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喜若珍宝,畏若虎狼
正所谓清官也难断家务事,如谢庆华般让那个东北枭雄二十多年不敢回家办法全无,更何况情窦初开的董小宛,女人一生起气来,凶悍异常,听说青石小道上来了个像画里菩萨般的女人,女人天生的好奇心和攀比心态促使她要一探究竟,欢快雀跃般跃进百家饭馆,便看到了让自己五味杂陈的心酸一幕,那个丹凤眼眸的心仪男子,伸手正在替那从画上走出的仙女菩萨轻轻抹泪,与自己隔面相望的女子似发现了她的拘束,看在董小宛眼里,发觉那女子愈发的装腔作势,内心突然生出一股怒气,五味杂陈心火犹如开水开始慢慢在心间翻滚,黄豆大的泪珠在眼眶包裹不住,鼻子酸酸没忍住掉落了一地,刚跨进门槛的一只脚悄然收回,那个男人始终背对自己,面对那个女人,不曾察觉门口的自己,更加让人心寒,董小宛悄悄退出饭馆,失魂落魄回到小姨店内,肥臀叉腰的小姨看出端倪,问道,“小妮子那里回来。”回答她的只有一重重关门声响,董小宛扑倒床上,脑中想起那张红痣眉头的绝美脸庞,心中醋意愈发不可收拾,芊芊玉手紧握成了小拳头,胸脯剧烈的起伏着,咬牙切齿,腮帮鼓鼓的,似一座将要暴发的火山,放佛眼前一床被褥就是她的头号情敌,发疯似的胡乱揉打,好一阵后,发泄完毕,不理会乱了一地的被褥和衣物,董小宛坐在床沿抽抽泣泣,小声呜咽,好不容易止住泪水,心中又开始心乱如麻,神色呆滞,痴痴望着窗外。说女人心似海底针,一点不假,上一刻还朗朗晴天,下一刻阴雨连绵,实在难以捉摸,女人如猛虎,女人如绵羊,女人如水,女人如火,女人如清风,女人如暴雨,说的正是这个理,一不小心行将踏错,或许就是晴天霹雳,让男人们爱恨交加,喜若珍宝,畏若虎狼,不能自拔!
如董小宛一样,人的好奇心使然,不说青石小道的升斗小民,连周遭闲逛的青皮混子们都闻风美女而来,百家饭馆因此得福,位置坐的七七八八,进门来光看美女不成,不好意思总占一方位置吧,街坊邻里碍于情面少不得点些熟食,可那些吃了上顿没下蹲的青皮混子囊中羞涩只得硬着脸皮,死皮赖脸下去,老王也不恼,只是媳妇王晓丽挺着肚子忙上忙下,怨言不少。本打算看看热闹,看准机会调侃几句,青皮们三三俩俩聚在一起,看似不经心的胡侃海吹,宣扬自我的英雄事迹,看能否得到这个美人的亲睐侧目,可事与愿违,从进门到现在,那女子除了吃面眼睛连瞟一眼都没有,让自诩英雄青皮大失所望,有些胆大的混子和兄弟们打赌,筹措许久想法子如何前来搭讪,好不容易壮起胆子,站起身来,就看见一个中年人手足舞蹈,嘴巴里胡乱念叨,发疯似的上串乱跳在那女子面前,心中大赞,这哥们胆子真大点子真绝,亲近身去好肆机揩油,怎么我没有想到?壮起胆量的青皮还未想通,就看到那哥们跟断线风筝似的飞了起来,以为是自己眼花了,使劲揉了揉眼眶,睁眼后就看见坠地的那哥们嘴吐鲜血,昏了过去。娘咧!这女人可惹不得,青皮头发瞬间炸开,端坐在几米开外的绝世美女此时看来不在柔弱,放佛自己面前的是一尊凶物,青皮混子浑身打了个冷颤,在全场鸦雀,和同来混子兄弟们未缓过神的惊讶中,悄悄坐了下来。
谢诸侯连忙起身,蹲在中年相士的面前,查看伤势,一探之下,吐血还算小事,胸前肋骨断了两根,如不及时送医院,恐怕性命堪忧,现下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开口道:“老王,找几个人,找辆车,先抬到桌面上,不能折腾乱动,肋骨断裂,万一在扎进内脏,引出大出血,那就难救了。”
老王连忙请店内街坊帮忙,那帮青皮混子见状,在胆大那人带领下,自告奋勇,四五个人,小心把相士抬到桌面上。此时谢诸侯才向出手不知轻重的观音姨,报以眼神埋怨,后者无谓的耸耸肩,道:“死不了,我车在外面,抬着一起走吧。”四五个青皮连同老王谢诸侯,抬着大方桌,朝街口涌去,短短一段路上,路人侧目围观,一席素雅的萧观音在前,闲庭若步,四五个大男人,焦急十足,躺在方桌上的枯瘦男人,吐血不止。
青皮们见到停在街口的让人炫目的陆虎极光,更加坚信幸好刚才没有像桌面上这个哥们一样冒失,不然现在躺着的应该是自己了,习惯了说话不容置疑的萧观音打开车门,“把人放在后排,小诸侯你上来。”
谢诸侯对青皮混子们搭手帮忙,抱以感谢,对老王说,“店里就嫂子一人,我一个人去吧,回头给你们电话,对了,帮忙收拾一下相士的那些家伙什,还有那盒象棋,可贵的很,要是丢了,等他醒来可要心疼死,把饭馆卖了都陪不起,。”
对此道还算有眼力劲的老王,点头道,“我知道,快去吧。”
为首的青皮混子诧异不已,惊讶这个美女刚才的话,小诸侯?小谢?
