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陋习

在我们这个小村庄，一直流传着一些不成文的规矩和传统。而在我家，那一幕幕的闹剧，至今仍让我记忆犹新。

到了新嫂嫂进门的时候，本来应该是一个充满喜庆和欢乐的时刻，但娘的心思却完全不在迎接新媳妇和增添家庭新成员这件事情上。她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人家的嫁妆，心中暗自盘算着如何利用这三份嫂嫂的嫁妆来给自己的小儿子盖一座宽敞明亮的砖瓦房。

新嫂嫂进门的那天，娘的目光就一直没有离开过嫁妆，嘴里还不时念叨着这些东西可以用来做什么。嫂嫂们一开始并不知道娘的想法，仍然满心欢喜地融入这个新家庭。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娘的意图逐渐显现出来，嫂嫂们也不是傻瓜，很快就察觉到了其中的异样。

终于有一天，嫂嫂们忍无可忍，彻底闹了起来。她们气愤地表示，若是娘再不打消这个荒唐的念头，她们就要去告官，要到衙门去讨个公道。嫂嫂们的态度坚决而强硬，那愤怒的眼神仿佛能喷出火来。这一下，娘才终于歇了心思，不敢再明目张胆地打那嫁妆的主意。

然而，事情并没有就此平息。因为这件事，几个哥哥嫂嫂对爹娘的不满达到了顶点，他们再也无法忍受在这样一个不公平、充满算计的家庭中继续生活下去。

“娘！您怎么可以这么做？”大嫂怒目圆睁地质问着娘。

“是啊，娘！我们嫁过来的时候，可没听说过还有这种规矩啊！”二嫂也附和道。

“娘，您这样做太过分了！”三嫂气得满脸通红。

爹站在一旁，脸色阴沉得吓人，一句话也不说。他知道这次真的把几个儿子儿媳惹怒了，以后的日子恐怕不好过了。

“你们别吵了！我也是为了咱们家好啊！”娘试图解释，但嫂嫂们根本不听。

“为了咱家好？那您就应该公平对待每一个人，而不是只想着自己和弟弟妹妹！”大嫂反驳道。

“就是啊，娘，您这样让我们怎么信服？”二嫂接着说。

“哼，反正我们不会再让步了！”三嫂语气坚定地说。

就这样，一场激烈的争吵爆发了。嫂嫂们纷纷表达了对爹娘的不满和失望，甚至提出了分家的要求。

分家那天，家里的气氛异常紧张。三个嫂嫂面色凝重，眼中透着坚定和决绝。大哥沉默地坐在一旁，紧握着拳头，仿佛在压抑着内心的怒火；二哥不停地抽着旱烟，眉头紧锁；三哥则在屋子里来回踱步，一脸的焦虑。

爹娘坐在堂屋的正位上，爹的脸色阴沉得可怕，娘则不停地数落着哥哥嫂嫂们的不孝。

“这日子没法过了，分家！必须分家！”大嫂率先打破了沉默，她的声音因愤怒而有些颤抖。

二嫂紧接着说道：“对，我们不能再这么被欺负，我们要为自己的小家打算。”

三嫂也附和着：“我们的嫁妆不能就这么被惦记，分家是唯一的出路。”

娘一听，猛地拍了一下桌子，站起来指着嫂嫂们大骂：“你们这群没良心的，想分家？门都没有！”

大哥这时抬起头，看着爹娘，缓缓说道：“爹，娘，我们也是没办法。这么多年，我们受够了。”

爹怒喝道：“反了你们了！”

二哥把烟杆往地上一摔：“爹，这是我们共同的决定，不分家，以后的日子没法过。”

三哥也说道：“家里的田地、房屋，都得分清楚。”

于是，大家开始商量分家的具体事宜。嫂嫂们据理力争，要求公平分配财产。每一样东西的归属都引发了激烈的争论，从田地的划分到农具的分配，从家畜的归属到房屋的分割。

“那块肥田应该分给我们！”大嫂指着远处的田地说道。

娘反驳道：“那是留给你弟弟的！”

“凭什么？我们也付出了这么多年的辛劳！”大嫂毫不退让。

最终，经过一番激烈的争吵和协商，分家的方案大致确定下来。虽然不是尽善尽美，但哥哥嫂嫂们也算是为自己争取到了一份相对公平的结果。

分家结束后，哥哥嫂嫂们各自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曾经的家。他们的背影充满了决绝和对新生活的期待。

然而，在接下来的几年里，爹娘和村里的人们对那些分出去的哥哥嫂嫂们指指点点，背地里说他们的坏话，甚至指着他们的脊梁骨破口大骂，这种情况持续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