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 下场

就在蔺姝姻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外头又传来一阵脚步声，紧跟着一个同贺承安差不多年岁的少年就出现在了门口。

蔺姝姻微微睁大了眼，目光渐渐从震惊变成了惊喜。

她张了张嘴，刚想说话，那少年一开口便喊道：“母亲，您可算醒了。”

蔺姝姻双眼睁得更大了，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结结巴巴道：“你、你叫我什么？”

“母亲呀。”一身青色衣衫的裴昱弯着嘴角笑了起来，温温和和，像月亮一样，“您身患重疾，药石无医，父亲为了医治好您的病情，举家南下，寻求名医为您治病。”

蔺姝姻：“……”

有时候想说的话太多了，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她麻木地转头看向裴如珩，试图从他那里寻求一个答案。

但燕王殿下有自己的私心，又不好明说自己的打算，只能移开视线，迁怒地瞪着裴昱：“就你有嘴！”

裴昱靠着门扉笑盈盈地同他父王顶嘴：“是啊，比起您老老人家，我这嘴可是能说会道太多了。是吧，衡阳。”

他说出这话时，原本并不指望衡阳会听懂，给他些什么反应。

但叫裴昱意外的是衡阳沉默片刻后，忽然轻轻点了下头，像是听懂了一般。

裴昱愣了一下，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于是他又上得前去，逼着衡阳重新点头给他看。

衡阳不耐烦，皱着眉将他的脸推远了。

兄妹二人闹了片刻，裴昱这小子便寻了借口，体贴地带着衡阳走了，还将没反应过来的山岚也叫走了。

一时之间，整个屋里就剩裴如珩与蔺姝姻了。

两人沉默着，气氛诡异，谁也没有开口。

蔺姝姻也是这才发现，他们似乎是在船上。

船只顺流而下，不知要去往何处。

蔺姝姻见这么一直沉默下去也不太好，轻轻咳了咳才重新开口：“如今京城是什么情况？”

裴如珩在她身后放了一个枕头，等她舒适地躺着之后，才重新坐回了原处：“你是想先听蔺家，还是贺家？”

蔺姝姻沉默片刻：“蔺家吧。”

“你出事后第二日，你母亲和姝常便去了侯府，原是要逼贺浔与你和离，不过贺浔意外的固执，宁愿将他母亲送去京兆府也不愿与你和离。”

后来太上皇想起之前蔺姝姻所求之事，心血来潮，便写了圣旨，还不顾其他人的劝说，剥夺了贺浔身上的爵位。

再加上蔺家报案，京兆府参入其中，如今的贺家岌岌可危，贺浔在京中直接成了人人唾弃的对象。

如今他成了一介闲人，困在贺家，终日无所事事，只晓得酗酒，什么事情都不管了。

贺老夫人和李老夫人被送去了京兆府，因为年纪大了，又因为贺老夫人本身就胆小，还未用刑，就什么都招了。

李老夫人嘴硬，不肯承认自己喜下毒的事，一股脑的将所有罪行都推到了贺老夫人身上，因此受了不少罪。

裴如珩也命人关照过，虽不至于要了她二人的性命，但接下来恐怕也是要死不活的。

至于孟氏……

因她并未直接参与谋害蔺姝姻的一事，暂时逃过一劫，被接回了孟家去，

裴如珩牵了牵衣袖：“不过孟家也不是什么好待的地方，何况她还只是个义女。过不了多久，她应该就会回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