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分别的姐妹
“主人，请问是否需要一壶新的茶水呢？”春风微微低着头，抬起那如秋水般澄澈的眼眸，嘴角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浅笑，眼神之中流露出浓浓的期待之色。
罗天不紧不慢地拿起一块精致的糕点放入口中，轻轻咀嚼着。
“不用了，春风。你先去安排一下她们，要知道贴身女仆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胜任的。”罗天目光温和而又严肃的说道。
听到主人这番话，春风脸上瞬间绽放出如花般灿烂的笑容，但她很快意识到自己不能过于失态，于是赶忙低下头，努力让自己激动的心情稍稍平复一些。
“是，多谢主人恩赐！春风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春风轻声应道，声音清脆悦耳，宛如黄莺出谷一般动听。随后，她恭恭敬敬地向罗天行了一礼，便转身离去，脚步轻盈得仿佛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将茶壶放在旁边。
再度起身。
回到老鸨面前那一刻，春风抬头挺胸，一片高傲之色。
很明白罗天说的话。
——身为神的贴身女仆，只需要在神的面前卑躬屈膝，对于其余凡人，应当表现出神仆的绝对高傲。
春风微微仰头，目光冷酷。
“主人的话，想必你们听见了，这是对你们的神恩。”
“听好了。”
春风说话声音不大，却有一种强力的穿透之感，深深刺入她们的心中。
“身体不干净的，拿上你们自己的东西前往山腰，不准在山顶停留，你们没资格出现在主人面前。”
“身体干净的，可停留于此，自行回归原处，整理自己的物品。”
“好生伺候，明白自己该做的事，仁慈的主人会给予相应的决断，明白？”
“是！感谢神仙恩赐……”老鸨带头磕头感谢，她本人有些伤感。
老鸨跪在地上倒退，一段距离后起身，万般不舍的离开。
心痛，终究还是走了。
向山下走去，这一片茂密的原始森林，看不见未来。
身体干净，未曾接过客的。
许多在这一刻露出笑容，无比的欢喜与阳光，对未来期待。
——她都能行，为什么我不行？我又不比她差，一起长大的姐妹。
许多信心十足。
从地上站起来，去整理东西，想早点抢一个好位置。
住的离他近点。
有几个跪在地上，未曾离开。
春风略显生气，来到她们面前。
看一眼，总共五个人。
春风言语冷漠，“你们最好能够给我一个解释，主人的仁慈，是建立在你们乖巧听话的前提上。”
“死亡很简单，复活？主人可不会任由你们乱来。”
跪着的五人抬头。
能看到其中两人，双手死死牵在一起。
春风就是在安乐阁长大，认识这两人，明白这其中的原因。
两人中，小一点的妹妹请求道：“我姐姐她……”
“啪！”
妹妹话还没说完，旁边的姐姐，就对着自己重重一巴掌。
“姐姐！”
妹妹被吓得停止了话语，泪流满面，一时间不理解。
姐姐强行掰开她的手。
磕三个响头。
“我有错，别怪她。”
姐姐回头，给妹妹一个无比愤怒的严厉表情。
“好好活着，要是敢不听话，我先死在你的面前。”
“姐姐！”
妹妹身体颤抖，明白了，泪水从眼角止不住的流出。
姐姐转头闭眼，不敢多看。
流出两行清泪，狠心离去。
“姐姐！”
妹妹跪在地上转身，伸手想抓住姐姐，想跟她一起去，却不敢。
妹妹明白，姐姐从不开玩笑。
更加知道，姐姐其实早就想死了，只是为了妹妹才活着。
两姐妹还商量过。
若是妹妹没逃过命运，那就去好好的偷吃一顿肉食，最后的最后饱餐一顿。
再一起自杀。
离开这黑暗的世界。
“姐姐……”
妹妹哭得很惨，泪水止不住的流。
春风也有妹妹，有点共情，但她真的不敢去同情。
“啪！”
春风向前一步，重重一个巴掌。
妹妹被打懵了，脸红着回头，眼中已然一片哭红。
春风向下而望，冷漠，“要是再敢胡乱哭泣，你就没资格了，不听话，没资格待在这里。”
“是！是……”
妹妹颤抖点头，再也不敢乱哭。
默默流泪，低下了脑袋。
春风转过目光，看向另外三人。
都认识。
两个不干净，一个干净。
“还不说吗？”
跪着的三人相互一望，其中一位不干净的在沉默中离去。
背影落寞，无力。
另一位不干净的，一咬牙！
抬头说道：“你可以问问主人，这个要留着吗？”
“这……”春风微微皱眉，犹豫，不敢拿主意。
看向另一人。
“一起解释，快点。”
“我可以离开吗？”干净的一个询问，再度连磕三个响头，额头沾染一些泥沙。
“我曾经一直想离开，我有家人，我是主动来安乐阁的，你知道，我一直都在努力挣钱，尽可能干净的挣钱，早点挣够赎身的钱，想回家。”
“我有父母，我还有个弟弟要照顾，我当时只卖了三两银子，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你能问问主人，可以吗？”
“我这些年……”
“够了。”春风冷漠一句，打断她的话，完全明白她要表达的意思。
越说越多的模样，春风不敢浪费时间。
转身。
春风快速回到罗天身边，在岸边对着他的双膝下跪，稍稍低头。
“主人，一人怀孕，一人想离开。”
“请主人圣言。”
罗天回头看了一下，神念一扫，大概两三个月。
但他能看出来，是女婴。
随便一思考。
“那就留下。想生可以生，暂时可住在这里。想走没问题，自己死。”
“主人！”想回家的心中一痛，跪着连连磕头。
“谢主人神恩！”怀孕的开心感谢，笑得无比灿烂，又有点同情旁边的她。
简单一句感谢，不敢多言。
“是，主人。”
春风迅速低头回复，很生气，一个转身飞速奔跑。
“啪！”
实话不说，重重一个巴掌。
声音，如寒冰之锥。
“滚，主人的仁慈，绝对不是你胡闹的理由，三个呼吸之内不滚，那我亲自送你离开这里，希望你下辈子能够见到。”
“你！”
想回家的很是愤怒，猛抬头！又在那冷漠的眼神下，瞬间被压回去。
不敢再说，落寞离去。
要是犯错了，可就什么机会都没有了。
眼神在几秒内变得坚定，想回家的她目光一片坚强。
擦掉眼泪，恢复往日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