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过去

痛……

自爆原来是这么痛的啊……

但是她选择了自爆，那她现在已经死了才对……难道还是被清莫得手了？！

不可以！

卿芷猛地睁开眼睛，目光所见之处是一片小小的星空，她的头顶上，一颗颗小星星在因为晨风而摇动。

怎么可能是这里？！

还没想明白眼前所见为什么会是早已被自己亲手毁灭的熟悉的场景，卿芷便被一个熟悉的声音唤回神了。

“小芷？你醒了吗？天亮啦！”

一道清悦的男声在房门前叫唤着，说完之后还敲了敲门：“还记得吗？我们要准备好送给琪珩准备生辰礼物的！”

这个声音是！兄长！

但是兄长早就死了！

卿芷的脑子里闪过那时的惨状——因为对她的打击太大了而被刺激性遗忘得差不多的悲痛——她一手拿着血迹斑斑的平灵刀环抱着胸口处穿了个大洞、心脏被捏碎的、了无生机的兄长，双眼紧闭，泪水滑落。

他已经死了……

“小芷？小芷？还没睡醒呀？”门外的兄长话语眉梢中带上了无奈的笑意，“小懒虫，你这么懒，以后出嫁了该怎么办啊？”

这嘴还是这么恶心人。

这个念头在她的心底一闪而过，卿芷没想明白为什么一向敬重兄长的她会这么想，但是她没去在意，而是回应了他：“我起来了，兄长。”

“诶——小芷为什么要叫我兄长啊？你昨天还叫着我哥哥呢~好冷淡啊……”兄长的声音逐渐低落下去。

“哥哥，对不起，是我有点还没睡醒啦！哥哥，我想吃绿豆糕嘛，哥哥能帮我做吗？”卿芷下意识地去哄他，同时也动作利落地更衣梳头，“哥哥，我不想让你看见我没洗漱的模样，你先去给我做绿豆糕好吗？”

“这当然可以啦！”门外的声音雀跃起来，他一步作三步地奔向厨房，全然忘记自己能一瞬间就到达。

终于走开了……

卿芷感觉还是乱糟糟的，她和并蒂烟芷自爆之后非但没有死亡，甚至好像还回到了过去……

按照兄长刚才提到的“给琪珩准备生辰礼物”来说，她甚至还回到了哥哥去世的一个月前，回到了琪珩的生辰宴的一个月之前。

不知道为什么，她很确定这是真的回到了过去，丝毫没有怀疑的念头。

兄长……卿芷双手并拢，从脸盆中捧起一掌水，这一次，我一定不会让你死的！

她分开两个手掌，那似乎并没有这么干净了的水落回盆中，溅起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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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做的糕点还是这么好吃！”

卿芷吃下一块新鲜出炉的绿豆糕，立马就被唤醒了味觉和空荡荡的肚子，不由得开始赞叹起做出美味糕点的厨师来。

“小芷喜欢就好啦~”坐在卿芷对面的连各笑眯眯地说，让妹妹幸福快乐就是他的荣幸。

“嗯！”忙着吃东西的她只是粗略回应了一下。

连各死去之后，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吃到他做的食物了。

哪怕后来吃到过更好吃的东西，也比不过哥哥一碗平平淡淡的粥水。

兄长刚走的那段时间，她痛苦得吃不下任何东西，看见兄长做过的食物、看见兄长的遗物，就忍不住反胃想吐。

最后还是清莫陪着她走出了那段时光。

但是后来清莫背叛了她。

为什么呢……

思及于此，卿芷用勺子拨了拨面前的白粥。

她忽然没有吃下去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