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老夫人子亡竟疯了
乔燕瞬间跌坐在地，眼前一阵阵发黑。
她哭着大喊：“快——快去请人来！”
身边的丫鬟散作一团，不停地有人奔走。
只消一会，满屋子的人都到了。
徐老夫人急匆匆地上前，几乎站不稳，被人搀扶着走到树前。
待看清那颗头颅的面庞，她立即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叫声。
老夫人吵吵嚷嚷地冲上前，抱住就说：“言山，饿不饿啊怎么一个人待在这儿”
她疯了。
手上和锦衣都是血迹。
徐言之脸上十分难看，拉着她的手腕就想走到一旁。
但老夫人力气奇大无比，硬是死死搂着不撒手，口中念念有词。
徐言之心中悲痛无比，但面上还是一派镇静。
他软下嗓音，“母亲，人已经死了，你不要再破坏现场了，不然如何抓到凶手呢？”
徐老夫人这才有反应，飞快地撒手，一遍遍重复，“抓凶手！抓凶手”
像个小孩子一样。
忽然，她眼睛一亮，因为看见了乔燕。
乔燕的面上还满是怔愣，她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老夫人飞快地冲到她的面前，用满是血迹的胸脯抱住了乔燕。
“好孩子，你怎么一个人待在这里，言山没和你一块吗？那我可得说说他”
一瞬间，血腥气夹杂着腐烂的味道充满了乔燕的鼻腔。
她控制不住地剧烈挣扎，头发满是凌乱。
终于挣开时，乔燕猛地将脑袋转向一旁。
她吐了，吐得昏天黑地。
林云锦在旁边抱着胳膊，好整以暇地看着这一切。
乔燕发现了她看好戏的目光，顿时痛彻心扉。
“你林云锦！一定是你干的！我要杀了你！”
正说着，她踉跄朝林云锦扑了过去。
刚靠近，就想去抓林云锦的头发。
然而影一突然出现，使她无法靠近半步。
乔燕看到他就大喊，指向影一，“没错！肯定是他杀的人，就是林云锦指使的！”
林云锦冷笑，“影一是父亲的人，听他指使。你的意思是御史大人杀了人不成！”
乔燕又急又怒，“你放屁！他肯定就是你的走狗——”
眼看着话越说越偏，徐言之连忙说，“闭嘴！”
他脑子乱成浆糊，一下想着怎么治好母亲，一下想着究竟是谁杀了徐言山。
乔燕被吓了一哆嗦，突然想到，要是京官不喜女儿的夫家，直接赶尽杀绝，后再改头换面
这又有何不可？
但这不可能！
要杀也是先杀徐言之，怎么可能先朝徐言山下手？
话虽如此，但乔燕还是放下了手。
徐言之很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一点，他看向林云锦，面色铁青。
“你有没有和林大人说什么不该说的？”
林云锦茫然地摇头，“夫君，我父亲不会有那个闲工夫的！何况我也不想你死的。”
也是拖从前的福，徐言之感觉到两人的感情变淡，但他想破天也不会觉得林云锦想杀他。
毕竟夫妻一体，自己死了，林云锦也好不了！
徐言山的死对他有触动，但不太深。
毕竟家产少了一人相争，往后便没有二房了。
这段时间徐言山仗着受伤，可朝徐老夫人讨了不少好处。
徐言之若有所思，门房匆匆派人来报，说官差到了。
几人不敢再闹，徐言之叫来采月，“找几个人送老夫人下去，别随便出来！”
采月连忙点头，生拉硬拽地将徐老夫人带下去。
徐老夫人不想走，眼睛还死死盯着树梢，又喊又叫。
徐言之的眼神过去，“还不快走？莫要冲撞了贵人！”
采月一个激灵，忙不迭地捂住了老夫人的嘴巴，只留下“呜呜啊啊”声。
官差细细查看了头颅，又观察了四周的血迹，内心暗道不好。
这是血滴子留下的痕迹！
他们横行霸道，却规矩森严，信奉的唯有利益。
据说给多少钱，便派出什么等级的杀手。且只行动一次，无论成败。
最重要的是，倘若雇主主动透露相关消息，便直接是最高级的刺杀令！
因此，线索几乎没有，除了主动留下的痕迹。
官府查了几次，但均是无疾而终。
有可能，上边有人罩着。
为首的官差表情凝重，面对徐府几人的目光，回答道：
“这约莫是仇杀，凶手武功很强。你们最近有没有招惹什么人？”
乔燕的心思又活泛起来，她可以买凶杀人，林云锦为何不行？
说来说去，都是她嫌疑最大！
官差见她若有所思，问：“怎么？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乔燕正想开口，又想起介绍人那千叮咛万嘱咐。
那人描述了无数惨状，据是得罪了血滴子的下场。
她瞬间打了个寒战，语气僵硬地说：“没没有”
官差面露狐疑，却没有再说什么，命人收拾了尸体。
领走前，对乔燕留下一句话，“令夫的尸身暂时还没线索，你先不要着急，我们有线索了就会通知到。”
乔燕既恐惧又悲痛，点点头，就背过身去。
别人最终都走了，只有她，还留在原地。
乔燕叫退了身边的下人，等她终于压下将要呕吐的感觉，才缓缓走到徐言山旁边。
徐言山死不瞑目，面上的表情还停留在死前那一刻，满是惊慌失措。
他双目圆睁，眼珠子在其中像是要掉出来。
乔燕慢慢摒住了呼吸，蹲了下来。
她颤抖着手掌，缓缓合上徐言山的眼睛，瞬间泪流满面。
此刻的恨意已经渗入骨髓，乔燕看着地上的夫君，低声说：
“言山，我会为你报仇”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总有一天，我要杀了林云锦！”
出门时，徐言之一人走在前方，思虑重重。
林云锦和徐玉清就跟在他身后，不远不近的距离。
徐玉清见林云锦许久不给他一个眼神，缓缓道：“母亲，您杀了徐言山，也该解气了吧。”
在他料想中，林云锦满面哀求的情景没有出现。
林云锦轻笑，“气哪有那么快消呢？你死一次就知道了”
徐玉清心跳微快，却还是如计划般说：“如果您不想让父亲知道，就照我说的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