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万素
“就像那无由接续的柳絮团火一般倏忽即来又蓦地散去,任由心头波折明灭,把人接入手里,第一反应自然是抱着亲上去。”
某虾头者后续回忆写评论时如此自述。
虽然身高差让这个动作有些艰难,但有困难就要克服,统子当场给月下脚底加了层转瞬即逝的空气墙,才算成全了这场会面。
和博士一样,誓约这种概念作为只是个名头的空头票反倒让他颇有观感,就像故事里所有机甲全部报废后总会求助于初号机,所有概念全部萎缩到空壳,只有本身看着便有两分姿色的还能用一用。
所以他也在此和月下喵立誓,只是形式有些不同。完全承自人身的脆弱嘴片甫一接触便溢出血丝,被系统加了料的红线立刻让暂时在它些微压制下收住了本性的月下登时克制不住经稍控下使了些力咬在舰长的下嘴唇上,等候多时的标记血液便迅速融入她的内循环弥补了在金毛做的体检单上显露的各种缺陷,因嗜血而再次野性充斥的瞳孔随之二次平复,方瞬间跨过拥抱改向撕裂的手上力量一顿而缓,电光火石之间美好便战胜了恐怖,可喜可贺。
“你赢了。”
舰长回应以深切的拥抱,任由攻击性消不掉的月下肆意索取安稳的支持,同时淡然承认赌局的失利。
他和系统赌自己能否反应过方才的动态变化倒不是自不量力也非想刻意证明某物,单纯是鼓励它让月下一步到位就好,心知肚明的统子也没批判他这完全脱裤子放屁的fw举动而是配合着动作,无他,前述宠着呗。
不过赌约赢了就要拿胜将么,虽只是个小局,但掺和进它影响他后续判决的轻缓的努力里,自然值得双方额外的考虑。
“那么,只是留个印记哦?”
统子这真不是白得的高兴,即便是刻意的胜利,有无的区别仍是天地反覆。
“确实呢。这样她也不会死犟着不认,终归是要如此的。”
剧情就那样,舰长能怎么说?icsw,什么都可以,但对面能不能听得进去是个值得商榷的问题,比方他刚才是捏着这边德的脖子和月下谈判,跟踩着金毛的脑袋和她讲道理,这都是区别不小的分歧,遑论与当下相比呢?
所以他现在最终是做出了如此决断,印记虽然也能玩出花来,但只用其本征意义就够了,他并不需要太多工具。
舰长是可随意处理自我任意部分的,他这样选择也就是彻底给都关注着的那边划下定论,第一时间它就同步给了正在复盘的博士。后者自然是停下剪辑的动作转而考虑起了这种情况下陪同相去的可行可循者,以及舰长果然是被借着吸血喵的空档给默认放弃了,随后要稍作点表示。
“有什么额外说法吗?”
把已完成的部分顺手归档,博士饶有兴致地继续问道。
“审判此词,当归原流,万素曾出。”
系统神叨叨留下一句自行判断,接着搂着他分享的数据拍拍屁股走了。
“哈——”
唔嘿,意识多数回归的博士理顺了目前所有信息之后,才对着遥远的目的地伸了个懒腰。该说不说,这种自我独存却清楚有上阶环护的处境,真真是妙不可言。
“所以啊,你是如何卷起浪潮驳斥文明呢?又要用它走到何方?可是被允许了?”
这三问轻声吐息,似是在问幕后的那位存在,祂便也由此不予回应。天问有时
呵。
有什么实体遮在头顶,捅破了便是。
回答从来都不存在,只是我等面对结果的判断罢了。
舰长他是有转路偏移的打算,那自己要如何呢?眼下的收获是庞然巨著,可坐吃山空总有光流孚响的时候,那时
万端皆停,此时谁都大可以说是已至寰宇之中心,因为
无论往哪个方向都再走不出一步了。
“那种情况理论上只是黑团专属。”
祂还是开口了。
这一声悄然悠悠而起,似非在打扰,换言之,祂就是在毫无底气地陈述事实,只为求那么个心里安慰。
“希望如此。”
这倒不是顶撞,而是合同上签名的最后一点,双方知根知底的基底就是如此入戏,再也找不到更合适的组合了。
“统?”
片刻宁静,祂似又游远了,博士才出声呼唤自己的挂。
“要不我也给你做一个吉祥物,加个低权限的子程序好了。”
系统宛如个听墙角的,正主走了才屁颠颠地回来,张口就是乱打岔。
“容后再议。先把我的贺礼送上吧。”
博士是暂不跟它耍弄了,算算时间,就舰长那一副谁敢挡他抬手送去往生的架势,是该贺礼登场的时候,没准还有奇效呢。
次序问题,其实一开始双方就是心知肚明的默契,博士当时细细瞅过舰长的数道送命题,他外放的报表对方也看了,如此才一见面就是相熟的。按已定的,月下就是毫无争议的三宠——系统是个随风倒,标上首位它就清楚该如何如何。
后续顺序自然是秉承先来后到,因此当时舰长初次现身时并未为三龙授冠,就是要等后续一个绝佳的机会顺便替博士震慑一波牛马蝇狗,不过没有就算了,指不定会不会微调计划呢。
“得嘞,小统子听宣,您家瞧好咯~”
换了个更欠揍语调的系统再次跑路,留下博士自己借着空闲摸索无支撑地、仅在它划出来的一大坨真空里自由行动。
还在被压制中的舰长靠着后墙勉强纵力把伞一丢,艰难做了个摸向后腰的动作,才从手上变出一个带着蝠翼的血色宝石。
犹如血海真凶遗部的活化态,真银色的锁链上下箍靠,两者材料都是系统费了足以填海的材料试探出的最优结晶,映衬着昏暗的月光折射出银红交叠如琼酿如盏的浓浆,自然下垂的底部尖角则可以含在口中溢出拉丝效果、掺有舰长点名后它亲自大量活体实验调配比例的百种补药、混着产生他自行调制的安神气息的一滴血,也就是说这么个足以换国之宝实则就是给月下当奶嘴用的。
“二等饼干,真是甜菜。”
舰长不得不承认,博某的确是旁门左道走到极致的家伙,他是拍马难及。
不过电转之间,恰月下占好了坑位,后仰脑袋迷离着眼舔了舔嘴角血丝,一头白发在雨中反常理地蓬松飘逸,拥着他的力道在满足后总算轻了两分。
趁此机会舰长才得以伸手试探着为她环系上项链,下意识跟着她舔了下仍未止血的嘴唇,连忙赶着系统加持把血石一翻转塞入再次进逼的透亮血色的小嘴里。
趁为她补魔的工夫,他才来得及缓上一缓,深吸一口气轻咳两声,把错位的骨架复原,立刻满血。认真看了眼在怔怔感受的小猫,舰长接着轻声开口立誓:
“行之愈远但见天愈颓,早已定论,可唯余你身此誓实为诸位共鉴,敬谨直侍,由始至终。
“我偶有思考,简至最初,若是有你如风月相伴,我会如何?”
这一问不是对谁,他在问的是不曾遥远的过去里每个片段的自己,所得的理想回答便仍是统一:“故我从未有”
“是要以初升之大日代行中天,凭自己阻薄暮所至嘛?便是一路成功,万素将起于夜色,你还能应对吗?”
系统适时地强硬打断他的跑题,封住了来时路。这一问更是老辣,直接是开喷了,换博士来怎么也要和它互相挤兑两句,然舰长则颇有哀毁地认了下来:“万素同环状云,单凭你我都是不成的。”
“不过,月下她值得这份仅此一人的信任,只是我们之间的共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