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大哥，我们不容易啊！
“一只蛙给十个人尝，啥滋味儿都没吃出来就没了，给我来两只！”
就在大家僵持的时候，一位膀大腰圆的年轻男人站了出来。
“好嘞，公子稍等！”
荀瑗应着，看了张氏一眼，张氏急忙回神，领着那男子去摊子后面的桌子边坐下。
荀瑗很快把两只蛙和两勺菜端上桌，男子也不顾这么多人看着，美滋滋吃起来。
味道着实是好，肉质鲜美嫩滑，蔬菜也很入味，就连平时他最不喜欢的白菜都吃得干干净净。
最后男子连汤都喝完了，很是遗憾道：“可惜没有些米饭面食，不然真不知有多下饭！”
说着，他舔舔嘴唇，又道：“再来两只！”
太少了，根本吃不饱！
荀瑗笑道：“公子，您不妨买三只呢，今天我们开张，每买五只送一只！”
那男子眼睛一亮，还有这等好事，立刻应了，然后端着四只蛙吃得很是满足。
不少人看得咂舌，这男子真是有钱，这么一会儿就花了别人两天的工钱。
但这味道实在是太香了，就算不买这么多，买一只尝尝味总是可以的吧？
这么想着，有几人也开始花钱了。
这种事情，一旦有人开了头，就好办多了。
购买的客人逐渐多了起来，周正他们洗碗都洗不过来，有些客人还没吃完，别的客人又着急要，实在没碗了，住在城里的人直接回家去拿碗来端回家吃。
蛙肉虽然少，但还有一大勺菜，解解馋是足够的了。
不少家底丰厚的直接买五送一，端回家让一家人都尝尝。
一时间，荀瑗几人根本忙不过来，张氏满头大汗，却笑得比谁都开心。
四弟妹真是太厉害了，卖这么贵还有这么多人买，城里人真是大冤……不，真是活财神啊！
有的人算了算，觉得这比去酒楼吃顿饭划算不少，有人买回家试吃之后，家里人都馋上了，懒得做饭，直接端个盆儿来，买个二三十只带回去，这有肉有菜的，自家搭配馒头或者米饭都很好吃，尤其那个汤汁，泡饭真是绝了。
其他人见状，也跟着端着盆儿来，反正就当下馆子了，又不是天天下馆子，偶尔打打牙祭也没事。
两大桶蛙蛙没一会儿就卖完了，还有不少闻讯赶来的人没买到蛙，见桶底还有些蔬菜和汤汁，提出要买。
荀瑗也卖，三文钱一勺菜，还被抢得跟不要钱一样，张氏在旁边数得嘴都秃噜皮了。
全部卖完还没一个时辰，把旁边的小摊贩给嫉妒得不行，新来的两个女人把他们的客流量都抢走了，这也就算了，他们明明是竞争关系，还被馋得不行，气死个人了。
“今日没有了，赶明儿再来哈！”
荀瑗笑眯眯给新来的客人展示了一下连汤都不剩的桶，客人们不免失落，毕竟专门跑一趟的。
不过来都来了，也不想再回家做饭，干脆在周围的小摊前吃点，这样一来，周围的小吃摊生意也好起来。
“诶呀，要发财了要发财了！”
张氏拍拍腰包，满满的一兜子铜板，都不敢想晚上算账的时候，她会是多么快乐的小女孩。
她们俩倒是高兴了，周正和周志却哭丧着脸，举着被洗碗水泡得发白发泡的手欲哭无泪，累，实在是太累了。
长这么大没洗过这么多碗，洗慢了还要被催，呜呜呜……
荀瑗有些不好意思，他们确实年纪小，也不适合干这活儿，主要是今天试营业，什么都没准备好，多少有些手忙脚乱的，等回去开个复盘会，把问题列出来逐一解决。
“辛苦你们了，回去好好奖励你们哈！”
荀瑗带着张氏和两个娃去隔壁的羊肉面摊子坐下，点了面还额外加了肉，四人吃得很是满足。
“二位小娘子，你们家生意可真好，那么两大桶，没一会儿就卖完了。”
羊肉面摊的老板很是眼红，忙碌之余跟荀瑗她们唠两句。
张氏笑得眼睛都眯起来：“这是我们第一次做生意，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有劳各位多关照了。”
做了一早上生意，还赚了钱，张氏现在说话可好听，荀瑗都不敢置信地看她一眼。
“害，关照啥啊，你们倒是生意好，我们这边都没什么客人。”
那老板笑了笑，责怪意味十足。
荀瑗说道：“唉，大哥，别看我们生意好，卖得也不便宜，但我们的成本更贵，今早上卖这么多，也就是勉强度日罢了。”
“小娘子放心，我眼红归眼红，不是那小肚鸡肠的人，没必要用这种话来哄我。”
老板有些哭笑不得，都是做生意的，他会不知道其中的门道？
荀瑗被拆穿也不尴尬，继续说道：“大哥有所不知，这方子虽然是我家祖上传下来的，但调料极其难得，尤其昂贵，有些时候有钱都没地方买，要不是日子过不下去，我们也不会做门生意，让大哥见笑了。”
说着，她苦笑着摇摇头，一脸难受的样子。
张氏原本乐呵呵的，想到做生意之前就花掉的那么多钱，还有四弟妹说的昂贵的调料，顿时也收起笑脸，叹起气来。
都是她们没用，这才逼得四弟妹不得不做这个买卖。
面摊老板看她们这样子实在不像是装出来的，两个大人两个小孩都是一副面黄肌瘦的模样，要是真能赚钱，估计也不能这么惨，觉得她们说的八成是真的。
一时间，心态平衡了。
原来她们卖那么贵也赚不到什么钱，还不如自家卖羊肉面赚得多呢。
另外她们卖这么贵，肯定长久不了，现在也就是觉得新鲜，过几天说不定就卖不出去了。
想到这里，面摊老板笑了笑：“知道知道，大家都不容易，你们还是两个女子，便更加艰难，放心，占往后我肯定多照应你们些。”
“多谢了，大哥你真是个好人啊！”
张氏眼中闪着泪光，是真被感动了。
荀瑗：……
她就随口忽悠人的，怎么自己人也被忽悠了呢？
“二嫂，我们的碗筷太少了，趁现在还早，咱俩得去买一些，让小正和小志在这里守着摊位，我们去一趟就来。”
吃完饭，荀瑗跟张氏商量去把缺的东西补一下，她还想去找那木匠再打几张简易版的桌子和小凳子，让大家不至于像今早一样站着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