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也就在此时,陈伟朗才注意到张千帆和张欣的衣着,张千帆笔直的黑色西装领口上,印着一个小小的符号“Y06”,这和张欣那天晚上穿着的黑皮衣制服打着的“Y20”应该是同一个系列。而这时的张欣,身上穿着的是一套米黄色的休闲衣裙,在她身上已经找不到“Y20”的标志,和寻常的少女没有任何两样。
“原来是这样,但。。你们想了解什么情况?”陈伟朗言语变得小心起来。
张欣声音微微一沉说:“我们想了解一下,那天晚上我离开电梯后,你一个人是怎么出去的?你遇到了什么人没有?”
果然和他估计的没错,但他有告诉她的必要吗?陈伟朗心里冷笑,嘴上却装糊涂:“没有啊,我记得那天我爬出电梯后,就找大厦里的紧急出口,找到后就自己一个人下去了。”
张欣和张千帆忍不住相互对视了一眼,表情有点惊讶。
“陈先生,你真的什么也没有看见?”张千帆表情严肃的问道。
“哦!我记起来了!”陈伟朗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在下到五十楼左右,好像在楼梯里我看见里很多古怪的发光液体画着的光圈,你看到了没有?”
张欣看了张千帆一样,点了点头:“这个,我看到了,除此之外,你就没看到其他的人了吗?”
“人?我也想看到,但四周黑漆漆的,什么人也没有,我是抹黑走到了二十楼,大厦才恢复了供电。”陈伟朗苦笑,当时的实际情况确实如此嘛,除了那个林阿姨,但他可不想把这个告诉他们。
张欣和张千帆再相互对视了一眼,表情有点失望,但好像情况又在他们的意料之中。
沉默了片刻,张千帆微微笑了笑,举起酒杯:“今天我们是请陈先生来吃饭的,别光顾着说话,来,我们先干一杯,边吃边聊!”
望着满桌的菜肴,陈伟朗早已肚子咕咕直响,也不客气,端起酒杯和张千帆碰了一下,一口气喝下了半杯冰镇啤酒,也不管吃相难看,举起筷子毫不客气的扫除起餐桌上的菜肴来。
管他们什么目地,反正是他们掏钱,不吃白不吃!
张千帆似乎已经不想再谈论刚才的问题,岔开话题,频频向陈伟朗劝酒,张欣还殷勤的为他夹菜进食。
“陈先生,能认识你很高兴,我们再干了这杯!”张千帆微笑举杯。
呸!想灌醉我在套我的话?门都没有,老子虽然不是千杯不醉,但三五瓶啤酒,根本不在话下!陈伟朗心里不禁冷笑,于是来者不拒,也举起酒杯道了一声“干”。
两只透明的玻璃啤酒杯在半空中碰撞,发出一声清脆的“叮”响,在陈伟朗仰颈喝下冰冷的冰镇啤酒瞬间,张千帆的微笑了似乎掺杂进了一丝神秘莫测的微笑,而张欣美丽眼睛里更多的是闪过了一丝复杂的神情。
“好!”陈伟朗的话还没有说完,头一低,已经无声的伏倒在餐桌前,不省人事。
“哥,他、他不会有事吧?”张欣不无担心的问道。
“不会,我调配的麻药比普通的药性要强五倍,能迅速的达到他的大脑表层神经,我保证他醒来之后,什么事情也记不起来,就像他的记忆被抹去了一样。”张千帆还没有说话回答,包厢的后面,一个身穿白色制服医生模样的人闪身进来坚定的说。
他的话音未落,包厢四周有冒出五六个人来,全都身穿黑色的皮衣制服,肩上都刻着“Y11”“Y12”“Y15”等标志,手上都提着清一色的黑色手提皮箱。
“废话少说,我们开始工作吧,手脚麻利点,先检查他的血液!”张千帆站起来沉声说道。
“是!”黑衣人们应答了一声,手脚麻利的打开手中的手提皮箱,电脑、激光扫描仪、心搏器、针筒、药水、野战医疗箱等等先进的医疗仪器,全都一应俱全。
“何汉,你们在外面把住风,不要让任何闲杂的人进来”张千帆对着衣领上的微型耳塞果断的吩咐。
“知道了队长,这里已经被我们包了起来,绝对不会出问题!”耳塞的电波里传回来清晰的回答。
“队长!我们可以开始了!”包厢里一个年轻的黑衣人报告,只一眨眼间,所有的仪器、电脑、心搏器已经全部连接妥当。
张千帆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
“抽血,定量50CC!”
