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叫爸爸
陆延堔一怔,眼睛瞪大,一时哑口无言。
过了一阵才说:“海莉是闹着玩的,没想到事情闹的这么大。”
“你走吧。”江凌勋淡淡说。
他已经不想继续谈了,没任何意义,最后见一面,也是看在小时候的兄弟情。
但凡是陆延堔有一点原则,今天的事情也不会发生。
他不会原谅任何伤害舒默的人。
他下了逐客令,陆延堔也了解他,明白江凌勋是一点儿机会都不留给他了。
陆延堔突然一下子从轮椅上扑下来,他瘫痪,姿势很难摆出来,但是像跪在江凌勋面前。
他哭了,说:“凌勋,我有多爱海莉,你是知道的。”
“我很爱很爱她,才纵容了这件事。”
江凌勋低头看着他,看着自己曾经从小玩到大的好兄弟,其实要是没出意外,他们能一辈子是兄弟。
“现在海莉还病着,你能不能网开一面?她需要治疗费。”
“抱歉。”江凌勋摇摇头,转身离开了美瑞的会议室。
陆延堔趴在地上,掉着眼泪,蜷缩着身体爬不起来。
渐渐的他的眼睛里浮现出杀意和狰狞来。
“……”
过了一阵,保姆才走进会议室,把地上的陆延堔抱上轮椅。
保姆说:“先生,我要离开陆家了,您要去哪儿?我再送您一程。”
陆延堔没说话,而是拿出手机,手颤抖着。
播出了一通电话,对着电话说:“在哪里见面?”
对方说了地点之后,陆延堔和保姆说:“送我去郊外玲珑大厦吧。”
“张姨。”下楼时,陆延堔和保姆说:“我小时候,你就照顾我,陆家垮了之后,你也一直都没有离开我,我很感谢您。”
保姆听的心软了,又掉眼泪,说:“先生,您是何苦啊?像老爷临死前交代的,平安度日,流年平安不好吗?”
“以您的才貌,纵使是残疾了瘫痪了,也能够找到一个陪您一生的女人啊,生个孩子,不好吗?”
“不好。”陆延堔笑笑,“我已经失去了那么多了,海莉是我小时候的执念,我不会放弃。”
“她有什么好?”保姆眼泪收了收。
“不知道。”陆延堔说。
这时保姆推着陆延堔走出了美瑞医院,抱着陆延堔上了家里的车。
保姆开车时,还想劝一句:“先生,离开她吧,及时止损。”
“不了,谢谢你张姨,您就像我妈妈一样,我爱您。”陆延堔说。
保姆又哭了,开着车去了玲珑大厦。
这天夜里,陆延堔离开玲珑大厦时,身后跟着四名穿着西装的男人,张姨并没有一起跟出来。
“……”
四名穿着西装的男人开车送陆延堔回到了别墅里。
这时井海莉正呼吸困难的,躺在沙发上,陆延堔进入屋子里后,去看井海莉。
声音温柔的说:“海莉,没事了,都解决了。”
“江司寒答应放过你了?”井海莉觉得这完全是在她得预料之内。
陆延堔眼里一抹晦暗划过,随即点点头。
井海莉的心放下来,她就知道舒默在江凌勋心里,算都不算!
一个怀孕的工具而已,有什么重要性吗?
“这几个人是谁?”井海莉扫了一眼那四个黑色西装的男人。
陆延堔笑着说:“我以前雇佣的保镖。”
“那个死老太婆呢?滚蛋了?”井海莉想起保姆没一起回来,就问了一句。
陆延堔说:“她辞职回老家了,免得在家里惹你心烦,明天我重新请几名佣人来。”
“嗯。”井海莉满意的点点头。
她病的严重,今天又发了那么久的疯,体力消耗殆尽,现在呼吸都困难。
当夜,陆延堔就把她送去住院了。
深夜时候,舒默和江凌勋一起从美瑞医院离开,回到江家庄园里面去。
两人躺在床上,舒默的小手一直抓着江凌勋的大手。
江凌勋淡淡问舒默:“你想找到亲生父母吗?”
舒默想了想,说:“想。”
“好,我帮你找。”江凌勋揉了揉小姑娘的脸蛋,说道。
这会儿舒默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她接到了姜然然的信息,姜然然说:“默默,你睡了吗?”
“没有呢,”舒默立刻给姜然然回了信息。
但是,姜然然却一直都没再发信息过来。
此时,姜然然坐在阮东城的军用车里,耷拉着眼皮,脸色苍白极了。
夜还黑着,她手机里受到了无数条封恒飞发来的信息。
阮东城坐在驾驶座,左手夹着一支烟,眼睛盯着车窗外。
这里是龙国的国境线。
国境线那边是金国,金国比较穷,又很落后,女人的地位非常低。
舒琳被几名士兵架着,她哭嚎着,脸上的皮烫伤,因为没及时治疗而红肿掉皮。
士兵面无表情,把她从国境线的铁丝栅栏上边,扔到了金国那边。
阮东城盯着这一幕,神色平静,把烟熄灭了。
而姜然然却脸色惨白盯着这一幕,她的嘴张着,浑身都哆嗦起来。
舒琳非常可恨,但是送进监狱不好吗?
