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感情

“但是我不知道什么世界会坍塌，”慕容烬絮站了起来，看着漆黑的夜空，“或许是一年后或许是明天，也或许是现在。”

“可不管在什么时候，我都想…”她的话突然一顿，风刮过她的眼角，似乎带走了什么东西，她的话停在了嘴边，最后无可奈何地笑了一声，带了些自嘲的笑。

“你手上的手表，可以带着你找到我。”慕容烬絮说着转头看他，异色的瞳孔里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和冷静。

五条悟张口想问她说的是什么，可好像那阵风也带走了他的声音，也或许，他知道慕容烬絮想说的是什么。

“它叫烛曦，”她说着弯腰戳了一下表盘，毫不客气地喊道，“喂，别装了。”

表盘的中间出现了一道竖线，随后像眼睛一样猛地地睁开，露出了血色的瞳孔，

它的眼角弯了弯，眼球中央突然裂开一道长长的口子，声音也从口子里冒了出来，“哼…也就这时候会来找我了，你又闯什么祸了。”

慕容烬絮挥了挥手，连忙解释，“不是不是…是给你介绍人。”

眼睛转向了五条悟，紧接着说道，“我知道。”

话音落下，一个少年的就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他穿的衣服很怪，很像斗篷和冲锋衣的合体，衣服上还很有金属质感，但却很软，估计是面料折射让人产生的错觉。

衣领遮住了他的半张脸，脸上还戴着一片单片眼镜，那个单片眼镜也十分复古，旁边还有一个突出的东西，随着时间的变化在移动，像分针一样。

皮肤十分白皙，虽然是短发，但脑后还有一束长发，深蓝色的短发发尖处是金色的，让人移不开眼。

他靠在了墙上，左边的手臂被衣服覆盖，右边却是短袖的样子，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臂。

穿的也是短裤，双腿匀称又好看。

他的身高不是很高，在174左右的样子，血色的瞳孔注视着五条悟，也看到了他眼里的情绪。

“初次见面，我叫烛曦，”虽然是少年的脸，但他的表情是一直不相符的淡漠，“不出意外的话，未来我们会一起共事很长时间。”

“你好。”五条悟嘴角扬了一下，朝他伸出手，看见他伸手的慕容烬絮眼皮跳了一下，也注意到他眼里的一丝丝不爽。

不爽当然是因为，烛曦一直跟在慕容烬絮的身边，知道她所有的事，她喜欢吃什么，一千年前是什么性格，做过什么，受过什么伤，烛曦都一清二楚。

可这些五条悟并不知道也不了解，因为慕容烬絮很少提起她以前的事，所以这点让他很不爽。

“人类的嫉妒心真是强啊…我是无性恋，对人类和妖怪都不感兴趣。”烛九曦并没有伸手，淡漠地说着又看向慕容烬絮，“这点，你应该早就知道了的。”

他顿了一下，像是猜到什么似地皱起眉，“难道，现在还没有跟他说你的事吗？”

慕容烬絮双手环胸，摸了摸自己的鼻尖，眼睛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两人，“哇，今天月亮好亮啊。”

五条悟顿时了解了慕容烬絮有事情瞒着他，他的目光紧盯着她，有些咬牙切齿，“很漂亮这件事我们刚刚就已经知道啊，师、匠！”

还不等她说话，烛曦就又开口威胁，眼睛微微眯起，“你不说的话，我会说，而且会毫不留情地全部说出来。”

“闭嘴啊！”慕容烬絮有些炸毛了，“啊…真是的！我们好歹是一起长大的，不要掀我老底好不好？”

“我们并不是。”烛九曦一板一眼地回答，目光淡漠又幽深，“慕容，我比你大好几千岁，我身为这个机器而活有将近万年了。”

“我知道！”慕容烬絮有些无奈，她摸了摸额角看向五条悟，吐槽道，“在某些方面跟高层一样死板。”

五条悟没有回答，只是双手环胸挑眉看着她，明显是让她回答之前的问题。

慕容烬絮也没有说话，但看表情…她好像在憋气，因为在矛盾要不要说出来，憋了一会最后她长叹一口气，“好好好，真是服了你了。”

“刚刚不是说到世界要崩塌了吗？正因为这个原因，普通人的意识会逐渐变得混沌和模糊，并且会莫名其妙感觉到累，但是他们并不会注意到自己的意识在消失和崩塌。”

“只是在最后他们的意识会慢慢变为一张白纸，最后冷漠地看着自己逐渐消失在世界与世界的洪流中。”

“意识逐渐地消失就会导致原本暴躁的人的性格会变得越来越淡漠，就算遇到了坏事也只会觉得，就这样吧，好像也还过得下去。原本开朗的人，就算吃到自己喜欢的东西也不会觉得快乐。”

“所以，接下来的日子，因为人类感情的缺失，咒灵会越来越少。”慕容烬絮皱着眉说道，一时间周围都陷入了寂静。

“…要说的不是这个吧。”烛曦眼皮掀了掀，眼睛直直地盯着她。

“……”慕容烬絮烦躁地摸了摸头发，最终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我其实…”

“五条先生！”

“…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伊地知看着面无表情的五条悟已经开始发抖了，他伸出颤抖的手扶了一下眼镜，闭上眼开始想遗言。

“没有～”五条悟歪头扬起笑，语气森然，“伊地知，你来的正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