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胖子离开
“天都快黑了啊，我这是睡了一下午了，你咋不叫我，辛苦一下午，累了吧，沙发躺会去吧”孙孜走到吧台伸着懒腰说着
“还行，主要是挺新鲜”孙孜站起来递给孙孜一根烟
门外传来“孙孜。我把我车放你门口了，我去喝酒不开了”
“好嘞，志哥，我一会给你洗洗”
“不用，钥匙放吧台，我走了”志哥说道
“慢走志哥，少喝点哈，注意安全”
志哥看了一旁的陈宇，“这是我兄弟陈宇。来找我晚几天，陈宇这是志哥”孙孜笑着说道
“志哥好，我是陈宇”
“你好，孙孜兄弟就是我兄弟，有空一块喝点，今天有事就不陪你了”
“好嘞，志哥”
志哥大步往外走了，正好一辆车停到了路边，志哥上车，有点大哥大的痞气，陈宇自言自语道
“你看人还挺准，我就说陈宇你眼光独到吧，说实话，我就喜欢跟你在一起，你看人看事真准”
“他是？”
“市场的总经理，也是这块地底下的二把手，你懂得”孙孜小声说
“他在市场弄的房租费之类的都见不得光，都是先给我，钱也放我这，他用的时候我再给打出去”
“安全吗”
“没事，都是市场先被他租下来。他在专门，基本是好位置，二房东而已，但是他不能出面，球厅也是的，明易是都是我的”
“这玩得高明啊”
“我也是靠着他照顾，一般人他也不相信，看上我的老实，还有一丝小聪明，经常会给我一些实惠，都是利益”孙孜说着指了指门口一片小空地。大约100平方，“没他，这地我也用不了，城管早给我铲除了，还有门口这个厨房”
陈宇笑了笑没说话，世界就是这个规则，只要活在规则内就是舒服，要不你就重新制定规则
“孙孜，孙孜，不好了”远远看到小云跑来，好像还哭了
“怎么了小云。出啥事了，别着急，慢慢说”孙孜急切地迎上去
“我爸出车祸了，我哥在外地，要明天才能到，我妈光哭也”
“危不危险，送医院了吗”
“在去医院的路上”
“我害怕，我得回去，我爸没了这可怎么办啊”
“走，赶紧走，我送你”
“你要和我一块回去吗”
“是啊，这点也没车了，赶紧的，别犹豫了，到了医院阿姨你处理不过来，咱们赶快赶过去”
“好，好的，小云抹着眼泪”
“你俩别着急，小云去换身衣服，孙孜你喝酒了能开车吗”陈宇担心地问
“没问题，酒早醒了”说着就去吧台抽屉里拿了车钥匙，说“陈宇，你先帮我看一下店，也没啥大事，就是包间记住只要不打电话来的，不要对外开放”“还有还有，算了，有事你问我好了，一时也想不来啥交代的，哦。对了。晚饭你自己解决。一下，我回家收拾一下就陪小云走了”
“好的，路上小心，有事我问你”陈宇送着孙孜交代着一定注意安全，遇事别慌！
送走孙孜陈宇自己弄了点吃的，就在吧台里边坐着发呆，来了两桌打球的都是熟客问了一下胖子老板就要了熟悉的台位各自玩去了。
忙到11点多客人都走了，陈宇打扫完卫生，刚喝了一口水，又进来一位美女，四目相对，长发，脸微红，一身黑色的职业套裙，“陈姐”陈宇下意识地说道
“你好，小胖哪？”
“他有事出去？”
“是不是要关门了，不好意思，我钥匙忘带了”陈姐下意识地指了一下对面
“额，我应该怎么做。陈宇一脸的懵逼中”
“本来想休息一下。到了一看没带钥匙，不好意思，我看你们开着门，就进来了”
“好好，好的。陈姐你坐，我给你倒杯水，喝酒了吧”
“嗯，开包间吧，会员号是我的手机号码后四位”
陈宇想都喝成这样了还打球。只见陈姐往另外一个包间走去，这个包间陈宇来了一次没进去过，打开灯，棋牌室，茶台，还有几张沙发，陈姐进去就坐到了沙发上，很明显她对这里也很熟悉。
陈宇端着一杯温水进来放到陈姐旁边的茶几上
“你叫陈宇，孙孜的同学”
“是的，陈姐”
“你在杨庄乡府上班”
“是的，孙孜给你说的？”
“也算吧，偶尔会听他提起你，说很佩服你，是你们同学里边的王者，年年的奖学金，班长，系主席，学生会副主席”陈姐陈宇说着
“孙孜这嘴。”
