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六章 您是客人
白颜:“你不是你爸爸,你不能代表你爸爸说这种话!你爸爸能认你,凭什么不会认我肚子里的孩子!?”
她如此理直气壮,这一秒,她全然遗忘了,她肚子里的宝宝,父亲另有其人!
哼哼听了,却笑了:“好啊!那就等你把孩子生下来,看我爸爸会不会认吧!”
说完,他冷冷地审视了她一眼,转身走了!
白颜恨得咬牙切齿!
她死死瞪着哼哼的背影,恨不得扑过去,把这个小贱种活活掐死!
但,很快她又冷静了下来!
再过两天,她就要去医院做孕检了。
到时候,她想偷偷做个羊穿,验个dna,但她又想到,dna库都是联网的,她怕这一举动打草惊蛇,万一孩子验出来,不是司夜擎的种,这件事被司家知道了,尤其是司夜擎,他若是知道了这件事的真相,她就彻底输了!
想到这里,白颜紧捏住拳,决定暂时静观其变!
晚上。
云浅睡到半夜,突然被噩梦惊醒。
一醒过来,浑身腰酸背痛。
或许是在床上躺得太久了。
她出院的时候问过医生,医生说,适当的时候,可以下床走走。
云浅披了件外套,翻身下床,打开门走了出去。
走廊上,家佣端着托盘匆匆走过。
云浅唤
住了她:“慢着。”
佣人止步,转身看向了她:“少奶……云小姐……”
她有些生疏的称谓,气氛有些尴尬。
原本,她本能地要称呼她一声“少奶奶”,但她立刻又想到,少爷和少奶奶已经离婚了,如今,只能再叫“少奶奶”,不合规矩,于是连忙改口了。
云浅认得她,觉得她面熟。
她走过去,看了一眼她手中的托盘,托盘里装着药和纱布。
云浅问道:“少爷要换药吗?”
佣人点点头。
云浅伸出手:“交给我吧。”
佣人有些迟疑:“云小姐,这种活儿,不能劳烦您啊,您是客人。”
云浅忽略她阴阳怪气的话,不容分手地伸手接过:“你下去吧,早点休息。”
佣人脸色微微迟顿,转身走了!
云浅托着药盘,上了楼,走到司夜擎的房间门口,轻轻叩门。
隔着门,司夜擎沙哑的声音传来:“进。”
云浅推开门走进去。
她走到内卧,就看到司夜擎靠坐在床头,他敞露着上半身,肩胛骨和胸口的位置,缠绕着纱布。
纱布上已经渗出了血,干涸变成了血痂。
伤口又开裂了。
司夜擎一见到是她,有些意外:“你怎么醒了?”
云浅道:“睡到半夜,睡不着了,出门撞上了佣人
,说要来给你上药。”
她说完,就把托盘放到床头柜,走到床边坐下,看了一眼他身上的伤。
她以为他恢复好了,没想到,伤势严重的超出她的预料。
他中了两枪,枪伤可是要人命的,他半个月就出院了,伤势根本没有恢复好。
云浅拧了拧眉,“你伤势这么重,急着出院干什么?”
司夜擎咳了咳,有些头疼。
云浅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烫得吓人,一定是伤口没有恢复好,引发的伤口感染,导致发烧了!
枪伤不比别的伤,因为是穿透性的伤,伤口很深,其中,他肩胛骨一处的枪伤,还是贯穿伤,必须静养好一些时日才行。
云浅道:“你伤口感染了,我帮你换药,你先躺下。”
司夜擎没有力气说话了,在床上躺了下来。
云浅伸出手,替他换纱布。
因为伤口出血,血结成了血痂,和纱布粘粘在一起。
云浅往上面倒了一些生理盐水进行湿敷剥离。
生理盐水刺激到伤口。
司夜擎疼得呼吸阻塞了起来。
他浑身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结成一块一块,不停地抽搐战栗。
想必是很疼吧……
像他这么一贯能忍痛的,都能痛出一身冷汗。
云浅心里不是滋味。
靳寒和她提起过司
夜擎的伤势。
据说,当时遇袭的时候,他和哼哼在一起,凭他的身手,不至于这么容易受伤,他身上有配枪,哪怕是对方出其不意,他中了一枪,但他绝对有还手的能力,绝对不至于中第二枪。
但,为了保护哼哼,所以才硬生生又挨了一枪。
恰恰是第二枪,穿击到他的胸口,差点要了他的命。
如此说明……
他尽管一直表现得很强势,但实则,他还是很在乎这三个孩子!
毕竟是他的亲骨肉!
云浅突然想到,如何,当时和他在一起的是她,他会愿意为了她不要命吗?
她立刻觉得可笑。
她怎么会平白无故生出这份念头?
云浅目光落在他的伤口,生理盐水将血痂湿敷变软,她一点点将粘粘的纱布和伤口缓缓剥离。
司夜擎冷不丁道:“疼。”
云浅道:“我已经很轻了。”
原来,他也有会疼的时候,她一直以为,他是钢铁之躯,痛觉神经麻木呢。
司夜擎闭上眼睛。
云浅又认真地给他换药,等到换好药之后,她这才意识到,她也出了一身冷汗。
她刚将东西收拾好,准备走,司夜擎突然拉住了她的手:“别走。”
云浅:“我去给你拿退烧药。”
司夜擎明显是烧得神志不清了:“
不要离开我……”
她是不是又要离开?
他生怕她又像五年前那样,一言不合又要玩失踪。
他就是怕她玩消失,所以,他那么迫不及待地出院,把她接回司家,24小时严密看管,冠冕堂皇说是为了保护她,实则,不过是因为他一己私心。
他害怕她再次离开他。
他不能再失去她一次。
云浅道:“我只是去拿个退烧药而已。”
司夜擎闭上眼睛,却不再说话了,只是,大掌还死死拉着她的手,并没有松开的迹象。
他好像烧糊涂了,昏昏沉沉的,但手劲却是丝毫不减。
云浅挣脱不得,只能顺势在他身边躺了下来。
司夜擎侧过身搂住她,俊脸埋在她颈间,竟就这么睡了过去。
滚烫的呼吸,拂在颈侧。
云浅听着他的呼吸声,也困了,竟也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度醒来,窗外天亮了。
她睁开眼,本能反应,抬起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退烧了。
她有些惊叹于他彪悍的体质,睡了一晚上,烧就奇迹地退下去了。
司夜擎还没醒,就这么抱着她,整整一夜,维持着这个姿势始终不变。
两个人难得这么和平地躺在一张床上。
云浅突然觉得——
他睡着的时候,安静下来,还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