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心底的裂痕

夜幕降临，山巅的寒风裹挟着细碎的冰冷气息，篝火微弱的火光在风中颤动着，仿佛随时都会熄灭。苏凌云和楚凝依然坐在那片熟悉的山腰平台上，然而这一次，空气中流动着一种沉重而不可名状的情感。

楚凝低垂着眼眸，指尖轻轻拨动着篝火旁的一根枯木，火光映照在她精致的脸上，显得愈发落寞。她在努力隐藏着内心的情感波动，但那轻颤的睫毛，早已出卖了她此刻的心情。

“凌云，你决定留下继续试炼，这很好。”楚凝的声音轻得像是从风中飘来，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疲惫。

苏凌云没有回应，他望着那渐渐消失在夜色中的远方，心头一片沉重。那封信的字句还在脑海中盘旋，父亲病重，家族内乱，逼得他不得不做出抉择。但他心里清楚，选择留下意味着什么。

“凝儿，你知道吗，我从小就在家族中长大，被灌输着责任和义务。”苏凌云的声音在寂静中响起，低沉却又带着一丝复杂的情感，“父亲一直教导我，家族的命运就是我的命运，我从未想过会有一天，我会为一个人，犹豫不决。”

楚凝的手指微微一顿，心底隐隐作痛。她知道苏凌云是在为她犹豫，但这份犹豫，仿佛在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

“凌云，家族的责任比试炼更加重要。”楚凝抬头，眼中透出一丝柔情却夹杂着决然，“你不该为我放弃家族，放弃亲人。试炼可以有很多次，但亲人的时间不多了。”

苏凌云一愣，望着楚凝的眼神渐渐柔和下来。她的话句句在理，但他心中的矛盾依旧无法平息。他知道，她不希望他为她做出艰难的选择，然而，心中的牵挂让他无论如何也无法忽视楚凝的存在。

“可我无法割舍你。”苏凌云的声音低得近乎喃喃自语，带着一丝无奈的苦涩。

楚凝怔住了。她从未听苏凌云这样坦白地表达过他的感情，心头忽然涌起了一股暖流，却很快被另一种深深的悲伤所覆盖。她明白，这一刻的坦白，意味着他们之间可能再无退路。

“我……我也一样。”楚凝的声音变得微弱，眼角隐隐泛起了泪光，“可是，凌云，越是这样，我越不希望你为了我而放弃应该肩负的责任。”

风中，楚凝的声音轻轻飘散，她强忍着泪水，不愿让自己在这个时候脆弱。她知道，苏凌云内心的挣扎已经足够沉重，她不能再增加他的负担。

“命运注定我们要面对这样的选择，但这并不是终点。”楚凝站起身，背对着苏凌云，深吸了一口气，“我们还有很多试炼要完成。完成它们，你才能真正拥有掌控命运的力量。”

苏凌云看着她单薄的背影，心中一阵刺痛。他知道楚凝是在成全他，但这份成全，却让他感到愈发沉重。此时此刻，他多么希望能够放下一切，牵起她的手，逃离这所有的纷争与责任。

但他不能。

“凝儿，等这场试炼结束，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苏凌云终于开口，声音坚定如铁。他知道，只有完成这场试炼，获得足够的力量，才能真正改变命运，不让自己和楚凝再受命运的摆布。

楚凝没有转身，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泪水早已滑落在她的脸颊上。她知道，苏凌云做出了抉择，而她，早已做好了离别的准备。

篝火燃烧着，火光渐渐暗淡，仿佛在诉说着他们此刻复杂的心情。两个人都清楚，未来的路将会更加艰难，但他们只能选择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