这样扔到金国境内,会发生什么……
她语言不通,而且金国倒卖妇女儿童的案件简直是家常便饭,警察什么都不管。
国境线那边还传来舒琳的尖叫声,和恐惧的哭喊声。
姜然然都吓得心律不齐了,但看着阮东城,他神色不该,那么平静的吃了一粒软糖。
他是不是经常做这样的事情?所以才能这么平静。
姜然然觉得自己有点要吓晕过去的节奏,心脏都要跳出嗓子眼儿了。
阮东城吃了一颗软糖,扭过头才看到姜然然已经吓得不成人形了。
他突然笑了一下,皱着眉不解的问:“你是冷,还是害怕?”
脸色这么白,浑身哆嗦。
“我……我……我没……”姜然然突然吓哭了,两只手捂着眼睛,“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会说出去了,求你别把我也扔过去,我会被强er暴的!”
阮东城没憋住笑,说:“哦,你要是乖的话,我就不把你扔过去。”
姜然然真的很害怕,但也感觉到自己在受辱。
阮东城怎么这么可怕?
表面上一点儿都看不出来。
受辱就受辱吧,狗命要紧,姜然然哭着害怕,说:“我可乖了。”
“好啊。”阮东城笑的非常坏,仿佛很满意,说道:“叫爸爸。”
上个礼拜,他就说过,早晚有一天姜然然会管他叫‘爸爸’!
姜然然张了张嘴,叫不出来,一下子又哭了,“你太可怕了,我可没有这样的爸爸。”
“不叫啊?”阮东城分明很不满意,装的凶巴巴的,吹胡子瞪眼的,“不叫,我把你扔过去。”
“啊!爸爸……”
姜然然觉得自己……她发现自己,在狗命受到威胁时,真的可以不要脸诶。
阮东城没憋住笑喷了,“嗯,真乖的宝贝儿。”
说完,他就一脚油,启动车子开了出去。
车速和他现在的心情一样,充满了欢乐。
其实他今天把姜然然带来是意外,因为当时婚礼现场乱七八糟的,舒默那边有江凌勋护着。
他怕他走后,姜然然遇见什么危险。
于是就顺便把她给带到边境线这边了。
等离着边境线远了,姜然然的恐惧才少了。
她以前总是‘不知死活’的和阮东城吵架,却没想他这么可怕,自己之前真是老虎屁股上拔毛,不要命了。
她现在都后怕不已,偷偷的看阮东城现在心情好不好?
她终于清楚了,阮东城真是惹不起的。
“我渴了,”姜然然的小心思被阮东城看在眼里,他憋着笑,“我要喝水。”
姜然然急忙给阮东城拧开一瓶矿泉水,哆哆嗦嗦的递过去,“您喝。”
“嗯。”阮东城接过去矿泉水瓶,抿了一口,就不喝了。
这丫头真有趣,一路上阮东城都心情非常好。
好像他终于制服了这丫头似得,那张咄咄逼人的嘴,这会儿可乖了。
阮东城开车非常快,夜里赶路,天亮时就已经回到了京都。
他淡淡问姜然然,“你去哪儿?”
“封氏酒店。”姜然然胆颤心惊的说了一句。
结果,阮东城凌厉的目光像一把刀似得,就朝姜然然扫了过来。
他踩了一下刹车,姜然然的头差点没撞到车子上。
吓得眼泪又冒出来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是魔鬼啊?”阮东城绷着脸说:“凡是危害人民生命的人,我有就地正法的资格。”
那样处理舒琳,他还算是手下留情了,没一枪毙了,是不想手上染上血腥。
“是……”姜然然憋着眼泪掉下来。
“你要回封氏酒店?”阮东城忽然心情不好了。
姜然然哭唧唧说:“是,我不乱说话。”
“我不怕你乱说话。”
阮东城绷着脸,大手抬起姜然然的下巴,盯着她。
姜然然看不懂他的情绪,但是须臾他说:“我尊重你的选择,不过,你最好别和封恒飞做什么事情。”
姜然然愣了一下,喃喃问:“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你要是和他做了什么,我就枪毙你,绝不手软!”
说完,这狗男人冷着脸白了姜然然一眼。
之后就冷着脸,把车开到了封氏酒店外。
等姜然然下车后,他一脚油门就开了出去。
姜然然这才松了一口气,急忙跑进封氏酒店。
现在她觉得任何一面墙,都是安全之地了。
就怕阮东城开着车,调头时,在车里给她一枪。
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