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看我眼色行事
“宛波,今天我看在我二姨的面子上,最后问你一次,到底怎么回事。”
宛波看着我,一脸的憋屈:“我也是交友不真,有次打牌,认识了一个叫挑夫的牌友。那个王八蛋也吃喝嫖赌,样样精通,不对,他吃喝倒是不怎么挑剔。可说到玩女人和打牌,是很有水平的!”
吴胖子贱兮兮的搓着手:“都怎么玩的?”
“他打牌懂打手势,一般人根本看不出来,所以我们合作基本上都能赢。平时呢,我们也就是小打小闹嘛,赢点钱就去玩。谁知那天他说认识了一个新牌友,叫上我一起宰肥猪。哎,挑夫只告诉我说,她是个老公不疼的缺爱富婆,我那时候真不知道,他要弄的是光瞎子的老婆。头两次我们和她玩,赢得少,后面有一天,挑夫说搞一把大的,那天我们就赢了她三十八万。”
宛波咽了口唾沫,难掩激动地说:“当时我手都是抖的,你知道吧!”
我点点头。
心里佩服宛咪咪你真是业务技能精通,打牌还会跟人打手势。
“打完牌,那个富婆心情不好,挑夫为了填满她的空虚,和她顺理成章地就去开房了。可走到酒店门口,挑夫回头说他没带身份证,要我拿去登记一下。我想都没想就给他了……”
说到这,宛波叹气摇头。
我干笑:“也就是说,是挑夫拿你身份证去和光瞎子开房?”
吴胖子说:“有没有挑夫这个人哦?不会是你编出来的一个朋友吧?”
“真有这个人的!”
飞砣问:“他人现在在哪?叫他出来对质。”
宛波双手一拍两散,无奈道:“他跑了呀!”
飞砣挂着一抹冷笑:“死无对证是吧?”
飞砣平时不爱笑,笑起来就是他要动手打人的前兆。
宛波毫无察觉,顿足捶胸:“就是这么个情况啊!”
“把哥几个当三岁小孩是吧!”
飞砣上去就咚的一拳。
宛波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打得眼冒金星。
“嗷……哎哟哟!”
宛波挨了一下,顿时蹲在角落,捂着脸上的青紫,发出惨叫。
看他这没出息的样子,我都忍不住上去踹他几脚。
宛咪咪越叫越惨,杀猪一样。
吴胖子从后面一把勒住他的脖子:“宛咪咪,你真当我们是弱智啊?如果真有挑夫这么个人,怎么可能他一分钱不拿,钱全在你一个人手里?”
我也看着他:“屎都要拉裤裆里了还不讲实话?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把你带回去送给光瞎子!”
宛波捂着脸,委屈地哭:“我这不是为了防他一手,偷偷地先把钱都拿在我一个人身上了嘛!不然他撂挑子一跑,我岂不是人财两空?”
我气乐了。
“哦,挑夫睡人家老婆已经有够无耻,你他妈还黄雀在后,偷人的钱。哈哈,这故事倒是在一种奇怪的情境下,编得比较顺畅。”
宛波哭红眼说:“冻少,你要怎么样才肯相信我?”
正当我打算进行下一步的计划时,突然门外就有人骂起来。
“要死啊你们,公共场合不知道小点声?他妈一个男的大半夜不睡觉,喊什么喊呢!我倒要看看你们玩滴蜡还是玩皮鞭呢?真有够变态的,赶紧开门!”
他一边骂,一边把我们的门锤得哐哐作响。
看着快要散架的门框,宛波如惊弓之鸟,急得想往床底下跑。
我走过去,一把拉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年纪不是很大蓄着山羊胡子,穿绿衣服的胖子。
他原本骂骂咧咧,可看到房里的情景不是变态老娘们和蜡烛,而是几个面容不善的大老爷们。
顿时愣住了。
我问:“你骂谁?”