“检查他的瞳孔!”
“测量心搏!”
“脑电波测试!”
“进行血液分析!”
。。
随着医生模样的人嘴里发出的各项指令,五六个黑衣人非常专业的在陈伟朗身上忙碌着,针筒、扫描仪、心搏器等等,一一光顾陈伟朗已经被解开衣服的上身,液晶手提电脑的屏幕上开始飞快的传输着各项数据。
此时的陈伟朗完全像一个甜睡中的婴儿,没有任何反应。
五分钟后,黑衣人们开始汇报检测的情况:
“血液正常,没有多余的血红球!”
“血液里检查不出变异因子!”
“造血干细胞分泌正常,和常人无异!”
“扫描过他的全身,没有查到被植入异常的物质!”
“心搏正常!”
“脑电波图形正常,应该没有暴戾倾向!”
。。
“队长,各项分析表明,他应该没有任何问题!”医生模样的人综合了各种数据后,沉声向背手站着看茶楼外风景的张千帆说道。
张千帆陷入了深深的沉思,皱眉喃喃自语:“他也不是,那应该是谁?这已经是我们能找的最后一个人了,也是最后一根线索,这不可能!”
这期间,张欣一直紧张的看着昏迷不醒的陈伟朗,这时,她似乎松了一口气,笑了笑道:“哥,我说了不可能是他的,你就是不相信你老妹的直觉,现在你没话说了吧?”
张千帆眉头深锁的叹息了一声:“也许是我错了,银狐可能不是倚靠别人逃出我们用密咒布下的‘天罗网’的,但我又实在想不出我们的‘天罗网’哪里出了漏洞。”
“队长,九尾银狐天生狡诈,修炼深厚,不是我们想抓住就能抓住的!”医生模样的人在旁边解释说。
“况且,‘天罗网’也不是毫无破绽,记得当年你父亲。。”
张千帆马上不耐烦的挥挥手打断他的话:“九叔,这我知道,别说了!”
转身沉声道:“好了,既然这人没有问题,我们就别浪费时间了,收队吧,张欣,你留下来应付他一下,手尾干净点,别让他产生怀疑!”
“凭什么呀?”张欣马上不满的嘟起嘴巴,“人是你要请的,况且刚才你还和人家相识了一场,你这么甩甩手一走,算怎么回事?我怎么向他解释?”
张千帆不耐烦的说道:“这有什么好解释的?既然他没有什么问题,按照我们的规矩,今天就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他摸不着头脑也好,莫名其妙也好,随便给他一个解释,难道你还想再见到他不成?”
张欣语噎了,撇撇嘴说:“我就不,为什么每次都是我做收尾的?你来不行吗?”,说完,就向外迈步。
“欣欣!听话!”张千帆提高了语调,语气忽然变得威严起来。张欣翘翘嘴巴,只能停住脚步不再走。
手下的黑衣人很快就收拾起来所有的仪器,帮陈伟朗整理好衣服,包厢里一切又都恢复了原样,陈伟朗毫无知觉的伏在餐桌前。
“这是麻药的解药,我们走后在弄醒他!”
这是张千帆最后的吩咐,说完,转身带着所有的黑衣人无声地离开了“望乡茶楼”。
“每次都是我收拾烂摊子,我打杂的我?”张欣满肚子的怨气,但也只能在所有人都离开了之后才能发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