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衣锦还乡
这个赌宋与森现在已经是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
虽然他确实觉得许磊提出的赌约完全有失公平，完全把他放在了不利的一方，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怕了。
该怕的应该是对面的那些人，他们要面对的可是未来的恐怖之王。
“既然是打赌，那总要有赌注吧，许导觉得我们赌些什么好？”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许磊已经断定宋与森是个稍微有些名气就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你要是输了，就发个至少五百字的爱博，上面就写自己对长辈不敬，请求我大发慈悲原谅你。”
“好，”宋与森毫不在意，“我就不用前辈提到我了。”
“前辈要是输了，就写自己这些年拍了太多烂片，实在对不起观众，向广大观众们道歉就好。”
许磊根本不觉得自己会输给他一个毛头小子。
“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赌注约好，宋与森也不想再看见这几张丑的惹人厌恶的老脸了，他清清嗓子。
“几位前辈应该有其他事情要做吧，晚辈就不送了。”
他这明晃晃的送客，也是落了这几个老东西的面子，不过他们刚逼宋与森打了“必输无疑”的赌，一个个心情愉悦，自己晃悠着离开了。
几个人走掉之后，黄幼学马上坐到宋与森身边，声音略显得着急：“小宋啊，你怎么就答应赌局了呢。你刚才要是服软道个歉，这事就是私下里的，那几位也不能拿你怎么着。”
“你现在是骑虎难下，到时候真的发了道歉，就成了大众群嘲的对象，不利于你在圈子里工作的。”
宋与森摇摇头，不愿意同他多说什么。他并不觉得自己有输掉的可能性，一个这么多年都没拿出过新作品的老导演，筹备了三年就能一下子拿出惊人之作了？
要知道他背后可是有前世一整个星球的优秀电影资源作为支撑的。
闹剧结束，之后的颁奖典礼也无波无澜地过去了。
宋与森的电影题材注定他没法拿到什么大奖，不过也没有颗粒无收。
《丧尸黎明》拿了一个最佳配乐的奖杯，宋与森亲自上台领的奖，他一个导演兼编剧结果最后居然拿了个配乐的奖。
上台时台下响起了连绵的掌声，人群里有声音感叹宋与森的“多才多艺”。
《万能钥匙》则提名了最佳编剧，除此之外就是边玫凭借罗琳一角获得了最佳女主的提名，不过最后还是没能捧一座奖杯回去。
至于那些连线下颁奖典礼都没有的小奖，宋与森就拿了很多了，不过这些就不值一提。
年末的娱乐圈盛况结束后很快就临近春节。
玉兰奖颁奖典礼上发生的一切并没有大范围传播。
虽然赌约定下的时候，周围有不少人都见证到了，但是大家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事件的中心，一个是位高权重的老牌导演，一个是风头正盛的年轻导演，那些听了一耳朵的演员们，可不愿意冒着得罪两位导演的风险。
不过在导演的圈子里，听说这件事的人还不少。就连当时并不在场的李茂，之后私下里也找到宋与森确认了赌约的真假。
自己的电影还要和人家一起拍呢，宋与森自然爽快承认了。
这可就苦了李茂了，他也没想到自家正导演出去一趟，居然能惹回这么个事来，他们现在也算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
宋与森让他把心放下来，回家里去过个好年，年假回来之后再操心其他的事。
再说人家这个局本来就是针对他的，自己都不急，你急什么？
又做完了一些收尾工作之后，宋与森知道的大部分工作人员都放假回家了。
小助理也要回家过年，硕大的公寓里终于只剩下他一人。
前世今生宋与森都是孤儿，没有家人便没有归处，这个春节他在哪里过都是一样的。
从前放年假的时候，上学期间他在自习室学习，上班之后则在办公室加班。让自己忙起来之后，便很难体会到无人陪伴的寂寥。现在空闲下来，一时间比从前还要更多一份惆怅。
他点开手机拨打了一个没有存在通讯录中，却深深印在脑海里的电话号码。
几声铃响后电话被接听。
“喂，是小森吗？”
宋与森轻轻嗯了一声：“是我，阮院长。”
常言道，衣锦还乡。宋与森对所谓家乡并没有什么归属感，但是那里确确实实有一个养育了他十几年的地方。
在电话里同人聊完后，他便连夜买了机票，准备回去看一看。
飞机转火车又转大巴。
两天后，站在月光孤儿院前，看着锈迹增加、褪色得越来越严重的大门，宋与森心里一时有些恍惚。
这里虽然是原主长大的孤儿院，但是同他前世自己生长的那所孤儿院的模样几乎要重合在一起。
他正要上前扣门，门却突然从里面打开。
开门的是一个清洁工，对方有些岁数了，头发已经花白，看见他之后，眼睛眯了半晌，依旧认不出他是谁。
宋与森这时候也顾不得维持他那生人勿近的人设了：“田叔，我是与森啊。”
老人家这才恍然大悟一般，声音气如洪钟：“是小森啊！你回来啦！是是是，院长前两天还说你现在出息了，过年要回来看看呢！”
“你看你这回来还提这么多东西，走走走，快跟我见院长去！”
孤儿院现在的孩子数目远没有他小时候那样多了，在去往院长办公室的途中，宋与森瞧见照顾孩子的工作人员正在带着孩子们游玩，便把手里买的零食瓜果全都交由对方先拿去分了。
等把他领到院长面前，田叔马上借口还有工作先离开了，留下宋与森独自一人面对许久未见的阮院长。
算起来阮院长今年也快60了，岁数也不小了，不过她的精神面貌很好，看上去也就更年轻些。
记忆里对方并不是温柔宠溺的院长妈妈，而是管教颇严的那种。
面对面时，宋与森显得比在电话里要腼腆得多，他打了招呼，阮院长应了一声之后，为他沏了杯茶。
之前在电话里，宋与森说自己在外面赚了钱准备回来为母院捐款，他这坐下便想直接聊起这件事。
院长却打断了他。
“捐款的事先不急，你先同我说说，这些年过得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