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
权赢回家的时候,权奶奶还没有醒,权赢自己做了些饭吃,吃的时候当然没有叫权奶奶,他自己吃完,将剩余的饭菜倒在一个盆里,端出去喂了门口拴着的那条老狗。
那老狗见到权赢,蹦跳起来,围绕着权赢打转,权赢笑笑,将盆放在地上,那老狗心领神会,靠在脸盆上,啪嗒啪嗒吃了起来。
权赢蹲在老狗旁边,静静看着它,将手放在老狗的背上。在当地有一种说法,狗进食的时候,人要远离,更不能用手去碰它。至于原因,老一辈的人说,狗的天性里会护食,这个时候打搅它,它会和你反目,甚至会兽性大发,将你咬的遍体鳞伤。
权赢不信这个,他从小就在这条老狗进食的时候触碰它,到现在也没有任何意外,老狗甚至都没有和他龇牙过。
就在权赢摸着它的背的时候,它停下来,转头看了看权赢,权赢轻轻抚摸了他的脑袋,那狗又将脑袋转回去,继续吃着。
不一会儿,就将脸盆舔的个精光。在太阳的照耀下,铁盆折射出耀眼的光芒,直直射到权赢的脸上。
这条狗已经很老了,它已经没有多大兴趣了,很多时间都是趴在地上,眼角也暗淡下来,没有了年轻时候的犀利。
权赢不记得它有几岁,只是知道它是爷爷当年捡回来的,从权赢记事开始,它和爷爷好像就一直在,现在爷爷已经走了好久了,它还在。
爷爷走的时候,那天晚上,这条老狗在外面低鸣了一夜,那个声音很凄惨,将很来往的很多宾客都吓坏了。
那时候权奶奶恶狠狠地说要把他给卖了,权赢着急忙慌地阻止,甚至当时吵得不可开交。
人们纷纷说这狗有灵性,不能这样随意买卖,最好还是养着,权奶奶害怕村里人的诟病,最终还是退了一步。
不过,自从权赢上了中学,权奶奶按时喂它的次数越来越不准了,有时候一整天都会被忘了,有时候权奶奶一次性放了很多,一直摆在狗盆里,等什么时候吃没了再重新放。
权赢看着眼前这狗,似乎和爷爷越来越像了,权赢觉得,爷爷要死之前,那个眼神和这条老狗有些像。
权赢回到屋里,将刚刚自己的碗筷简单收拾一下,这个时候权奶奶也起床了,她不紧不慢地走到沙发上,权赢问了句,“要不要吃点饭?”
“不吃!先把狗喂了,才来问我,人还不如畜生重要?”
权赢不语,继续低头洗着碗,老太太不紧不慢地站起来,转身朝外面走去,权赢知道,这是又要去人家串门去了。
老太太去串门就不会饿着,权赢也没想那些,对于他来说,她饿不饿着,和自己没关系。
权奶奶走后,他自己躺在家里打着游戏,仿佛外界的一切都和自己没有关系。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权赢觉得眼睛有些昏花起来,他摇摇晃晃站了起来,是的,他必须得出去走走了,他这样想到。
他找了自己车的钥匙,朝外面驶去了,路过一条小河,里面有几个女孩儿穿着短裙在河边玩水,权赢认识她们之间的一个,那个班上的学习委员,叫做安然,权赢和她很不对付,安然生活中和他处处作对,这让他很不爽。
于是,权赢像刻意一样,在河边的一棵大树下,一直朝那个方向看,点着一根烟,在默默注视着。
安然很快发现了岸边的一切,她很不自然地朝旁边的人说了几句悄悄话,然后几个小女生赶紧走开了。
傍晚,回到家的权赢看到权奶奶坐在门口,他知道这是在等着他呢。
“过来!畜生!又偷偷跑去借钱,你老子没了,你还有来这里害我?拉完屎还有老子给你擦屁股?”
权赢对此无话可说,默默吸了根烟,他现在心里没有丝毫愧疚,反而还蹲在门口抚摸起老狗的毛来。
这一举动可把权奶奶气得半死,老太太脸上那张核桃皮因为生气,一下子展开来,激动得红了起来,嘴里喋喋不休地骂着。
权赢继续抚摸着狗,那狗识趣地伸出舌头舔了舔权赢的手掌。直到权奶奶慢慢走进了屋里,权赢才慢慢站起来,嘴里喃喃喊道,“这老不死的……”
这一晚权赢几乎没有睡觉,躺在床上差不多打了一宿的游戏,直到窗外的太阳将窗帘照的发白,他疲惫地伸了伸懒腰,嘴里打着哈欠。
他准备下床洗漱去了,在洗漱完之后,他开始收拾去学校的东西,包括很多必备的,权赢是住宿生,只有周末才能出校,这对于他来说很不方便。
他摸着下巴想了想,什么东西应该带,应该带多少,“火机要带俩,万一被老师没收了……对,烟倒是可以少拿几包,到时候反正那些小跟班会朝自己‘上贡’……”权赢这样想着。
说着他抓起书包就出了门,他现在有些困,他现在打算走到学校,然后在宿舍里面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