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过来!到我这儿来
“大哥,老格郎那边最近不一直在作妖吗?”
胖子说:“那老东西还老想夺了您的位置,您这个时候当然是能不出错就不出错的好,且如果咱们不但不出错,还捡了这么大一块肥肉回去……别说是老格郎了,就算是长老会那边也没法再说你半个不好,你说是不是?”
胖子说的全都有道理,屈靳诚自己也很清楚。
但他明明觉得自己想上郁陶只是因为要报复,只是觉得这女人太过不听话,十分不爽,必须要征服。
这并不是喜欢!
但现在真要把人还回去了,又莫名有些不情愿。
那感觉怎么说呢!大抵是男人的骄傲在作崇吧!
胖子也是男人,多少也能明白点他的想法,便苦口婆心地劝着他:“大哥,你好好考虑一下吧!那女人也不是什么人间绝色,比她年轻漂亮的海了去了,还那么倔,换了谁都比她懂得侍候你不是么?”
“再说了,您那么记恨她,不也是因为小实的死,但小实的死最有可能就是老格朗那伙人干的,真要给他报仇,不得先把老格朗做了么?”
就是这一句,终于让屈靳诚有了决定。
他阴沉着一张脸,虽十分不情愿,最后却还是对胖子一个偏头:“去
,把人带出来……”
胖子赶紧‘欸’了一声,进去带人。
几分钟之后,郁陶被拉扯着带出来,她长发散乱,脸颊红肿,一身狼狈不说,双手还被领带捆着……
言寄声一眼就认出来,郁陶手腕上的领带,是屈靳诚的。
他不敢想象在自己博命追击的这段时间里,郁陶遭遇了什么。
其实,好像不问也能猜出来,什么情况下,一个男人会解下领带绑着一个女人的手?
心,好似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砸了一下,疼的他几乎稳不住身形。
后悔的感觉在言寄声五脏六腑里翻江倒海,左边,第五根肋骨的地方,仿佛有把尖利的刀,正一块一块地片他的肉。
强迫自己忽略那种难言的痛意,言寄声绷着一张俊脸,第一次,心疼地向郁陶伸出右手:“过来!到我这儿来……”
有那么一刻,郁陶的眼前又模糊了。
过来……
到我这儿来……
换了几个小时前,言寄声若肯对自己说上这么一句,郁陶一定会感动到想哭。
对,她以前就是这么犯贱!
就像是言寄声家养的一条宠物狗,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但偏偏每一次只要他招招手,她还是想要扑腾到他脚边,拼命地摇尾巴,试图换
他多看自己一眼。
她舍下自尊,放下骄傲。
他给予的却是一次比一次更加无情的对待,郁陶的心麻木了,痛到极致,便仿佛没了感觉。
她站在游艇正上方,看着下方摩托艇上起起伏伏的男人。
他没有穿救生衣,身上还是那一套纯黑色的礼服,外套不知道是来的时候没有穿,还是已经在半路被扔掉了。
两边的衣袖都挽了起来,露出结实劲瘦的手臂……
他的衣服一直在滴水,湿湿—地贴在身上,显露着每一处线条优美的肌理。
不得不说,言寄声的身材保持得十分好,是那种任何女人看了都会多瞄几眼的程度。可郁陶的视线却只在他身上轻轻打了个转,就重新回到了他脸上。
深夜的海面波涛汹涌,言寄声一手把着摩托艇,一手伸向她:“过来,郁陶。”
他又说。
郁陶还是没有动,她一瞬不眨地看着他那只以前从不屑对自己伸出的手。
心里有个声音在反复地问自己:你还爱他吗?你还敢爱他吗?你还要回他身边,继续过现在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吗?哪怕他现在把你带回去了,也不过是为了下一次你更方便做他心上人的替死鬼。
有一,就会有二。
他能把
你输给别的男人一次,就能输第二次……
所以,你还要回去吗?
答案是否定的,她不回!
“你为什么会输呢?”郁陶突然问道。
言寄声张了张嘴,没有回答出来。
追来的这一路上,他也一直在不停地反问:为什么会输呢?
不是没能想出答案,只是他不愿去正视那个可能,所以,当郁陶这么直接了当地问他,他只能选择回避。
“我让你下来,你说这个干什么?”
“你怎么会输呢?从小到大,你就有幸运声的外号,为什么平时就能赢,只有今天输了?还输的那么痛快?还是说,其实你是故意输掉的?”
这话刺得言寄声两耳发震,他怒道:“放屁!我他妈要是故意的,现在又追过来干什么?”
“谁知道呢?谁知道你追过来干什么?”
郁陶沉着脸,发出自己都没想到的冷漠的声音:“怕我真的被他玷污了,会第二次毁了你言家的名声吗?”
言寄声被她这模样气得太阳穴直突突,他不明白自己都做出那么大的妥协与让步了,还冒着生命危险亲自来接她,她还有什么可不满意的?
非得这么对他说话?
非得这么扭曲他的好意?
明白了,这女人就是欠,就是不
必对她好,反正再多的真心于她而言,也不过是恶意,那么他成全她:“既然知道还不给我滚下来。”
听到他肯定的回复,郁陶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仿佛要凝固了。
果然,这才是他的真心话,但每一次亲耳听他说这些,她还是感觉自己在被一点一点地凌迟着。
既然那么不在意她,就别再给希望啊!
追来干什么?
郁陶低下头,再抬起来,突然对他露出一个难看到像是哭的笑:“可你来晚了呀!你来晚了……所以你所担心的一切全都发生了,我……和他已经睡过了,还不止一次,所以……言寄声,还想要我回你哪儿吗?”
言寄声:“……”
海面上的男人怔怔一愣,之后,长长地抽了一口气。
他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愤怒地瞪向屈靳诚,一副恨不得生吃了对方的模样。
原本,屈靳诚是可以否认的,可看着言寄声那愤怒中带着痛苦的眼神,他突然觉得这件事越来越有意思了。
于是他默认了一切,不解释,还得意的看着言寄声笑……
那么大的海浪声中,仿佛都能听见言寄声在磨牙。
他近乎狂怒,一双眼睛满面血丝,红得像鬼,却执着地对郁陶伸出手:“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