谢诸侯?青皮混子激动不已,悄悄按捺下心绪,不让旁边浑然不觉兄弟们看出端倪,悄悄往后退了几步,闪身离开了现场,那可是整整五十万,当一辈子混子恐怕都挣不了这么多钱,回头一定要给死鬼老爹多上柱香,有了这笔钱后,谁他妈还干这份职业?谁他妈愿意餐风露宿?让穷日子都见鬼去吧!
萧观音开车的四平八稳,高端越野性能在城市里跑起来,一点也不嫌颠簸,如履平地般,飞快驶进一家私人医院,门口早已待命的白衣天使连同主治医师,连忙抬上担架,把相士放到滑轮床上,推进医院,谢诸侯俩人也跟进去,看着相士被推进手术室,谢诸侯终于松了一口气,笑侃调戏道:“姨,出手那么重,我这小身板,可经不住你两掌,万一以后咱俩洞房花烛,那可如何是好?”
先前紧张的气氛,瞬时烟消云散,萧观音抿着嫩红嘴唇,愈发不可方物,“想和姨上床的男人可多的是,小诸侯可要加把油呐,不然到时候就只有眼睁睁看着姨洞房花烛,没你的份!”
谢诸侯作出惊讶状,手足无措,“那该如何是好,小谢还是处男呢,要不姨赏一个?让小诸侯尝尝做男人的味道?”
萧观音噗嗤一笑,眉心红痣由淡红转入深红,这是每当她真怒时的表象,第一次见故人之子的感动早已消失殆尽,更多的是剩下一尊菩萨的宝相庄严,如果他只是这么油嘴滑舌,那真是辜负自己的一番期望,以萧观音的角度,多数是站在谢庆华这一辈以长辈看晚辈的思维,十多二十年前的那个戏言,放在如今,当真又当不得真,这些年,惊才艳艳的青偐才俊对自己心生仰慕,也不乏高官爵位的权势向自己伸出橄榄枝,可自己独自一人到了现下,是为了什么?为了那句戏言?是还是不是,连自己恐怕都不知道。
那颗红痣由深红转入浅色,重新变的粉色嫩红,萧观音平复心绪,收敛笑容,“这医院的小护士也长得不错,要不帮你叫一个?一个不够,叫两个,双飞如何?”
谢诸侯目的达到,闭口不言,眼观鼻,鼻观心,神游物外,这个冒出来的戏言亲事,母亲也是临时笑言,说不必当真,更何况她还说,外面越是漂亮的女人,越靠不住,多留个心眼,小心吃亏,除了这点外,一直怨念十足的是犹如老子宋宝莲一般,十几二十年未回家一趟,对于这些外面世界的人和事,从小豁达不拘的小诸侯性子其实执拗的很,观音姐姐或是观音姨,甚至是观音媳妇,对他而言都是浮云,熊鹰到穷山僻壤的目的显而易见,谢家人的态度也表示明确,连宋家东北偌大家业都不在乎,还会在乎一个从未谋面的戏言媳妇?那就真的把谢家坪的脊梁骨看的太低了,一向慈祥面善的外婆说,在外面,别欺负人也不要被人欺负,谢家人的脊梁骨从来都比宋家的要硬肘,对于宋家人的怨念,外婆恐怕比小诸侯还要来得深厚。
萧观音看着这个突然沉默闭口不言的年轻人,仿佛有些错觉,一刹那的感觉像是在面对那个人老如狐的宋二爷,且不说多年前的恩怨谁是谁非,那场家门变故席卷了多少外人,最后以其兄入狱,其妻出走为代价,剧终落幕!一个美满家庭分崩离析,那个东北黑道动荡年代,其伯如虎,其父如狐,其爷如龟,如今这个侄子儿子孙子的小诸侯,真的像他表现的如此刁民形象?穷山恶水出刁民说的真是他?
下一刻,萧观音心乱如麻!
—————此时,青石小道,百家饭馆这边,上百号黑道人员围的水泄不通。
店内,那个通风报信的青皮混子战战兢兢,双腿不听话的发抖,不停打颤!湖南贵州两帮为首老大,正襟危坐。
石青青耐心极好,边喝店里上的粗茶,边和老板娘拉家常,她轻轻抚摸王晓丽隆突的肚子,羡慕不已。
石青青呢喃道,“如果我要有个孩子,该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