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她出车祸了,我要去找她……
江绾的车完完全全离开了他的视线,傅砚辞卸下了一口气,心上如千斤在压,压得他喘不过气。
下意识摸进口袋,给自己点了一支烟,最后就坐在石阶上,等车来。
手机拿在另一只手里,振动过后,屏幕自动亮起来。
【秦峰:全体股东已在决定文件盖章签名】
事情到了最后一步,他的目的达成了。
现在傅氏的董事长已经是傅砚辞了。
不过十分钟,面前停下一辆黑色揽胜,下来的是沈越。
“辞哥。”他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傅砚辞脚底下的那三四个烟头,“老爷子开始催了,让我赶紧带你回去,刚才林诗宥给我打电话,陆家那边已经开始准备了。”
双颊微陷,傅砚辞抽完了最后一口烟,顺势将烟头扔到地上,然后撑着膝头站起。
“川子,事成了。”傅砚辞吐出一句话,其中夹杂着太多复杂的情绪。
沈越瞧着他疲惫的神态,还是忍心说:“上车走吧,再不走,老爷子真就发火了。”
“我现在不需要陆家了,川子。”
沈越知道,傅砚辞还是放不下。
事成了,但是晚了,如果再早一天,就一天,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
可惜,造化弄人。
沈越怕他做出过分的举动,无奈伸手将他腿上车,诙谐道:“快上车吧,新郎官,媒体都给你叫好了,新娘子都开始化妆了,现在就剩你走马上任了,可别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沈越匆匆忙忙关上了车门,然后发车掉头要走。
斜眼瞧了一眼,傅砚辞失神的状态真的不太好,在仔细一看,才发现这人的嘴唇是发白的,鬓角两边冒着虚汗。
“辞哥,你胃还疼吗?”
沈越手忙脚乱地准备打电话,但是被傅砚辞拦下来了。
“继续开你的车,我缓一阵儿就好了。”
沈越不由地开始提速,尽快赶回了酒店,一回去,傅砚辞就躺在了沙发上。
就着温水,吃下两颗药,换了半个小时也不见效果。
“辞哥,我看叫个大夫过来吧!今天你得忙一天呢,这样下去你能抗住?”
沈越不等他回答,说完之后便立马去给院长打了电话。
预计先打个两个小时的点滴,后面的再进行安排。
傅砚辞的胃金贵,如果再不小心出了差错,就不是现在这么简单了。
大夫说,如果真的进一步恶化,要切胃的。
傅砚辞抗拒,不想扎针,沈越急得要死,看着墙上的钟表,越发急躁了。
“还有两个小时就要迎亲了,好哥哥你就赶紧吧!”
沈越品出他的意思了,将医护人员赶了出去,拉住他的袖子劝慰道:“辞哥,你现在都走到这一步了,你不会还要后悔吧?开弓没有回头箭,如果今天这婚你不结,你真要把家里两位老爷子给气死啊!”
事情走到这一步,不能退缩了。
要怨就怨,不能赶在今天完成。
“川子,我刚把她送走,她就那么怀着孩子走了,但是我留也留不住,我他妈还得逼着自己娶别人!”傅砚辞低吼,嗓音嘶哑。
沈越滞了滞,也替傅砚辞遗憾,但是从本心来说,他也更想傅砚辞娶了陆清岚。
像他们这样的家庭,像江绾那种花瓶,什么都帮不了自己的女人,太多了。
身边一抓一大把,比江绾好看的,也很多。
但是他们恰恰需要的,就是门当户对。
“辞哥,认了吧!这就是命。”
他重新叫来了医护,开始给傅砚辞扎针,接着起身将窗帘拉开。
房间内的灯好开着,当和窗外的自然光线混在一起时,也显得不是那么亮了。
傅砚辞只觉着刺眼,眯眼瞧着自己的手背被护士涂上了酒精,接着,桌上的手机响了。
他接起电话,是秦峰。
“喂?”
“傅总,刚刚接到消息,太太出车祸了,现在正送到医院抢救中,情况不是很好,昏迷不醒。”
在沈越的视角中,傅砚辞刚接起电话,就像是受了什么刺激,就连刚扎进去的针头也不管了,拿起桌上的车钥匙就要往外冲。
鲜血从扎开的针眼流出来,顺着手背滴落在沙发和雪白的地上。
“诶!”护士都被吓到了。
“辞哥!”沈越忙追出去,可是傅砚辞就像是失控的狮子,根本拦不住。
“辞哥!辞哥……”沈越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双手抱在他的身上,打死都不打算松手。
“辞哥,你冷静啊!你现在出去干什么?”
“松手!”傅砚辞推搡着他,但光是抵抗胃痛,就花光了他半身的力气,他现在没有多余的力气了。
“她出车祸,快死了!我要去看她……”
“她现在不管是怎么样,也跟你没关系了!你现在是陆清岚的丈夫,你是要跟陆清岚结婚!”
“我现在是董事长,我可以不用听他们的话,就算是我现在说不结婚了,那又能怎么样?”
“是!你现在是董事长了,但是你着位置还没坐一天,你为了女人寻死觅活,豁出一切,可是以后呢?”沈越还是死命推着他,边说话,边朝走廊的保镖招手。
“家里的老人该怎么样?外界对傅氏又是怎样的看法,这些你有考虑过吗?”
“她快死了,你又不是医生,你就算过去也做不了任何事情,明白么?你听兄弟我一句话,今天把婚好好结了,以后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今天下午……今天晚上,等到晚上把所有事情忙完之后,咱们就去医院看江绾……只要不是现在,咱们晚上再去看好吗?我们那会儿再去……”
话说了一半,傅砚辞就被身后的两个保镖强拉了回去,听沈越的话,护士给他重新扎了针,开始输液。
现在婚车的车队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就缺傅砚辞这个人了。
沈越从他的手里拿过车钥匙,就坐在他身边,守着他,生怕他再冲动。
传来礼炮的声响,是接亲车队来了。
傅砚辞拔了针头,换上西装礼服,沈越将胸花别在他的胸口,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丧着脸,拖着沉重的身体迈出了房门。
一步,两步……走廊里装饰着五颜六色的气球和花束,此时在他视线中全部都模糊了。
身下直直向地上栽下去……
“辞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