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深信

蔺姝姻顿了顿，到底是没打算装糊涂。

她抿了抿唇才又继续道：“听到一些，不多。”

大公主自袖中抽出汉白玉雕刻的扇子来，唰一下打开遮住半张脸：“那你觉着这些谣言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蔺姝姻看了看她，发现大公主无论几时身上总是带着各式各样的扇子，也不是嫌热，就是单纯用来挡脸，不让人看清她表情。

比如现在，蔺姝姻就瞧不见她嘴上究竟是含着笑意，还是冷漠。

她侧目看了看衡阳，小姑娘不知她为何不在继续写字了，正歪着头看她，那双眼睛又黑又大，就是死气沉沉的，没有半点光亮。

“王爷娶国公府的三公主是真，”蔺姝姻摸了摸衡阳的脸，对她笑了笑，“世子杀了人是假。”

大公主那双眼睛轻轻弯了起来，笑意浓郁：“你错了。”

蔺姝姻不知自己哪里说错了，侧目疑惑地看着她。

大公主唰地一下将折扇收了起来，脸上尽是笑意：“老四娶国公府的三姑娘是假，阿昱杀人是真。”

“不可能。”蔺姝姻矢口否认，“世子不是那样的人。”

这下倒是轮到大公主一脸疑惑了：“你怎能肯定他就不是那样的人？你甚至不曾见过他多少面。”

蔺姝姻也说不上原由，但就是这般肯定。

她也确实没见过裴昱多少面，对他的了解也只是从蔺婉仪那里知道一些，还有从别的世家夫人那里听到一些。

但就是很奇怪，她就是打心底认为裴昱不是那等会用身份胡乱夺人性命之人。

蔺姝姻也不知怎么和大公主解释，沉默半响也只憋出一句：“无论外头的人如何说，我都坚信世子不是会做出这种事来的人。”

大公主听罢，久久不语，好半响才叹出口气：“若是阿昱能亲耳听见这话，只怕要喜得从燕王府蹦到皇宫去。”

这话多少有些夸张了，但也不是那么夸张。

若裴昱真亲耳听见这话，从他院里蹦到王府门口还是有可能的。

蔺姝姻没接话，狐疑地看了她一眼。

大公主也不做过多解释，只起身道：“本宫来了这么些时辰，也该回府。衡阳……就拜托你了。”

蔺姝姻没说什么，只点了点头，牵着衡阳一道送了大公主出去。

再回来时，正碰见蔺婉仪来寻她。

她像是刚从外头回来，衣裳都还未来得及换，就直奔蔺姝姻的小院而来。

“姑母，你猜我今日在王家碰见了谁？”蔺婉仪说话时，目光亮晶晶的，满脸兴奋之色，“你绝对猜不着！”

蔺姝姻抬手将她乱掉的鬓发别到耳后：“这有什么猜不着的，事定西侯府那位少夫人吧。”

蔺婉仪提着裙摆跟在蔺姝姻后头上了台阶：“诶，也是，盖在定西侯府上头的遮羞布被你一把揭开，还有什么是你猜不着的。”

说话的功夫，两人进了屋去。

衡阳堵在蔺婉仪跟前，围着她绕了一圈，又跟她在一张凳子上挤了挤，方才抱着她的小鸭子，去一旁愣神。

山岚新泡了茶来，听蔺姝姻问：“怎么，她在王家惹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