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都一样

再过两日就是除夕。

李姒兰也命人早早将西院收拾出来，打算赶在除夕前将三房接回来。

蔺姝姻不大管这些事，每日里只与衡阳待在一处，或是去蔺夫人院里，同她说说话。

蔺夫人很喜欢衡阳，蔺殊常同她父亲也对衡阳格外亲切，什么好吃的好喝的都想着她。

就她在蔺家这阵子，原本还能瞧见轮廓的小脸，竟圆润了不少。

蔺姝姻瞧在眼中，知道他们并未将衡阳当怪物，心里高兴，却又不敢说出真相，害怕他们知道后，承受不住。

虽说蔺婉仪成亲那日的事早在京城爆开了，人们在谴责贺浔与孟氏不厚道的同时，也有议论蔺姝姻的。

表面上虽有不少人同情她，怜悯她遭遇非人，可背地里也有说她毁了名节，不是什么好东西的！

蔺家却无人提起此事，饶是要强如蔺夫人，也跟若无其事一般，当做什么都不曾发生。

蔺姝姻便更加害怕告诉他们真相。

以至于每次见他们如此疼爱衡阳，都心虚得不行。

但蔺姝姻总觉着蔺夫人是猜到些什么的。

不然蔺姝姻当日问她，为何这般宠爱衡阳，也不会听她说：“不为什么，就是喜欢，没道理。”

她父亲在一旁接话道：“还说呢，前头也不知是谁悄悄与我说，衡阳这孩子像阿姻。”

蔺殊常在一旁用棕榈树的叶子为衡阳编蚂蚱，听见这话，更是头也未抬的接话道：“母亲也觉着像？我也觉着像。”

“孩儿头回见着郡主时，还以为见着了年轻的阿姐，吓我一跳。”

蔺夫人没说话，将剥了皮的柿子递给衡阳。

衡阳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口，惬意地像只正在晒太阳的小猫。

蔺老爷笑道：“说来也是缘分，京城那么多人，她谁都不叫，就要叫你阿姐为娘亲。何况她父亲从前还是你祖父的学生，与蔺家更有缘了。”

“有缘有什么好，”蔺夫人忽然沉下脸来，语气冷冷的，“有缘就是好事了？那燕王府是什么身份，蔺家又是什么身份，少去攀扯人家，你女儿名声还要不要了！”

她忽然发火，将衡阳吓了一跳，耸着脖颈呆呆愣愣地看着她。

蔺夫人见状，立即心疼起来，忙将她抱进怀里，心肝儿宝贝儿的哄着。

分明方才还说少去攀扯人家燕王府的。

蔺姝姻始终没有说话，又觉着蔺夫人这话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是在警告她，少因衡阳叫她几句娘亲就飘了，一时忘了自己是谁，同裴如珩扯上关系！

蔺姝姻也未曾想过要与裴如珩扯上什么关系。

尽管他俩分别是衡阳的父亲与母亲。

但这件事对蔺姝姻来说就是个意外，也是她跌进深渊的开始。

故而她从未觉着，没有被孟氏算计着与别人发生关系，而是误打误撞与裴如珩发生关系就是一件幸运的事！

无论是孟氏的人，还是裴如珩，他们都是毁她名节的男人，并不是换个身份，就值得庆幸。

“郡主？郡主您找什么呢？”

山岚的声音忽然将蔺姝姻唤回神。

她转头一看，就见衡阳跟只无头苍蝇似的在屋里乱窜，表情是蔺姝姻从未见过的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