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幻觉
“嗡嗡——”
慕容烬絮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接了起来，转身离开了，“喂…”
她回头看向五条悟的方向，“悟，在家里等我。”
五条悟很乖地笑着点头，但下一句却是，“好的，师匠～我会在家好好等你的～”
他故意加重了好好两个字。
几人：啊？这是他们能听的吗？
听到这句话的慕容烬絮似乎是笑了一下，但她没有回头，只是伸出手…竖起了一个中指。
五条悟只是站在原地笑着注视着她的背影，就是戴着眼罩，其他人也知道他一直都在看着她。
熊猫看向钉崎他们，八卦似地问，“对了，你们知道‘天乾五烬’吗？”
“诶？那是啥？”虎杖眨了眨眼问道，钉崎摇了摇头，这个东西她也从来没听说过，伏黑惠没什么表情，但明显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天乾五烬，是一个十分危险的组织，它十几年前就存在了，只是他们行踪不明，连首领是谁我们到现在也还不知道。”真希单手叉腰解释道。
“不过，他们五个人每一个都是以特级著称的，不管碰上哪个都十分危险。”
“我们只知道其中两个是特级咒灵，一个是由人类害怕的地震而诞生的噬壠，一个是由台风诞生的沨殷。”
“台风和地震？”钉崎瞪大了眼，回想起这两个东西带来的灾害，“那不是很强吗？！”
“嗯，不过你们不用担心啦～”熊猫挥了挥手，“连那些咒术高层老爷爷都很少见到过这个组织，我们就更不可能了。”
“不过，你们还是要小心一点。”五条悟勾了勾他的墨镜说道，“我之前意外地碰到了天乾五烬的噬壠，当然，也顺利地交手了…”
那是一张充满野性的脸，眉眼和脸型都十分锋利， 充满攻击力，眉毛处有一道长长的疤，见他看过来还挑衅地扬眉，吐出舌头，“哼～”
虎杖悠仁连忙问道，“那五条悟老师，是谁赢了？”
“当然是…我了～”
“我想让你们小心点，也是因为要是挨了他一拳，你们恐怕得在医务室里住上一个月了。”
五条悟回想起他的打法，毫无章法但是步步紧逼，速度快力量大，拳头去的地方都是人类的死穴，就算没打到也会使劲挥出下一拳。
好像不是为了打败他而出手，只是为了单纯地打架而出手，输赢于他来说无所谓只是想挥拳而已。
这种敌人很可怕。
不过嘛…对他来说，无所谓啦～
唯一需要的担忧的就是他们的目的，这个组织建立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是咒术界？还是…
晚上十点多的时候，慕容烬絮才回家，她仍穿着那身黑衬衫，只是脸上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异色的瞳孔里有些疲倦。
外面正在下着不算大的雨，时不时还有几道雷声响起，划破寂静的夜，不过她身上的衣服一点没湿，只是带回来了一身冷气。
她来到桌子前坐下，弯腰打开电脑，长叹一口气后才开始工作，于是这股安静的空间里就又多了一些敲字的“嗒嗒”声。
“师匠。”
“我不是叫你先睡吗？”慕容烬絮边打着字边回答，话音落下她的手就顿了一下，语气里又有些无奈，“你怎么在我的房间？”
“因为我一个人睡不着。”
慕容烬絮顿了一下，拿起手上的笔记本电脑坐到了他的床边，“那我这样陪你，你应该能睡着了吧？”
因为床低，所以慕容烬絮又不想低头，所以把电脑放在了双腿交叠的大腿上，她歪头靠在了撑着的手上，异色的瞳孔没什么情绪地注视着屏幕。
好看纤细的手指在键盘上慢慢地滑着，似乎在看什么文件。
戴着眼镜的慕容烬絮会莫名多出一股禁欲感，这样的她让一直看着的五条悟心痒痒的。
虽然这点他在很早之前就知道了，想要吻这样的慕容烬絮这件事他也在很早之前就想做了。
