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名声
“站住！”
“在我府上，打我的妾室，还有没有王法了？”
蒋玉歆也不跟他杠，直言：“她犯错时，我还是你妻子呢。”
郑涵书哑然，又不愿意被她这么下面子：“少在这颠倒黑白，将医药费掏了，否则别想走出郑家大门。”
“那行啊，合离书还你。”
说着佯装就要拿出来，郑涵书见此转身就跑，生怕蒋玉歆把合离书丢给他，在赖着不走。
如意看到那道落荒而逃的背影，忍不住替蒋玉歆抱不平：“娘子你今天只是来接青茉的，这大郎也太没担当了些。”
蒋玉歆有些意外的看着如意。
“胆子变大了？”
如意有些不好意思，又听到蒋玉歆说：“等下次见到阿姊，将这些都说给她听。”
郑涵书跑得快，差点撞上来抬聘礼的男仆，可就算及时停下，也被吓得不清，整治不了蒋玉歆，难道这些仆人他还没办法训斥吗？
“瞎了你的狗眼，去管事那领板子。”
看到几人还在哪站着，不为所动，气不打不一处来，上脚就要踹，可他又不是真正的男仆，只是吉祥随手在街上拉回来的苦力，怎会站着挨踹，直接后退一步。
“咔嚓。”
“啊……”
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后，在场没有不慌的。
钱氏听到郑涵书的惨叫，带着人立刻往声源处赶。
几个苦力见状不对，赶紧原路返回，不能钱没赚到，还惹上官司。
新到郑涵书身边伺候的两个小童，对笔墨，纸砚为什么被卖的事记忆犹新，怕自己被罚，大喊：“快站住，别跑。”
苦力们跑得更快了，眼看着那些人要跑，大郎又伤得这样重，两人也坐在地上开始哭。
等钱氏到地方时，看到主仆三人，一个比一个惨，都不知道该怎么办，还是珍珠反应快，立即吩咐跟着来的小婢女去外面请大夫。
蒋玉歆得知消息时，忍了又忍，一想到郑涵书扯到某个部位，就实在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几个婢女都觉得郑涵书不做人，只是摔一跤，实在太便宜他了。
很快，吉祥带着男仆过来抬嫁妆，就连世安院内的家具器物都没放过。
郑家不是想跟她划清界限吗？
那她就要成全到底。
“吉祥，在跑一趟，让你阿兄，还有郑老大他们几个，去乡下收购鸡蛋，越多越好。”
“还有，让那几个小的，拿着锣，吸引过路的来看热闹。”
做完这些，蒋玉歆才心满意足离开郑府。
这世上，没什么比流言传得更快的东西了。
当郑涵慧听闻蒋玉歆的做法后，火速要求二房立刻离开，郑沣华不同意，卫氏也不同意，郑云照更是强烈反抗。
“我不同意，孙家可是耕读世家，而且我们都已经定亲了，现在离开，不就是告诉他们亲事作废吗？”
“要走你们走，我可不走。”
面对家人，郑涵慧是十分有耐心的。
“你若是蒋玉歆，你会怎么做？”
抛出问题后，郑家二房所有人第一想法就反击。
把所有事情都抖落出来，赢得陈家转移视线，所有百姓同情，光着两个好处，就能让自己脱身了，更别说日后还能靠着这件事，在嫁个好人家。
“就算蒋玉歆把所有事情说出来，跟我和孙家的婚事有什么关系？”
那可太有关系了。
“你是不是傻，你伯哥都不是个好东西，你与他都在郑府长大，你名声又能好到哪去？”
“现在跟我们走，还能落个不与大房同流合污的名声，证明咱跟他们不是一路人，你一个人留在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外人，你伯哥做的事情你都知道吗，孙家会怎么想你？”
“外人又会怎么想你？”
郑云照还是舍不得这桩好婚事。
看出她的心思后，卫氏继续说：“那你就一个人留在这，等东窗事发，事情传回老家，连门当户对的都看不上你。”
说完也不管她了，赶紧叫人。
“芍药，海棠，快拿着房契，地契，把咱家名下所有的产业都卖了，今天就要见到银票。”
“月季，芙蓉，去收拾金银细软，让手底下的婢子，仆人也都赶紧收拾东西。”
郑沣华第二个想明白，赶紧让来福去找车队。
郑涵睿也快速回到金玉院，修书一封，派人交给未来岳丈大人。
看大所有人都不在意她的想法，郑云照心里气恨。
都怪蒋玉歆，要不是她作妖，自己怎么回沦落到回老家避难，想到与自己越来越远的官家娘子头衔，郑云照就气地要死。
趁着没人注意她，带着贴身婢女彩月出门找蒋玉歆。
彩月以为她是想通了，要回院里收拾东西，看到离大门越来越近，心里慌了。
“大娘你要去哪？”
郑云照怕她阻拦自己，没好气道：“去买胭脂水粉，老家那些东西，怎么配上我的脸。”
彩月多了个心眼，随意抓了个扫地婆子。
“快去淳化院，让二大娘子多叫些人去，胭脂铺子护着大娘。”
郑云照一转头，看到即将离开的扫地婆子，眼睛瞪得溜圆，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无法控制的怒意。
“站住，你也要学笔墨纸砚那样，不顾尊卑，最后被我卖掉吗？”
前两个字是对那婆子说的，彩月听到后面那些话后，眼神慌乱，脸上挂着惊恐，嘴上赶紧说：“婢子不敢。”
“我看你敢得很，直接告诉你也无妨，我就是要去找蒋玉歆麻烦，你能奈我何？”
“都跟我走。”
两人只好跟在郑云照身后。
到了大门口，郑云照才想起没有对牌，她是没办法出门的，生了心眼，带着两人来到后门。
刘婆子一看是大娘，心道：“不好。”
猜到她是想走后门出去，都不用郑云照开口，刘婆子脸上就挂着一副为难的表情。
“请大娘安。”
郑云照自然看出她的不自在，随手拔下一根金簪，递过去：“拿着吧。”
刘婆子才把东西拿出去没多久，心都还没安定，怎么敢在这个节骨眼上收东西，更何况彩月给她使眼色，她又不是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