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小酌
接到消息的老猫来的很快。
等她上到这一层,还没靠一会儿的夕只好起身,身上的水随之消失,想了想,低头在博士侧脸上又啄了一口,这才把椅子归位走到后侧挂那幅山水图,以及在三人聊天室聊聊衣装打扮,毕竟年看多了还算个行家。
博士这才将两杯茶一饮而尽,夕只尝一口,就是在确认他的味觉偏好,但他可不能浪费,这可是系统费心设计的外觉中唯一可接受的峰值。
是的,前述不怎么想和令对酌,包含在这种下意识的反感内。以后会尝试花茶,果酒等等什么,但像赏花这种活动远观就好,因为他俩是绝不会接受有任何东西“不受控”地占据某种感官影响自己的结论的。简述,即控制欲过强了,哪怕系统可全程解析提前从思绪上解读会有什么感受也不行,他俩已经做了很多让步,不会再迁就什么。
当然,孩子们自己种种花开开会时是没什么的,只要别申明过后还乱点香氛就好,他俩是相当的“严于律己,宽以待人”。
何况,系统设计的选择诸人体香都是独一档的,各自都还是聪明人,也没谁会没事找事瞎玩。
博士瞅了眼系统实时更新的令布置的残局,那第一反应就是“仙人指路”,可惜小时候看过的解残局从没有实践过,现在他还是个臭棋篓子,待会儿拿这应付凯尔希根本就是在“气”她。
没法子,他真的不会下,忘得差不多只能翻回忆了
系统有些无奈,“令是以为你仍能运筹握间列局浮山河等来者呢。”她记忆里那是他设计的请下一局,现在回旋镖打回来了,这下可是个好。
博士倒是不怎么在意,“标准解法我还有些印象,老猫她再怎么放松也不会在意烂不烂的,倒是会考虑棋与世相照。”
可不是,不然令为何选的是二龙出海?她自是从博士开口发作画的任务时就料到了这一步,预想到他哪怕不再在意棋局也会对首排留一分体面。
而事实上真要给凯尔希加料,应该用金钩月,她倒是不会因此消沉些,但换个人就不一样了。
但如果摆的是全局那就不妥了,毕竟有个名号为天下一新,意思可并不好——对所有人来说都是的,博士也没法儿忽视对三龙一猫加一起再带上后者由此外接的透露造成的影响,所以才认真回想了下对应的棋谱。
不过便是按正解一步步来,令也必然会看得出来他现在是个臭棋篓子,毕竟再怎么淡定平静地照本宣科和步步光出流明也是大不一样的。这就牵扯到他将要用的小把戏,以此来一把把令拉到拥入的地步,要一视同仁么,过去那一面只是为现在垫了脚,就像年轻人的第一缕认知冲动一般。
而且博士也不必花什么心思,聪明人都能一点便顺坡驴,不能的不是早死了,就是要死了。
收起茶盏,博士起身走到室中央刚好一个个摆完局的令对面坐下执红,刚提完马凯尔希便推门进来。
占了她的资料收纳库的年最先抬头打了个照面,点点头又埋首“啃起了”繁多的家底记录,令随之侧头浅笑着点点头,手上却不慢地跟着他走正解,至于两人心中所想则都和博士预料的差不多。
老猫先应对了这两个招呼,进门扫这一眼迅速解析情况,她昨晚通宵翻查他留下的资料勉强算是对这三位有了些基础了解,也按博士提案调用自己权限新设了专职近随的工位挂上三人当对其他人的解释,然后将这间屋里自己常用的东西和近期公文带走了。
当然,她当时很快就拿到了博士搞出来的大动静的实地情况,饶是已有建设也没忍住惊了一惊,这种战力表现已经直逼当年双王并居首位,但论者谁都清楚后两者十个也不够他收拾的。
本来她还考虑过拿出点礼物来,又不是没有好东西,只是不在手上罢了,这样也好和她们拉拉关系探一探他的底。虽然按道理来说博士定是遇见故人了,但她并不清楚有无尚存者和实际情况,这都很重要,不能指望他全盘托出,弱势方谈判时就要照着对面的思路走么,否则还谈个锤子。
然博士消息里直言他已包的三龙,老猫以跟着他的身份有什么想问就问便是,互相并不担心会有所干预,都是聪明的敞亮人。
棋局也映入她眼中,此时令刚退车,尾巴一卷摸出一小坛开封,又凭空拿着两支低碗盏,倒上七分放到红相跟前,举起自己那盏先致下意才一口干,“仿北地的醇烈,要不尝一点试试合不合口?”
