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一章 阿擎?
三个人一前一后刚下了楼。
季繁星余光瞥见楼道口站了个人。
定睛一看,才发现,竟是晏兰卿。
他双臂环胸,背靠在墙,抬起头,看了看晏兰卿。
他不知道在这里站了多久,又不知道将她和纪霖岽的对话内容,听去了多少。
“小容……”
季繁星张了张嘴,没想到晏兰卿会在这里。
云浅道:“他说,他想祭拜一下妈妈,所以,今天早上,他来接我,我带他去给妈妈扫墓。”
她看季繁星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立刻道:“繁星,你这个状态,还能开车吗?”
陆玥道:“你把车钥匙给我吧,我送你回去。”
晏兰卿:“我送她回家吧!”
说着,他伸出手:“过来。”
季繁星朝着他走过去,挽住了手。
晏兰卿对云浅道:“浅浅,我先送她回家。”
云浅点点头:“好,路上注意安全。”
晏兰卿挽着季繁星的手离开之后,陆玥叹息一声:“浅浅,我先送你回去吧!”
云浅“嗯”了一声。
车上,云浅给白颜打了一通电话。
电话无人接听。
云浅心中焦灼万分。
陆玥看出她的焦虑,安抚道:“浅浅,没事的,你别急
,我知道,你现在最担心的是宸宸。”
云浅椽了椽眉心。
眼下,她刚出看守所,还有许多事等着她去处理。
她如今心里没有其他杂念,一心想要找到宸宸,将宸宸接回到身边。
但……不管她如何寻找白颜的下落,用尽一切手段,白颜也始终杳无音讯——白颜又失联了。
……
半个月后。
明德精神病院。
住院部,三楼尽头,传来一个女人无助绝望的呐喊:“有人吗!有人吗?”
精神病院的病房与一般医院的病房结构不同。
打开外门,里面封了一层不锈钢防护栏,窗户也被不锈钢防护栏封得死死的,只留了一扇排气扇。
空旷的病房里,除了一张病床,便再无设置其他东西。
病房里,白颜披头散发地跪在门口,瞪大的眼睛空洞无神,原本漂亮的头发,此刻,竟像一团枯草一样,凌乱打结,同时,发梢上还不知道黏附了其他不明污渍,显得很肮脏。
她不停拍打着门板。
半个月之前,突然有一帮黑衣男子冲进家中,将她绑上了车。
她激烈挣扎反抗,却被人狠狠击晕。
再度醒过来,白颜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浑身被
关在一个混天暗日的病房,通过周围的环境,她勉强认了出来,她被关进了精神病院!
白颜又惊又怕!
迄今为止,她不知道,到底是谁把她软禁在这个鬼地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半个月以来,她始终被困在这个小房间里,一日三餐,护士都会通过门上一个小窗,像喂狗食一样送给她,除此之外,她彻底被斩断了和外界的联系!
半个月了!
整整半个月,白颜被关得快要疯魔了!
像这种地方,哪怕是个正常人,被关个一年半载,也会变成疯子的吧!
白颜绝望地拍打着门板:“开门!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呀!我不是病人!你们凭什么把我关在这里!”
她愤怒地吼叫着,然而不管是路过的医生和护士,竟都对她视若无睹,好似,她是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人似的!
病房里除了一张床,没有其他东西,就连送进来的盒饭,都是用的一次性泡沫盒。
不知不觉,又过去五天。
这天傍晚。
病房的门突然从外面被人推开。
护士一走进来,就看到白颜蜷缩成一团,坐在床与墙壁形成的夹角里,整个人病恹恹的,餐白无色的脸
上,毫无一丝人的生气。
她已经绝食五天了。
她原本以为,只要绝食,一定能引起人的注意,哪怕来个人和她说说话,消解苦闷也好,但她哪怕不吃不喝,也没人管她死活!
她俨然成了一个被世界抛弃的弃子!
20天没有洗澡。
白颜的头发已经枯乱得像稻草,关在这里,没有人跟她说话,她养成了自言自语的习惯,神神道道的,不知在碎碎念着什么,好像灵魂从躯壳抽离了一半,只剩一具行尸走肉。
突然听到开门的动静,白颜一下子抬起头,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她朝着护士扑了过去。
护士尖叫一声,慌忙逼退。
门外又冲进来两个保镖,一下子将她制服在地上。
白颜尖叫了一声,不停挣扎。
只是,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加上五天没吃东西,精神衰弱,她根本没什么力气!
很快,两个保镖粗暴地将她身上的衣服扒了下来,强行给她换上了重度精神病人才穿的束缚衣!
白颜:“放开我!别碰我!”
她眼睁睁看着自己衣服被扒下来,一群保镖走了进来,众目睽睽之下,她赤
条条一丝不挂,又被强行穿上了束缚心,羞耻心简直快爆炸了!
她狼狈地大哭了起来:“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你们要干什么!”
保镖们一言不发,给她换上束缚衣之后,像是扔垃圾一样,将她扔在原地。
白颜穿着白色的束缚衣,不能动弹,只能像蛆虫一样不停扭动着。
紧接着,两个保镖将一张凳子端了进来,架在她面前。
而她,好似等到受审的阶下囚一般!
白颜直勾勾地瞪住他们:“你们……你们到底是谁!说话啊!说话啊!”
保镖们在门口站成一排,无人理会她的质问。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兀沉的脚步。
下一秒,一抹高挑的身影,出现在病房门口。
白颜循声望去,望见出现在门口的男子,瞳孔一阵紧缩:“阿……阿擎……”
司夜擎一身墨色的西服,肩上覆着灰色的风衣外套,只是,他像是久病初愈一般,脸上并没有什么血色,他原本皮肤就十分白净,如此,衬得一双如墨的眼眸,更是阴郁。
他缓缓地走了进来,优雅地倚靠在凳子上,冷淡的目光徐徐落在她的身上,审视着她的眼神,带着一种可怕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