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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4章 告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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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姝姻看见她涨红的脸慢慢消去红晕,变得一片煞白:“朝云呐,人都会犯错,大错也好,小错也罢了,犯了之后改过来就是。”

“就怕那等嘴里说着改,下次又继续犯,周而复始,没完没了,然后在同一个地方摔倒无数次。”

陈朝云惊恐地看着她:“母、母亲,我、我不是,我没有……”

蔺姝姻竖起手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嘘——不用同我解释,我不想听。”

她往前两步,向陈朝云伸出手去。

陈朝云以为她是要抽自己巴掌,下意识就想跑,可又避无可避,只得死死闭着眼。

可蔺姝姻并未抽她巴掌,只是替她理了理发髻,然后在她耳边低声道:“我不怕告诉你,那些事情就是我做。挪用侯府的帐填我这些年支出去的嫁妆,在筑雪斋下、药,给你父亲和你真正的婆母助兴……”

“都是我干的。你去告诉侯爷,现在就去。”

陈朝云听了这些话,先是膝盖一软,当场跌坐在地。

紧跟着她就像是刚从虎口里脱险的猎物一样,爬起来就跑:“你是疯子……你就是个疯子!”

疯子?

或许吧。

或许上一世她就疯了,只是因为怨恨,她强撑着一口气重生了。

所以,从一开始她就不是清醒的。

贺浔是在陈朝云走后的一个时辰后来的筑雪斋。

一开始他并不提别的事情,只是坐在一旁默默喝茶。

蔺姝姻也不理他,自顾自摆弄着眼前的青铜香炉。

过了一会儿,贺浔才像是不经意地提起来一般:“我听下人说,今早安哥儿媳妇来给你请安了?”

“嗯,来过。”蔺姝姻眼皮都没抬一下,“叫我吓走。”

贺浔没想到她会主动承认,还有意外:“你……”

“你忽然过来,就是要问我为何把她吓走?”蔺姝姻侧目,拿余光扫了贺浔一眼,笑道,“你想问什么就问,几时变得这样客气了?”

“侯爷,你从前可不是这样的。”

贺浔一下子接不上话了,显然也是想起了自己从前是怎么对蔺姝姻的。

从前他只要听别人在他耳边说一点蔺姝姻不好的事,无论真假,也不去核实,总是先冲到筑雪斋来,不分青红皂白地就将她数落一顿。

甚至连蔺姝姻的解释都听不进去。

贺浔张了张嘴,替自己辩解道:“我不是要兴师问罪,我就是……问问。”

蔺姝姻闻言,将手中拿着的香铲一扔,笑吟吟道:“行,你问。”

她大大方方的,一点也不心虚的模样,反而叫贺浔什么也问不出口。

蔺姝姻见他迟迟不开口,又笑了一声:“侯爷不问?那就是要我自己交代了?好,我交代。”

“今儿你儿媳同我说,我借口给屹哥儿张罗婚事,挪用了侯府的公账,导致她为了填这个窟窿,掏了不少自己的嫁妆。”

“我说对,是我干的,我就是挪了侯府的公账,还同你打了招呼。我还告诉她,屹哥儿大婚那日,你同弟妹躲着人,在筑雪斋快活的事也都是我干的……“

没等蔺姝姻话音落下,贺浔就腾地站起身来,不悦地扫了她一眼:“够了!”

“不是你做的就不是你做的,你瞎承认做什么?嫌自己头上黑锅不够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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