“你倒是早有预谋。”
博士也向凯尔希微微一点头,才吐槽了句,虽然不想喝,但这么点能换掉他的安排的话,还算能够接受。
“哈哈,虽然我并不在意输赢,但能赢也是好事么。”
令放的确是开,又是一盏入喉,带着一点试探地随意答道。
“那,年,你能和凯尔希交流下么?中午逛街罢了就去吃火锅好啦。”
博士回头朝年眨了眨眼,自己挑的管家婆自然比不得亲手设计、文明督造、万年保质、系统全程监管的完美工具,但有他站台好歹位格是够了。
夕是挂好了画,带着自己的画中界也连上去,走到左侧坐下摸出画卷开始作画——这会儿他在对弈的侧描,是个不错的选材。当然,情人眼里出西施,夕能这么认的也仅此一位。
神识早翻完资料的年就是在等这句话,把手上那卷放回原位,再次回看向凯尔希,干脆把后者拉进她们三个的独立交流空间,这样另两人有什么要补充的也可及时出声。
这样的历练她也蛮感兴趣的,以往可没有这种机会,人类根本不会跟她讲最核心的情报,纯粹有求于她也硬不起来,几乎全都是无益、重复的交流,千年下来还不如几十年历史的电影为她带来的多。
所以有时讲究门当对户是有道理的。
博士做好安排,见老猫已经无暇他顾,才止住落下一步棋的动作,抬眼看向令,见她直勾勾盯着他,忍不住嘴角一抽,果然装的不像两三步就被看出来了。
没办法,只得端起酒盏抿了口,的确不负能让她珍藏,饶是毫无品鉴力的纯新人,博士也敢点评个国贮的名号。但越是如此他反倒更不敢在脸上表现出什么,只是轻咂咂嘴,“贪杯误事,我是不胜雅量。”
纯纯的瞎话,再怎么的几盏才二两的量是有的,这追求口感的度数能高到哪里去。令只是盯着他,直到见他面不改色地干了才噗嗤笑起来,好像恶作剧成功的野小子般。
博士恶狠狠瞪了她一眼,等等把你的旗袍叉开的最高,反正侧坐山脊河骨笔上露腿都习惯了,那套道士服丢了就丢了罢。
不过统子没有出手化酒,正好博士也许久没喝了,那时还轮不到他陪领导,除了朋友们聚会可就没喝过。
当然,他也趁机提了个要求,办游园会什么的他可以陪她们玩,但只能是双方一块儿的,道友一起赴死才对嘛,舰长那家伙在这方面只怕是比他还要忌讳。
被预料之中地反制住,博士倒是舒了口气,令比两个妹妹接纳得自然的多,不枉特意安排的好戏早早布局。但现在这残局下着也没意思了,对坐着大眼瞪小眼,令还能边饮边盯,他为喝酒可是把茶留在桌上再次封冻住了。
那边夕的画倒没什么,她抓好了前两步的神韵已然半身心地投入进去。不过本来也不用摆什么pose,便是站在那里打盹儿夕也能将他塑造成身扛大日的神主,还是后人一看就知道是实事改塑的那种。
也罢,输了就输了,大不了比着臭棋篓子也不错——博士干脆不走正解,一昧进攻开始送,然令“见招拆招”地生生继续打成平势,以至于十几步后根本看不出来这是首列残局,行家来看就是两个笨蛋在菜鸟互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