“师匠…”
“快点睡觉吧，悟，”慕容烬絮探身伸手轻抚他的脸，温柔地笑了笑，轻声地说，“平常都是凌晨才睡的吧？”
“正是因为之前都这么晚才睡，所以我现在才睡不着。”
“那好吧…”慕容烬絮无奈地伸手从一旁的书架里摸下一本书，“我就哄你睡觉吧。”
“今天晚上的故事名字叫做，arsixu haue。”
“在某个国的一个小村庄，有一个长的很美丽的少女叫做瓦塔纱，但是她却不会说话，不是不会，而是不知道怎么发声，这让她非常苦恼，变得沉默寡言不再跟人交流。”
“这天，他们的村庄里路过一个骑士，他听说了少女的事，非常同情，于是专门找到那个女孩。”
“骑士很快就找到了女孩，他站在骑马上停留在女孩的门口，过了好一会才走了过去，敲响了女孩家的门。”
“arsixu haue。”骑士弯腰礼貌地行了一个骑士礼，深蓝色的深邃眼眸看着穿着裙子的瓦塔纱说，“这是我的名字。”
“……”
“不会说也没关系，我会一遍一遍教你。”
“只是，当他见到女孩的第一面就深深地被她吸引。于是那天，他就下定决心一定要让女孩学会说话，虽然是不同的语言，但他相信女孩学会的了话，就一定也能学会说话。”
“asixu haue。”
“asixu haue。”
“asixu haue。”
“……”
可骑士教了很多遍，女孩仍发不了声，叫不出他的名字。但骑士没时间等她了，他的国家要开战了，于是迫不得已，他向女孩道别，踏上了回去的路。”
“但是，每个月的暮春，都会有人路过女孩的村子，会是一个老人，会是一个受伤的士兵或者是一个流浪的人。”
“他们长相各异，性别年龄，职业也不同，可是路过村口时都会对瓦塔纱说…”
“asixu haue。”
“可女孩也不开口说话，像是在等谁。”
“过了一年后，女孩仍没有等到骑士，可女孩并不是软弱的人，她决定去找骑士。”
“最后她找到了吗？”
“当然找到了，女孩来到骑士居住的城市，拿着笔在纸上走进一家旅馆问认不认识叫这个名字的人。”
“旅馆的老板看着纸上的字很疑惑，他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皱着眉说，这个字，明明是‘我爱你’的意思啊。”
“听到这句话的女孩愣住了，她不可思议地再确认了一遍，好在骑士的眼睛很漂亮，女孩终于找到了他。”
“原来不是骑士不愿意见她，而是在一场战斗中烧伤了脸，不敢去见他，骑士见到女孩很惊讶，问她为什么要来这里。”
“我变得越来越丑陋，说话也很难听，不能再教你了，快点离开吧。”
“…你猜女孩说了什么？”讲到这里的慕容烬絮笑着抬眸看向五条悟。
“我爱你？”
慕容烬絮放下手上的书，注视着五条悟的眼睛，“女孩扬起唇，终于张口说话了，她笑着，只是第一次对她那拥有深蓝色眼眸的恋人说。”
“我爱你。”
“……”
五条悟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人，他回过神仔细地看着眼前仍拿着电脑在工作的人，刚刚…那是什么？
慕容烬絮拿着书哄他的画面，让他既熟悉又陌生，只是那张熟悉的脸，熟悉的声音，熟悉的笑，他绝对不会认错的。
那他眼前突然出现的画面是什么？是幻觉还是…
五条悟皱起眉，感觉到一阵不适，六眼察觉出没有任何问题，这也是让他皱眉的原因。
察觉到异常的慕容烬絮抬头看他，“怎么了？”
“师匠，你刚刚…哄我睡觉了吗？”五条悟起身靠近慕容烬絮，眼睛一直望着她，像是在确认什么。
慕容烬絮有些诧异地抬头看他，挑眉，“嗯？想我想到出现幻觉了？”
“…可能吧，”五条悟又躺了回去，笑了一下，“毕竟师匠离开我太久。”
慕容烬絮没再说话，也没有察觉到他嘴角的笑有些奇怪，没有了往日的轻佻。
五条悟闭上眼，或许，他真的需要睡一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