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朝堂之上
“都戴着面纱干什么？”圣上年老之后愈发好色，连外来的舞女也想调戏几下：“既然已经来面圣了，就都摘了吧。”
陆昭顿了顿，抬手解下面纱。
五皇子手腕一抖，差点碰倒了桌上的杯子。
好在他及时稳住，才没有弄出极大的声响。
圣上色眯眯地打量了一圈，尤其多看了陆昭几眼，看够了之后才摆了摆手：“那就开始吧！”
奸臣笑着拍了拍手掌，舞女们翩翩起舞。
五皇子的目光却一直只黏在陆昭身上。
她竟然真的是昭昭，他绝不会认错！
这么多年以来的亏欠和惦念涌上心头，五皇子紧紧握着酒杯，恨不得立刻冲上去问她为什么在这里，又为什么会成为一个舞女。
他的昭昭，本应该是在花团锦簇中长成的大家闺秀，她尤其喜欢舞刀弄枪，或许不能成为一个人人夸赞的淑女，但总也该是鲜衣怒马，热烈美好的。
可现在，她却低眉顺眼，在宴席上为人取乐。
五皇子乍然见到年少爱慕的女子，又对应着她如今近况，在想到这一切都是由自己造成的，不由得心神大拗，一时间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陆昭随着音乐挪动着，不知不觉已经靠近了五皇子。
五皇子愣愣看着。
两人对视。
“卡——”
导演看了下回放：“这条角度有点歪了，我们再拍一下。”
“五皇子，注意眼神！你现在只有看呆了的表情，里面还应该有点复杂情绪的！调整一下，我们重新开始！”
五皇子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抱歉啊……”
他确实有点出戏了。
虽然闻夏之前的戏份有所增加，但是和他的对手戏并不多，只补了一些年少时候的剪影，这么近距离的戏份还真是头一次。
五皇子的扮演者，也就是电影男主，之前也听说了闻夏长得好看，但是光凭人说，是很难有直观感受的。
这次距离这么近，加上因为是陆昭的杀青戏，之前一直淡妆的闻夏特意被导演勒令着化了一个更娇艳的妆容。
闻夏是很典型的浓妆淡抹总相宜的长相，淡妆有淡妆的好看，浓妆也有浓妆的艳丽。
所以刚才和人对上视线的一瞬间，五皇子不自觉地就走了神。
略微调整之后，五皇子深吸一口气，开始了第二幕的拍摄。
陆昭脚下轻转，
飘到了五皇子附近。
此时为首的舞娘也凑到了皇上面前，按照事先编排好的，开始给每个位置上的贵人斟酒。
奸臣看向陆昭所在的方向，目光有些期待。
他筹谋了这么久，花了很大功夫，却迟迟找不到五皇子的软肋，这还是第一次他感觉五皇子有了明显的情绪波动。
能不能刺杀成功，就看陆昭接下来的动作了。
陆昭伸出手给五皇子斟酒，眉眼流转间顾盼生辉，活脱脱一个娇艳美人。
总出现在梦中的故人，如今在眼前为自己斟酒，五皇子心中五味杂陈，一时间竟有些不知如何反应。
愣了几秒钟之后，五皇子才接了陆昭的酒，颤抖着声音问道：“昭昭，是你吗？”
大概是怕其他人看出什么不对，他刻意压低了声音，显得有些小心翼翼。
陆昭斟酒的动作一顿，抬眸看他。
从前伪装出的那些淡然的情绪，瞬间消失殆尽，她眼中流淌出浓浓的恨意。
一抹刀光闪过，陆昭已然出手，推翻了面前的桌案，把匕首架在了五皇子脖子上。
场面顿时混乱起来，太监和大臣们一边惊恐地叫着护驾，一边护着皇上往宫
殿后面跑。
陆昭却在这个时候开口了。
“圣上，如今受人挟持的可不是你自己，就算我长了三头六臂，也不可能在此时刺杀到你面前去，还请你留步。”
皇上已经乱了阵脚，听见这话大声斥责道：“大胆刺客，你是什么人，敢这样命令我？我现在就叫御林军进来把你斩了！”
“圣上不认得我了吗？从前圣上可还抱着我哄过，也曾亲手为我带过金玉做的长命锁！”陆昭手上的匕首压在五皇子脖子上，脸却转向了高高在上的皇上：“不过也是，陆家全家被流放的那一年，长命锁就跟着所有陆家被缴纳的财物送去了国库，圣上大概早就忘了吧。”
皇上大惊失色：“你说什么？陆家？陆家人不是已经死绝了吗！”
陆昭冷笑一声：“除了我以外，自然是死绝了，只留我一人孤身走到这步，目的就是为了报我陆家的仇！”
皇上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陆昭又道：“不过这还得多亏了王大人，千方百计找到我，给我进京的机会，又给了我面见圣上的机会，不然我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接近高高在上的皇族呢？”
王大人就是那个奸臣。
王大人早在陆昭没有直接下手，而是开口与圣上说话时，就已经有了不祥的预感。
可他想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
皇上锐利的目光落到了王大人头上：“原来是你……”
王大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皇上冤枉啊，这都是这个罪臣之女胡乱说的！我不认识她！如果真是我把人领进来的，怎么可能让她说出这些话！这是栽赃嫁祸！”
就在圣上的表情变得怀疑之后，陆昭笑了一声：“王大人，你自然不知道我会说这些，因为你只以为我与五皇子有仇，想要借我的手除掉五皇子，却不知我与整个皇家都有仇怨，你是皇家的走狗，自然也是我的仇人！”
“我陆家满门忠烈，却一个接一个死在他乡，你王大人贪污受贿，买卖官职，勾结后宫谋害皇嗣，凭什么安安稳稳活到现在？”
“皇上，你说呢？”
皇上一时间接收到这么多信息，有点发懵，同时还有难以抑制的愤怒：“什么？还有这等事？！”
陆昭从腰间扯下一个布袋，丢到堂上：“王大人的罪证，我可都放在这里了，今天我要的，是五皇子的性命，但我也不会让你王大人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