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新年快乐
c市的冬天几乎不下雪，总是阴雨连绵的，温度也低。季清风结束了实习的工作，就早早的回了家，他是典型的离家近，比起那些回家都需要坐飞机的同学，他这种车程不足一小时简直不要太幸福。
回到家，家里空无一人，这时候父母都还没下班，姐姐季夏带着儿子在外地，也不知道这个寒假会不会回来过年，季清风发了个消息给父亲说自己到家了。
坐在客厅里环顾四周，这学期事情太多，是挺久没有回来了，起身往院子里走去，看见母亲种的山茶花也长高了一截。
他这个假期的工作就是准备论文，有大把的时间，刚开始偶尔收到顾槿时的消息，他会刻意迟一点回她，说迟，其实也只是隔半把个小时，慢慢的，她也不再找他，聊天记录停留在顾槿时一个“ok”的表情包。
过年前两天顾中民回来了，今年是一个团圆年。
顾槿时已经好久没有点开季清风的聊天对话框了，怕自己忍不住，甚至还把聊天内容删了，这么多天以来老老实实的写作业、看书，偶尔和姜柚葭出去一趟放松心情。
腊月二十八、二十九是置办年货的黄金时间，一家人老早就来到商场，顾中民还说给他们买新衣服。
“又不是小孩子了，过年还要新衣服。”顾时信边让着旁边拥挤的人群边说。
“那你的那份归我，我双……哎哟”顾槿时被一个小朋友跑来跑去的撞到。
“对不起对不起。”一个女人连忙追上来拉住小男孩。
顾槿时摇摇头，每年春节前就是这样，人挤人，她都习惯了，女人又叫小男孩说了对不起才离开。
“你刚刚跑哪去了？人那么多，不要瞎跑。”季清风看着姐姐牵着过来的小男孩道。
“刚刚撞到了一个小姑娘。不准跑了，不然不给你买玩具。”季夏向身后看去，又捏捏小男孩的脸。
顺着季夏的视线，人太多了，季清风没看见顾槿时。
顾槿时和顾时信负责买过年的零食，顾中民和陈云负责买其他的肉类食品，分工合作，不多久就推着车在收银台汇合。
看着眼前排着的长龙，顾槿时眼珠子一转，对着陈云小声道：“人太多了，排队好累，我再去转转。”
顾时信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揪住她羽绒服的帽子，“不准去。”
“放开我！”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回去拿那盒巧克力，你已经买了三种了，顾槿时，你是猪吗？”
在听到“顾槿时”三个字的瞬间，季清风本能的扭头，久违的看见了那张鲜活的脸。
顾槿时抓住顾时信的手就想咬，后者连忙放手。“顾槿时你是属狗的吧！动不动就咬人。”
小姑娘脸上露出属于胜利者的灿烂笑容，“loser！”
“让她去，由得她高兴。”顾中民笑道。
顾槿时没有看见季清风，高高兴兴的回去拿巧克力了，等逛了一圈回来，前面的长龙也差不多排完了。
……
除夕夜当天市中心有烟花秀和夜景灯光秀，在十二点准时放，还没吃完饭，顾时槿就已经迫不及待了。
“你和你哥去就行，我跟你爸在家。”陈云说。
顾槿时看向顾时信。
“不去。”
就知道！
“我自己一个人去，反正柚子也要去。”顾槿时无所谓的摆摆手。
顾时信本来低着头在看手机，想说那你就自己去，下一秒瞳孔一缩，快速起身，“我跟你一起去。”
路上有点堵，还好到的时候还没有开始放。
广场上人太多了，顾时信找了个亭子坐下来，顾槿时想去找姜柚葭看灯。
顾时信眼睛只盯着手机，“你去吧，结束了来这找我。”
出来了还玩手机，出来干嘛！在家里玩就好了！
“哦。”
夜景灯光秀也很美，各种各样的灯挂在树上的，放在地上的都有，顾槿时和姜柚葭挽着手一路欣赏着。
差不多快到凌晨了，所有人都找好地点拭目以待。
“砰”一声，巨大的烟花在夜幕绽放，紧接着一小朵小朵炸开，特别好看，人群沸腾起来，顾槿时赶紧掏出手机拍照。
“好美啊，柚子，我们拍合照……”
“下雪了，下雪了……”突然有人说。
顾槿时抬头，的确下雪了，c市几年不见雪，今年居然意外的落雪了，虽然雪花很小，落在手心即化，但是已经很难得了，“柚子，你说明天这雪能不能堆起来？”她笑着伸手去接雪花。
“不能吧，下太小了。”姜柚葭答。
“顾槿时。”身后传来一声呼喊。
是李朝。
“远远的看着像，没想到真的是你们了。”他笑得很开心。
“你一个人来看烟花？”顾槿时问。
“我爸妈在那边。”他看顾槿时伸手接着雪，“你喜欢雪的话可以去北方读大学，那里冬天可美了。”
“可是我不抗冻，怕冷，我还是留在南方比较好。”顾槿时是真的怕冷，一到冬天就手脚冰凉，没有热水袋和电热毯都睡不好觉。
李朝失落的点点头。
“快看快看，那边那个更美。”姜柚葭指着夜空绽放的烟花。
顾槿时拍完烟花拿起手机给老师、朋友、亲戚发祝福，滑到季清风的名字的时候停留了两秒，又继续往下翻。
不远处，季清风收起手机，季夏疑惑的走过来，“拍什么呢？”
“拍烟花呢。”他说。
“是吗？”季夏半信半疑。
“嗯。”季清风又看了一眼，画面太美了，以至于他很多年之后午夜梦回都忘不了那天晚上的烟花。
小朋友就是小朋友，忘性大，热情来得快，去得也快，之前还泪眼婆娑的说舍不得他，现在倒是忘得干干净净，甚至新年祝福都没有。季清风低头掩住眼底的情绪。
第二天没有堆雪，顾槿时有些失落，掏出手机看，朋友圈全是发的年夜饭和新年祝福。昨天晚上纠结了很久还是没有发消息给季清风，只是发了一条朋友圈，配图是昨天晚上拍的烟花：新年快乐！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希望你也是。
这条祝福是单独给他的，可是他却连个赞都没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