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难解心头之恨
他对她失望一次又一次。
她何尝不是对他失望一次又一次。
夫妻一场,他对她有过半分信任吗,没有。
有的,只是他对她无休止的试探,多疑,猜忌。
他对她纯粹是占有欲在作祟罢了,他只是将她视为所有物,而不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感情、活生生的女人。
云浅道:“你不就是想知道,他们到底是不是你的种?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司夜擎道:“如果是,我就会把孩子的抚养权拿回来,让你们断绝关系,从此,我要你们老死不相往来!”
云浅怔神。
司夜擎又寒恻恻道:“如果不是,我会亲手做个了断!”
云浅愣住久久,蓦地,惨淡地笑了一声:“好啊,我们之间,是该做个了断了!”
她不知道,他口中的“了断”,是怎样的一种了断。
凭这个心狠手辣的男人,只手遮天,什么事做不出来?
但她无所畏惧!
该来的躲不掉,她也不愿意再躲下去了。
他们之间,是该做个彻头彻尾的了结。
司夜擎冷冷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傅庭轩,不过是你推出来挡刀的冤大头罢了!纪霖臣才是孩子们真正的爸爸。”
云浅听了,却觉得无比可
笑:“你凭什么得出这个论断?”
司夜擎道:“我只相信我的眼睛,我的耳朵。”
云浅问:“你看到什么了,你又听到什么了?”
司夜擎道:“我看到你儿子叫他爸爸。”
云浅猛地转过头,迎上司夜擎寒冷刺骨的逼视,她吞咽了一声,眼神闪烁:“你是不是真的有什么臆想症?我看你偏执成狂,这种莫须有的事,你也捏造的出来!”
司夜擎道:“事实胜于雄辩!你这张嘴会骗人,但小孩子不会。他们不像大人一样会说谎!”
那天在医院,他亲眼撞见团团拉着纪霖臣的手叫他“爸爸”。
滑雪场的雪道上,他也听到哼哼叫纪霖臣“爸爸”,两人手拉着手,状若父子的亲密和默契,这一幕,无疑是刺痛了他的眼睛!
他是鬼迷心窍了还信她的谎话连篇!
云浅道:“随你怎么想!你怎么想我,我根本不关心。”
他黑眸突然染上阴霾,泛点猩红,下一秒,他猛地将她按在岩壁上,喉咙里发出低沉骇人的声音:“你为什么撤销亲子鉴定,不就是因为心虚吗?你虚张声势,真当我不敢查下去?还是,你以为我胸襟多广阔,你这样背叛我,我还会对你既
往不咎!?”
她心里觉得讽刺,脸上似笑非笑:“你如果认定了我的‘死罪’,那你还救我干什么!你让我死在雪崩里好了!”
司夜擎道:“就算是死,我也要你死在我手里!”
云浅望着他薄削的嘴唇,一张一合,吐出那么阴冷的话,锐利的目光,就像寒剑一样刺透她的骨缝。
她凄凉一笑,赌气似地一吼到底:“随便你怎么想!反正你是司夜擎,你比天还大!我告诉你,我就是给你戴了绿帽子,纪霖臣是我情夫,我们还没离婚,我就和他苟且了!”
“我怀了他的孩子,我骗你说孩子是你的,等到孩子生下来,我为了和你离婚,把所有脏水泼到了傅庭轩身上!现在,纪霖臣要对孩子负责,他不但要娶我,还要给孩子们一个堂堂正正的名分!”
顿了顿,她几乎是一口气发泄一通:“等我活着回去,我马上就带孩子们去和纪霖臣做亲子鉴定,我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有多大能耐,给你戴了多大一顶绿帽子!”
司夜擎寒眸一敛,如同幽潭,清隽的脸上,满是嗜血的杀气!
男人骤然俯首,狠狠咬住她的嘴唇。
他是用咬的,锋利洁白的牙齿,如刀一
般割在她的唇瓣上。
云浅疼得倒抽了一口凉气:“司夜擎……”
她的手死死掐握住他的胳膊,却仍旧无法抵御他报复性的咬吻。
男人深埋在她颈间,暴躁地咬在她的脖颈。
云浅痛地闷哼了一声,背抵在冰冷的岩壁,退无可退。
“司……司夜擎……”她恨恨地咒念着他的名。
他却不予理会。
好似,他对她满腔的爱恨,都融入着深深的咬吻中,他明明恨她要命,却仍旧克制着不去伤害她,唯有这样,才能解他心头之恨!
云浅死死隐忍着,不吭一声!
尽管他咬得那么疼,但比起十月怀胎,一朝分娩的痛,这点痛根本不算什么!
她习惯性忍痛,但泪水还是模糊了双眼。
咬破的脖子,血蔓延流淌。
司夜擎抬眸,薄唇上,还沾着留有余温的血迹。
云浅寒心地瞪着他,蜷缩在他怀里,无法自抑的发抖。
她不会再求他了。
他们已经走到这一步。
如果,他未曾出现在她的生命里就好了。
洞外,凛冬寒夜,风雪交加。
狼嚎伴随着寒风的呼啸,显得格外萧瑟。
……
两天后。
救援小组终于在安全基地附近找到了他们。
医院里。
云浅昏迷
了一整晚,终于神志清醒。
“妈妈!你醒了!”
床边传来团团和小小的声音。
云浅睁开眼睛,看向团团和小小:“你们……”
团团道:“你已经昏迷了一整晚了,医生说,是低温加低血糖。”
救援队在安全基地外的废弃信号站找到了他们,发现他们的时候,司夜擎抱着云浅蜷缩在信号站的塔屋里,云浅已是长时间低温冻得昏迷不醒。
若是再晚一点,她就会活活冻死在这风雪中。
他心疼地暖了暖她的手:“妈妈,还冷吗?”
房间里暖洋洋的,开着暖气。
小小趴在床上,眼巴巴地看着她,眼里满是担心。
云浅第一反应是打探哼哼的下落:“哼哼呢……”
团团转过身,望向房间一处角落。
床边围着薄薄的帘子。
隔着帘子,云浅看到哼哼背靠在墙边,孤零零地站着。
她坐起身,掀开帘子,便看到哼哼低着头,默不作声,脸上满是愧疚。
“哼哼……”云浅惊喜地瞪眸,“你没事……”
哼哼眼中泪光闪烁。
“妈妈……对不起……”
如果不是他赌气地拉着纪霖臣去高级雪道,遭遇雪崩,妈妈就不会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他,差点死在雪崩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