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不要因小失大
“好吧，那我们一定好好学。”
周正呼出一口气，想着明天早上一定要起早些干活，不能耽误了四婶娘的生意。
张氏心里有些苦恼，吃蛙她在行，但要她杀，她真是忍不住有些害怕。
但这是家里第一次做生意，一定不能拖后腿，于是硬着头皮重重点头。
田氏还好，经历得多，倒是没有太害怕。
她丈夫儿子都能上战场杀敌，她杀个小蛤蟆算什么！
老人家觉得蛙和蛤蟆没区别！
于是，这天晚上，周家院子里时常传出女人和小孩尖叫的声音。
“啊啊啊，它好滑，我按不住怎么办啊啊啊！”
“跑了跑了，快去抓！”
“怎么这么软，我下不去手呜呜呜呜……”
荀瑗：……
虽然早就猜到会遇到点问题，但没想到这问题这么大。
折腾了一个多时辰，只成功杀了五只……
其中有三只都是周杭杀的，令荀瑗很是意外。
周杭是家里最小的孩子，她都没指望这孩子能帮忙一起杀，只要不添乱就行，没想到却是最靠得住的。
蛙没杀多少，倒是引来不少人围观，见一群女人孩子这么杀蛙，都觉得有趣。
“周家小娘子，你们今晚不收蛙了吗？害我早早从地里赶回来吃饭，就等着晚上去给你抓蛙呢！”
“是啊，那田里蛙多的，我今晚还能抓一筐！”
“你们这么杀得杀到什么时候去？要不我帮你们杀吧，给点工钱就行！”
“嘿，我也可以！”
……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很是兴奋，觉得荀瑗就是个傻子，有钱使劲儿造，他们得抓紧时间给自己争取一些好处。
荀瑗看着面前这些蛙，一时间也犯了难。
张氏急忙说道：“不用不用，我肯定能学会的！”
说着，对着按在地上的蛙就是一刀，吓得围观的人都退了好几步远，周家的女人可不好惹啊。
田氏也慢慢摸索出经验，成功杀了几只。
可即便是这样，速度还是很慢，荀瑗想了想，对围观的人说道：“我们还收蛙的，你们今晚去抓，拿到自己家养着，明儿一早杀好了给我送过来，一文钱一只，记住，必须是明天早上才能杀，今晚杀的不新鲜，我不收的。”
这样一来，就不用听着满院子蛙声度日了。
众人顿时一喜，昨晚一文钱两只已经很划算了，现在居然说杀好的可以卖一文钱一只，这跟白送的有什么区别，不少人现在就要去抓。
“大家别着急，我还有要求的。必须是大的活蛙现杀处理好的才行，我会亲自检查，如果有人头天晚上杀好，或者拿死蛙或者小蛙充数，我是不会再收的。”
“这些是用来吃的，我希望各位能认真对待，不要以次充好，保持现状，我能带大家一起赚钱，别因小失大。”
荀瑗直接把话摊开了说，将不少人的脸色表情都看在眼里，很明显，她刚刚才说收杀好的蛙，就已经有人动歪心思了。
这番话提前警示众人，以后出了事她翻脸，也没必要狡辩，终身不合作就是。
之后她亲自杀了一只展示，要求要处理到这样的程度送来的才收，有头有皮有内脏的都不要。
大家一点也不觉得麻烦，这可是能赚钱的，再说也不算麻烦，完全能接受。
听懂要求后，大伙儿就走了，兴致勃勃去抓蛙，等着明天早上杀了卖钱。
等人走了之后，荀瑗就让张氏她们收拾东西睡觉，夜里这些蛙肯定还要叫，昨晚就没睡好，今晚睡早些补补睡眠。
“四弟妹，那这些杀好的蛙怎么办？”
明天要卖的只能明天早上现杀，今晚杀的不就浪费了？
张氏又开始心疼了，可都是花钱买来的呢。
“用盐腌制起来咱们自己吃就行，你们收拾一下院子，我去腌制。”
荀瑗说着，抬着盆里杀好的蛙走了。
张氏叹了一口气，悄声道：“都是我没用，又害得三弟妹破费了。”
原本一文钱两只她都心疼，现在一文钱一只，就更别提了。
田氏也叹口气：“老二媳妇，别这么说，我也没用。”
一群娃眨眨眼，都有些丧气：“我们也没用……”
“希望咱这生意能赚钱，不然咱们真是对不起四弟妹。”
张氏又叹了一口气，整个人丧得不行。
“肯定能赚，别说丧气话，都洗洗睡吧，明日早起还有的忙。”
因着是坐在一起的，田氏拍拍她的膝盖，率先起身走了。
张氏也知道自己不能这样，应了一声招呼着孩子们收拾场地，然后赶紧去睡觉。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就起来了，荀瑗忙着调汤底，其他人都在杀蛙，天刚亮就有邻居来送杀好的蛙了，满满一盆，很新鲜，都是才刚刚处理好的。
是秦嫂子的丈夫秦天。
“秦大哥，怎么这么早！”
荀瑗一边招呼着，一边把盆接过来，亲自检查。
一共三十三只，荀瑗数了钱给他。
没一会儿又有人来，荀瑗还要照看锅里，赶紧喊田氏来做检查员。
最后来的人实在是多，根本不用张氏她们杀蛙了，让张氏负责付钱，孩子们把准备好的蔬菜洗一下，等着蛙够了就一起下锅。
蔬菜是买蛙送的，不收钱，但羊毛出在羊身上，只是让顾客听着欢喜而已。
汤底早就煮好了 ，一整个院子里都是霸道的香味，来送货的人一个个馋得流口水。
荀瑗大方地一人送了一小碗蔬菜解解馋，大家伙儿连连称赞，吃完还主动洗了碗才离开。
“可以起锅出门了，二嫂来帮我一下！”
荀瑗喊了一声，张氏立刻进了灶房，把钱袋子递给她，问道：“四弟妹，这蛙怎么定价啊？”
她想着至少要卖两文钱一只蛙才不算亏的，就是不知道城里人愿不愿意花这个钱，心里有些惆怅。
“我打算卖十五文钱一只蛙，送一勺菜。”
勺子不算大，也捞不到多少菜。
“啊？”
张氏瞪大眼睛，卖这么贵不要命啦！
哪个冤大头愿意买啊！
张氏很是难过，觉得或许要砸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