儿浑身发抖地走出去，腿软得都站不稳。
如意不知她怎么了：“夫人您还好吧？”
“我、我很好啊。”楚婉儿脸色惨白，扯唇笑着，她忽心疼地抚摸如意的脸，“也是我不好，没保护好你。”
如意一脸疑惑，问：“咱府邸的帖子只给了二小姐，但二房那边……”
“不、别给他们。”
楚婉儿慌张地翻出原给二房的庚帖、撕了个粉碎，“别给他们……”
如意不明所以。
另一边，楚姒朝同尉迟令绕过鱼塘回院子。
一路上、她沉思看着眼前的男人。
上次在宫里尉迟令也很适时地替她解围，这一次也是。
小孩子也能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吗？
他都得了痴症，居然还会射箭？
还是……他在装疯卖傻？
这不得不让楚姒朝怀疑。
尉迟令在前面蹦蹦跳跳地走着，上石桥时竟然还不安分，眼看着他就要一头栽进池塘里。
“我等着你。”
千钧一发之际楚姒朝立即触发时空暂停，忙把他往旁边拉。
时空恢复后轮到尉迟令困惑了。
楚姒朝一直在打量他，尉迟令知道自己或许是暴露了，本想继续卖蠢，可他半边身体都腾空了，却不想怎么又回到平地了。
“你往里走些，要是在摔水里可怎好，这鱼塘可不比荷花塘，深得很。”
楚姒朝揉了揉他的脑袋。
尉迟令心口发软，乖乖地让他蹂躏着。
回去后李元英倒是没再来刁难他，老太君也当不知道，但早晚在梨园清扫的小厮却甩手不干了。
就连厨房送来的膳食也都是残羹冷炙，汤上飘着一层厚厚的油，唯一可入口的青菜居然还变了色，荤腥都不见。
“这、这个莲藕汤不是我们昨天退回去的吗？”白雀愤愤不平，“他们也太过分了，这么敢送这些东西过来。”
“这个家表面是老太君当家，实际是李元英掌权，她这是报复为难我呢。”
楚姒朝一笑而过，“白雀，你去春满楼打包一些膳食回来。”
她声音一顿，又说，“世子喜欢吃清淡的，打包白切鸡跟些白灼肉食。”
白雀气的跺脚：“世子妃啊，您难道要一直这样忍耐吗？
咱院子从昨天就没清扫过，这又快到立秋落叶多。而且咱们也总不能一日三餐地去打包膳食，别人会说闲话的。”
白水对他使眼色。
但白雀是一定要说的，不然这工作量增加的可就是他们了。
这些虽是小事，但也的确劳累繁琐。
“我们梨园不是有小厨房吗？我早就想自己开火了，你现在着人去招厨师，而至于清扫这边……
每个院子的小厮都是有定数的，招奴也得要有管家大权的人允许。
李元英想给我好看，自然是不会同意的……让陪嫁的那二十个奴仆轮流清扫，白水你制订值班表。
我也知道这样大家的工作量会增加许多，在原状尚未改变之前，发放两倍的工钱，并且晚上还有夜宵。”
白雀一喜：“谢小姐，奴婢现在就去告诉大家伙儿。”
白水确实忧愁：“可这样的话，世子妃您就得花不少钱了。”
“母亲给的嫁妆很多，先前进宫李贵妃也给了不少好东西，这点事小钱。”
不过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她是得好好处理一下内院了。
从前她就发现老太君跟李元英之间有问题，如今算是坐实了。
但楚姒朝实在是想不通，都是孙子，即便不论嫡庶，也不至于这般厚此薄彼，眼看着旁人欺负。
更何况尉迟令之前还是养在老太君名下的。
不过楚姒朝倒是听说前侯爷夫妻感情好，这个李元英是老太君逼着先侯纳的。
楚姒朝笑了笑，明白这里面的问题大着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