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温存(一)
“哼”
年有些不满,正色回道:“即便再怎么设计它们仍对我们没什么用,但不管你的计划如何到底是能当炮灰的吧?我们自会随剑侍卫您周身的,没有誓约也是如此,而誓约”
她的理解歪了一点,不过无伤大雅,都在预计以内。
何况随着话她还用尾巴缠上了他的腰,不同于单单的手感,有统子直接单给他消掉衣服的影响,作为照仿前身的塑造,瘦削的身体腰部尤为敏感,猝然遭此有准备的博士也控不住地嘴角一抖,没点经验是这样的。
盯着博士脸色的年瞬间便捕捉到这下变化而川剧变脸地露出笑意,拿捏相当精准的力气配上实时监测他身体状况就得出点这样的成果,不然局面更劣势了。
怎么说呢,现在的年,简述就是管家婆定位还没践行的小妖精,难得的是后者的几种意思她全数完美占模,也许博士光凭此便能混个训龙高手的称号。
“我给你颁吗?还是你打算给那位也冠几个荣誉?他大概只想要赢的那个。”
系统犀利地针对最后一句吐槽道,博士哑口无言,这是实话。
他只得“狠狠”捏了下年的脸颊,把她的玉液给抹匀实了,逗得她扭扭头又咬住了送上门的手。这倒是实在的,作为无需进食的长生种,口水里无酶自然可以加一些额外的“香料”,所以没丢掉以往的略微洁癖只是藏匿了的博士才一点儿反应都无。
“好了,到时候看情况吧,总之誓言摆在那儿的。对我来说”
拉长尾音,眼神瞬间散漫瞳孔无光,年一看就知道他这是又要直面过去的浪潮了,忙松口向前一撞,趴在怀里微微提高音调出声道:“差不多了,咱们进去吧,省的夕急了找将出来。”
“这种把戏常玩常新,有效就好。”
博士不管系统要怎么说,先甩出一句来垫底,接下来今晚就都不和它计较了。
当然,要是等下酸的受不了非得炮轰批斗一顿不可,这一点必须说明。
如年所想,博士随她言语转瞬恢复了神采,这才拉着他的手一道进了院门,后者也顺着她的引导左右看看轻快地迈步,因为整体布局都是自己设计的,还在上帝视角仔细考察过,所以也只是装着兴致不错的样子。
不过为保神秘感他到底是没有看过人家闺房的,虽然夕也不会布置的多花哨讲究个甚么,但总归是要有些额外高兴在脸上的,不然倒是有些不妥。
她俩方才大打出手,那也只是毁了外层几幅画和周边几栋屋子,夕自己住的这间自然保存完好,年又不是来砸场子的。
还没进屋迎面便可见一幅画高悬中堂,正屋不深轻易可以看个一清二楚,年特地停步让博士先远些儿细细观赏一番,待会儿抵近了如他有需要可以让画师本人亲自讲解。
当然,博士也跟着系统的汇报随着姐妹俩新建起的独立联系空间瞅了瞅她俩关于此事的简短交流,果然是心机大战呐,这件小事都能乱呛两句。
三个家伙脸上都没任何表情,博士倒是忍不住和系统吐槽一句“真是百闻不如一见”,然后回望式地哈哈大笑,果然这可比和她们交易轻快多了——嘲笑的是原初。
当然,感情才刚建立嘛,只要最坏的情况未曾降临,誓言的彼岸就永不会到来。
不过墙上那幅山水墨画的确让他略微惊艳:但见远山拂黛,参差彼弗,泛舟荡波,水天一色;青峰间似有清风流转,悬泉飞瀑漱于其间,孤月瑶光静置之上,几绺闲云野鹤,数处松柏竹葕,隐约窥兽伏出当中。
不大的一张缟素上堆积了如此多的风物却半点不显违和臃肿,更不见苍古悠然之外的任何气息,栩栩飒飒,不愧是能特意挂在这儿的,便是关于艺术只了解历史也不感兴趣的博士都不得不道一个好字。
这东西,夕的“道韵”或者说领域的影响多少有些在上面,搭上如此顶级艺术,若是流出去,找个有能耐又识货的换一艘主力铁甲舰都不成问题。
系统此时直言道:“这是她挂卧房的相当自负的作品,现在挂在这儿就是等你提带走喽。当然,还有小手段呢。”
嗐,真是好孩子啊。
博士挺喜欢这样的,世事漫若流水,他淌了个遍后还是偏好雪山涓涓细流汇成山泉的起始,尤其是连吃的感觉。
果然,见博士饶有兴趣,等他侧头看了眼,年便再次拉起他走进屋到画跟前,后退一步把舞台让给准备好的夕。就是说啊,该吵吵该默契默契,如此他才放心。
由着她俩松手换人,后者和他对上视线便柔柔地道:“玄就好。依你看这幅画有无缺漏?”
尚不清楚她的打算的博士闻听便猜到了一点,于是配合着回应:“此画当冠。不过自是缺了点什么,概有囊括天地之志,择月即不见日便罢了,何以”
拉长了语调好让夕从容地接上么,自然这她俩也能感觉到的,且都觉得理所当然。夕便点点头,睁眼说瞎话地道:“人当畏独,单列一人于上怕是会毁了意境。然你我里外都足可以压得住,可谓凭赋其光如大日。”
这话说的,恁地好听。脸色尚有些不安地扭捏,如此说话着实略显为难她了。
“可要光赐此卷?”
夕侧头看向他,把自己的主意抛出来。
老实说,博士就吃这套踱来踱去纠结不已的感觉,因为这种举动即为等他的决断冠以未来,论真假程度没啥意义,它存在的基础是他便足以。
不过,有些还是要先提一嘴的。
“不用这么严肃嘛,我和年都说开了,你也和她学学。”
此次夕往陈述里加私货,博士要表态承认才不计较,不然形容如此模糊可是要被打pg的。
夕也立刻见好就收,姐姐还在另一侧站着呢。牵着他的手不动,只动尾巴轻点上色,寥寥几笔勾画,便成一转:孤月为云所遮而天地却更明堂,一对儿璧人并肩立于船头远观山势水景,原本水墨独特的晕染风格皆随光所至而清晰如实,好似将要升维现世一般——她也确实可以做到,系统随意凭空借手便是了么。
这便是她不动用能力的极限了,如此改完艺术价值确有所降低——“喧宾夺主”且布局有浪费,但神韵已远非之前所能比,何况这只是对于博士而言,客观而论这幅画等来的的确是百尺一步。
博士再次细细品鉴了番,尔后才对收回尾巴潇洒一甩后静静等待的夕给出回复道:
“挂我办公室正对门正好,不过里头的山水可以再宏大些,”伸手一揽,“左右咱压得住。”
最后这句可不是谁都能说的,至少年、夕及令乃至岁本身都说不得此言,凯尔希不行,她身后那玩意儿也不行,北边被加强到留给下一阶段的东西在共认中才堪堪可以。
“嗯。”
伏在怀里的这条小龙闷闷地应了一声,很是贪恋地吸了两口他的气息——系统设计的高级纯粹认知场——这才脱开,拉着他带路走向右侧偏房。
不能称为厨房,设计这间屋只是单纯为了和左侧卧房相称,平日就仅随意摆了些物什,墨魉们偶尔会收拾一遍。
现下则中间摆一张紫檀香梨花木八仙桌,配套四条黑胡桃木微雕线陈皮香长凳分呈,其上列着一堆晶莹流光的蔬果,馨香盈屋,相合相离,沁人心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