他满脸赔笑,不住点头:“几位大哥这么有雅兴呢?哦我今晚住隔壁的,听到您这边声音比较大,所以过来瞅瞅,看看有没有什么小弟我帮得上的地方。”
吴胖子一把过来揪住他的脖领子,压低声音问:“进来玩玩?”
“大哥,其实玩就不必了,小弟那边还有点事……”
这时,就听隔壁的房间有人打开门。
一个顶着大波浪的浓妆女子,探出紧身毛衣勾勒出的曲线婀娜的上半身,朝这边喊:“阿饼,别人没闹就行了,你别没完没了为难人家,赶紧回来帮忙。”
绿胖子阿饼咽了口唾沫:“嗯,琪姐,我知道了。”
他掏出烟,低声恳求:“几位大哥,刚才是小弟冒犯了,我给你们道歉!”
吴胖子接过他的烟,给我们一人拿了一支。
他不由冲那边挑了挑眉:“嘿,你小子好福气啊!刚才那妞身材真棒!”
我现在没心情扯这些,看着胖子:“让他滚吧!”
吴胖子摆手:“看在你认错态度良好,滚吧!”
关上门。
宛波锁在墙角,眼巴巴地问:“冻少,你想到办法没?”
我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等抽完烟,我慢悠悠地说:“宛波,现在只能看你说的是不是真话了。如果世上有挑夫这个人,你就活了。没有挑夫,你就自认倒霉吧!”
宛波喃喃地说:“真有的,真的有的……”
真的假的,这个只能他自己去面对了。
吴胖子耳朵一直贴在隔壁墙上,贼兮兮偷听隔壁动静。
我手里耍着打火机,“动静大吗?”
吴胖子索然地耸耸肩,撇着嘴,“我还以为刚才那绿胖子多会来事呢,结果这么半天床上什么动静都没有。反而是些瓶瓶罐罐的碰撞声,在说什么假酒啊,赶快勾兑啊,色素吃不死人什么的,没啥意思!”
一会儿过后,隔壁房门传来动静。
飞砣靠在窗边,目光注视着楼下:“隔壁的几个人出去了,两女一男。除了这个绿胖子,其他两个女的都挺漂亮!他们急匆匆的上了一台出租车。衣服低下鼓鼓囊囊的,还真是带着酒呢!”
第二天,中秋节。
我们带着宛波去取了剩下的三十九万,鼓鼓囊囊,我第一次看到这么多钱。
我拿出一万让胖子收着。
一万对我们也不是小数目,随随便便就直接给光瞎子,我可不干。
到时候要不要拿出来,让胖子看我眼色行事。
其余的钱,用个很大的袋子才装得下。
我听到飞砣和吴胖子吞咽口水的声音,这钱要全是我们的就好了。
我打气说:“这点钱算什么,咱们以后只要混得比光瞎子还好,一定会弄到比这还多!”
我们包了台面包车。
然后去买了点月饼水果什么的。
宛波上车之后,听我对司机说,去冻肉厂。
他顿时就急了,得要死要活要跳车。
飞砣用拳头立即示意他淡定一点。
司机不安的问:“兄弟,你们这不是贩卖人口吧?”
我说:“就他那样的,卖给谁要啊?”
司机咽了口唾沫:“冻肉厂的肉,真的都是猪肉吗?不是有个电影,说的人肉叉烧包……”
我无语:“你也太能脑补了!”
我扭头说:“宛波,你要信我就老老实实的待着,你要不信可以现在就带着你的钱下车,咱们就当从来没见过。”
“冻少……”
宛波也是实在没辙了,自己家庭地址都暴露了。不解决这个事情,父母会被那帮老流氓闹得寝食难安。
权衡之后,他好像个十足的胆小鬼,捂着头蹲在车里,生怕被人从车窗外看到任何一点。
面包车停在冻肉厂口子上,乍看挺不起眼。
等到中午十点多。
一直打望的飞砣突然用手肘捅了捅司机,喊了句:“他来了!赶紧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