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一章 深深愧疚,负罪感!
宋婉宜赶紧轻拍老佣人的后背,帮助她顺气。
“小乔,我看还是喊医生过来帮老人家看看吧。”
刚才中年园丁踹的那么用力,老人家身体看起来又不好的样子,不知道身上受了多少伤呢!
阮乔点头,“也好。”
这时。
咳嗽的老妇人抬起粗糙大手,局促又慌乱的拒绝。
“不,咳咳,咳,不用了!”
宋婉宜坚持:“老人家你别强撑着。”
“不不,不用了,咳,咳咳!”
老妇人声音亦发粗嘎,伴着急促的呼吸。
她还不停的想要挣脱宋婉宜的手,想要逃走般。
宋婉宜见状,皱皱眉,也没有坚持。
咳嗽了半天的老妇人,终于平复一些。
她弯了腰,重新低下头,一副沉默又孤僻的样子。
粗糙干裂的大手,抓着自己的园丁工作服,泄露出几分真实的不安。
不知道是在害怕阮乔,还是害怕中年园丁。
阮乔见状,转头看向中年男人。
园丁立刻谄媚的走过来。
“阮、、阮小姐!”
阮乔厌恶的皱眉。
她非常不喜欢这园丁看人的眼神!
有点阴险下作,还有点猥琐。
似乎很不怀好意!
阮乔问:“你叫什么名字?”
中年园丁笑容僵住。
没敢吭
声。
阮乔冷笑:“怎么,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了?还是说,你以为你不说,我就没办法知道了吗。”
中年园丁动动嘴唇,生硬的说:“阮小姐,我,我叫严异。”
阮乔暗暗记下这个名字。
“严异是吧,看你穿着工作服,应该是裴家长住的园丁吧?”
严异摸不准阮乔想干嘛。
“是,是的。我为裴家工作,负责照料裴家的花园,还有养护植物。”
阮乔说:“既然也是裴家佣人,那么是谁允许你在大宅打人的?打的还是你的同事!”
严异赶紧解释道:“阮小姐,您不知道啊,是她太过分了!”
“今天晚上,我不过就是让她搬几盆花,结果她就故意摔坏了我精心培育的玉兰花,我真的气不过才会动手的。”
“要知道……这些花,都是老爷子喜欢的,原本都是要搬进老爷子房间的啊!”
严异捶胸顿足。
指着地上已经不成样子的玉兰,控诉着。
阮乔扫了一眼七零八落的地面,沉声道。
“既然这些花这么珍贵的话,这种活儿,你就应该自己亲自搬运,而吩咐交给手脚不稳的老人!”
“你难道不清楚这个老佣人看起来手脚已经不便了,很有可能会出
差错!”
“还是说,你自己其实都没看重这几盆花,它们不值得你亲自动手?”
严异一下子愣住:“这,这这……”
他张口结舌,没料到阮乔会这么反驳。
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宋婉宜冷笑:“这什么?这几个瓷器花盘看起来就很重,再装满泥土的话,恐怕你一个大男人都搬不动吧,居然使唤一个老佣人来帮你搬?”
“我看你是想偷懒,你才是故意的!”
严异脸色跟着涨红。
因为说不出话,眼神开始有点阴沉。
阮乔再问:“你刚才说什么?要让这位老佣人,今晚再吃狗饭,看来你平时没少欺负她?!恐怕这也不是你第一次对她动手了吧!”
严异赶紧说:“不,不是!我刚才就是随便乱说的,因为实在太气了,也口不择言了。
“但是, 我平时绝对没有打她,不然阮小姐可以问问她。”
严异蓦地转头,恶狠狠的瞪着老妇人。
“赶紧跟阮小姐说,我平时到底有没有打你,我警告你,不要乱说话污蔑我啊!”
他这样的语气,分明就是威逼恐吓。
老妇人使劲缩着肩膀,粗嘎声音有些慌乱,“没,没有……”
严异顿时一笑,冲阮乔说。
“
阮小姐,您看到了吧,刚才真的就是个意外而已!”
阮乔皱眉。
就算是老佣人真的平时被打过。
眼下,估计也是不敢开口了。
阮乔再问:“就算是她摔了花盆,你就可以在裴家动手打人了?且不说人比花要重要。如果我刚才没有阻止,你是不是要打死她?”
严异努努嘴唇,低声说。
“其实,我也没多用力,就是气不过,轻轻踹了她两脚而已!”
宋婉宜说:“只是踹了两脚?那我不如,也这种‘轻轻’踹你两脚怎么样!”
严异表情,顿时有点僵硬。
他攥紧手,别开头,嘟囔的阴声。
“她自己都没喊疼,都没觉得有什么关系,你跟着这么着急干什么?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最后这句话。
严异声音很小,不太容易分辨。
阮乔虽然没听清楚。
但是这园丁的表情,就不对劲!
她直觉严异嘴里咕哝的不是什么好话。
阮乔厉声,面如寒霜。
“你说什么?!”
严异眼神一变,忙低头哈腰的认错。
“没,没说什么,阮小姐,我知道错了,今天是我不对,我保证以后绝对不这么做了,也绝对不会再打她了。”
阮乔说:“跟我道什么歉,你现
在给她道歉!”
严异咬牙,一边脸颊都鼓了起来。
宋婉宜说:“怎么,你很不甘心?”
严异赶紧摇头,朝前走了两步。
他皮笑肉不笑的,死盯着老妇人。
“对……对不起啊!我以后不会再打骂你了!”
这一句道歉。
从跟齿缝里挤出来的一样,咬牙切齿的。
老佣人似乎被吓到,急促的咳嗽两声。
“没,没事,不要紧的!”
严异扭头看阮乔:“阮小姐,现在总行了吧?”
宋婉宜厌恶的接话。
“滚吧!”
严异气得胸膛起伏,压着脾气,转身大步的离开。
阮乔这才去看老妇人。
“你确定我没事吗?我可以喊医生来你检查,你不要觉得麻烦!”
阮乔的善意跟温柔,让老佣人抬起了头。
她浑浊的眼睛里,目光很是复杂!
似乎是感激与庆幸。
同时。
还有那么点畏惧。
跟深深愧疚,负罪感!
最终。
老佣人再度低下头,紧张又粗嘎的低声。
“谢,谢谢阮小姐,我真的没事,我该走了。"
她挣脱开宋婉宜的手,跟逃跑一样。
低着头蹒跚的离开。
阮乔若有所思,跟宋婉宜说。
“你有没有,觉得这个老佣人看我的眼神,有点奇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