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掌：路人甲也有大脾气
“没什么事。”季灵衡了解完情况回来，“只是胃穿孔而已。”
而已……吗？
季锦洲起身站在他病床边，单手插着口袋，床头暖黄的台灯照亮了他半边侧脸，更显轮廓分明。
季灵衡见他额头皱得死紧，出声安慰，“没事的，他只要修养一阵子就没事了，不用担心。”
“其实，我比较担心我自己。”季锦洲幽幽叹了口气，“想不到我妈的厨艺已经进化到几道菜都能让人吃到胃穿孔了，以后我就完蛋了。”
“……”
夜深人静，把季灵衡留下来照顾厉霆南，关妤和季锦洲跟着其他人下楼准备回家。
他们走到自己开来的车前，季锦洲自觉走到主驾驶，手刚碰上车把，他迟疑地一顿，“关妤，要不是还是你来开吧。”
“还强撑自己没事，怎么，被撞出创伤后遗症了？”关妤毫不掩饰自己的嘲笑。
“我觉得我命里带衰，上次被追，上上次开进水沟里了，上上上次撞上石墩了，上上上上次没撞上任何东西，但是被一个酒鬼撞了。”季锦洲心有余悸。
“这不是你的错觉。”关妤深有其感，“我也是觉得自己越来越倒霉了。”
难道随着剧情的发展，他们的幸运值越来越低了？
“那顾筠，你开吧。”季锦洲谨慎。
顾特助不懂，但是照做，他坐上主驾驶位，拉下车后视镜，清晰地看见季总和夫人两人鬼鬼祟祟钻进来，整齐划一地拉上安全带。
顾特助一言难尽，“季总，夫人啊，虽然我的开车技术没有专业赛车手那么好，但是也不至于坐后排都要拉安全带吧！”
“你不懂，本来坐后边也要拉安全带的。”季锦洲怕死，但不说。
“是吗？”
“是啊。”
“好吧。”顾特助妥协了，启动车辆，低调的豪车缓缓行驶在路上，车窗外的风景缓慢向后倒退，车水马龙的光影明明灭灭，时不时照亮车内人的脸。
“小顾啊。”关妤托腮看着风景有些惆怅，“我奶戴老花镜都比你开得快。”
“这车速多好啊，被撞了还能留个全尸，不像其他人头先到家了，身子还留在二里地。”季锦洲凉凉。
“这叫富贵稳中求。”顾特助谨慎地双手握着方向盘，眼神紧盯着前方，丝毫不敢有所怠慢。
季锦洲把安全带解开，轻哼，“这有什么的，我怕了吗？”
“季总，如果我说……我忘记戴隐形眼镜了呢？”顾特助咽了咽口水，“框架眼镜，也没有。”
季锦洲：“……”
他顾不得身旁关妤投来的揶揄嘲笑眼神，又默默地扣上安全带。
车内一时无声，顾特助成功用一句话，把平时高傲得不可一世，天不怕地不怕的两个上司吓成鹌鹑，生怕他们说话就会惊扰开车的顾特助。
“对了，季总，夫人，你们是不是忘了什么？”顾特助突然道。
关妤和季锦洲纷纷开始摸口袋，关妤没摸到自己的手机，立刻狐疑，“你是不是把我手机藏起来了？”
顾特助：“……没有！”
季锦洲从口袋里拿出她的手机，静静地看着她也不出声，眼神示意：在这呢。
“哦，那误会你了。”
“真的没有忘记什么东西吗？比如什么人类之类的。”顾特助又提醒。
“哦——”关妤恍然大悟，“思莱，是不是？”
“人类！人类！人类！是你们儿子啊！”顾特助没忍住。
“对啊，儿子呢？”季锦洲若有所思，“算了，不重要，改天再去领吧，先在老宅放着。”
顾特助：“……”以为是领快递吗？说不领就不领了。
季锦洲很快把这一茬遗忘在脑后，转而从副驾驶上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放在关妤腿上，对她抬抬下巴，“看看，上次说的项目落地的可实施性，我整理成了企划书。”
关妤不明所以地翻开，就着灯光仔细看了看，季锦洲的声音从身旁传来，“我打算让你接手这个项目，怎么样？”
“我？”
关妤张口就拒绝：“不要，我现在已经能靠啃老来实现财富自由了，我有病啊去给自己找个班上？”
与她而言，赚钱只是为了更好的躺平。
如果生存条件可以的话，她可以一直从床上躺到棺材板上。
“这不是一般的班。”季锦洲说出最重要的一点，“可以带薪听八卦。”
关妤终于起了一点兴致，“怎么说？”
季锦洲随意翻开一页，是金市一位身居高位的总裁，经历和阅历丰富到挤不下一张a4纸，一寸证件照都掩盖不住他眉眼锋利英俊，眸色锐利。
“这长得行啊。”
“没有让你看脸的意思。”季锦洲面无表情把他的证件照折上一个角挡住，“沈沉离，他的妻子离开他，回到乡下去住了，只要我们能帮他劝回妻子，就有五百万的酬金。”
“这名字取得不好啊，又沉又离的，不过这么简单就有五百万？”关妤好奇，“他到底干了什么？”
“他说电话里一时讲不清楚，如果确定要接下这个案子的话，可以去面谈，这几天他都有时间。”
关妤有所顾虑，“都说宁毁一座庙，不毁一桩亲，我们做这种生意，不会太杀千刀吗？”
“可是就算我们不撮合，就像那些小说里写的，就算男主对女主挖舌，挖眼，挖肾，挖心，挖肝，挖肺，最后他们不是还会在一起吗？说明他们这辈子根本就分不开，我们只是从渣男那赚一些缺德钱而已。”季锦洲对自己很有认知。
关妤抵抗不住该死的好奇心，还是答应了，“好吧，那明天我去一趟。”
厉霆南和姜苏安两人的关系虽然跌宕起伏，但就现在的进度来说，实在是平淡了，急需一些刺激一点的八卦。
季锦洲摇头：“你一个人去不行，不安全。”
顾特助下意识问：“是谁不安全？”
关妤一记眼神过去，顾特助噤声不敢说话了，季锦洲劝慰她：“你就理解一下吧，一个一百多章了，还只是用职位代称的小路人甲，心理不平衡也是正常的。”
顾特助：“……”你们戏份多了不起啊！
关妤想了想，“那我明天和顾筠一起去看看。”
“行，我们一起去看。”季锦洲选择性忽略，自顾自地莞尔答应。
潜藏在暗夜中的车驶进关苑，顾特助停下车，轻轻哼了一声，“两位主角请下车。”
季锦洲关上车门，瞟了他一眼，“说话这么阴阳怪气？”
“小路人甲也会有大脾气。”
顾特助丢下这一句话，开着车扬长而去。
季锦洲吃了他一肚子车尾气，手握成拳抵在唇上轻轻咳了咳，转而对关妤说，“你特助。”
“你特助。”关妤嫌不吉利，张口就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