包间的灯光调试得非常有氛围，非常的温馨，除了一张棋牌桌子，更像是一个茶社。但是还安排了酒柜，咖啡机。
陈宇此刻没有了面对美女的龌龊想法，感觉对面更像是坐着一位上位者。这种感觉还是在组织部谈话的时候才有，面对校长的时候都没有的压迫感，让人想逃离。
“你看大厅忙不忙，不忙的能陪我说说话吗？”
“好的”陈宇机械地回答着，好像这是命令一样。自己不得不去做
陈宇出去看了一圈就把门头的广告牌给关了，大门关上。但是没上锁，留下一路蓝色氛围灯，就进了包间
“听孙孜说你的酒量很好”
“还可以，以前也不经常喝酒”
陈姐站在酒柜前走来走去，选中了一瓶拿下来，这瓶怎么样，喝一杯如何？
“陈姐。你今天已经喝不少了，再喝？”
“瞧不起我，喝酒就得喝高度的，就这个了沃特噶”说着拿了两杯子倒了起来
“陈姐，我来”
“不用，我不喜欢喝酒，但是我喜欢看着白酒进入杯子的感觉”
陈宇想这是什么癖好
一杯倒满，一杯倒了三分之一
“没问题吧，这个比例你有意见没”
“没有”陈宇很男人地说着
“来。第一次喝酒。咱俩干一个”
“啊，这。这有点多吧”
“我刚问你了啊，你说没问题”陈姐给了他一个耐人寻味的眼神
“来，这酒就得一口干，再说这么小的杯子”说着，陈姐一口下肚了，嘴微微动了一下，皱了一下眉
陈宇也挺男人，端起杯子，一口下去了，这就像一团火一样，在嘴里燃烧
“咽下去，别吐，很贵的，别浪费，男人点”
陈宇努力了一下，拼了，感觉这团火所过之处都在燃烧
“啊，啊，陈宇皱着眉，哈着气”舒服，舒服，嘴里说着，在原地转圈
“哈哈哈，够男人”陈姐说着？笑得很开心，也很优雅，看着倒酒的动作。陈宇第一次有点怕酒了，但是第二次陈姐只倒了三分之一杯。两人的量基本相同
“听说你的成绩很优异，为什么会选择下基层”陈姐看着他说
“假话还是实话”陈宇笑着说
“实话怎么说，假话怎么说”
“假话就是我要到最艰苦的地方去，年轻人就得多吃苦”
“实话哪？”
“实话就是我也不想，可是我没办法”陈宇挠着头说着，酒劲让陈宇头有点晕沉沉的
“够真实。我信了，你对你们乡怎么看”
“都差不多吧，我是农村长大的，从小在这个环境里长大，我小时候每次赶集，乡政府是我们那里最大的院子，听父母说这里都是当官的，你要努力学习，将来也进去吃公家饭，不用在种地”陈宇回忆着幼时的情景，那时候的自己物质不好，但是很幸福，有家，有每次受了委屈可以诉说的地方
“你的父母还都在农村吗”
“不在了”陈宇喝了一口酒
“他们去了天堂。在我8岁的时候母亲走了，10岁的时候父亲走了，我和奶奶相依为命，我上初中的时候奶奶也走了，那时候我很无助”，陈宇把酒都喝了，这次没感觉这么烈，可能再烈的酒也没有他的悲惨生活苦。
陈姐又倒了一点没有说话看着陈宇
“那时候我以为我的天塌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村里帮着把地让叔叔家种，给点钱，让我读书，每年给点年份让我吃饭，我12岁就学会了种菜，这样就不用花钱买了，我还养了两只鸡，这样我每个礼拜回去就有鸡蛋吃了，我最害怕过年，非常恐惧，看着别人阖家团圆，自己坐在屋子里只能面对父母奶奶的遗像，邻居们都会来喊我去吃饭，但是我一次都没去过，他们见我真的不去就给我一些肉啊，鸡块啊，鱼啊，我应该算是吃百家饭长大的”，陈宇说完的这一刻趴在小吧台上大声地哭了出来。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哭，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一个陌生人打开心扉，孙孜虽然知道一些但是没有这么细，也许是酒，也许是这些年的委屈，也许是最近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