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八章 争吵
傅寒舟也察觉到了一丝怪异,第一时间去看老爷子的脸色。但老爷子除了脸色有些不悦,但并没有其他反应,就好像全然没有看见这一幕一样。
究竟是不是他想的那样,还有待考证。
傅寒舟扶着唐雁淑在椅子上坐下,看着一桌子的丰盛菜肴,唐雁淑仍旧没摆出什么好脸色,甚至阴阳怪气地冷哼了一声。
“你把这个东西接回来之前,都没想过跟我商量一句,傅泓,你还真是没把我放在眼里啊!”
傅老爷子脸色一下垮了,似警告般地看了唐雁淑一眼:“这事我之前就跟你提过,况且泽川是我们傅家的子嗣,我接他回来有错吗?”
唐雁淑一听这话,立马冷笑了一声:“是啊,他傅泽川是你傅家的种,所以我就是外人了对吗?亏我跟了你一辈子,到头来只有我是个外人!”
傅老爷子见唐雁淑这么说,心里到底是有点底气不足的,态度瞬间软化了几分:“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心里应该清楚。咱两都过了快一辈子了,你一定要为了这么点小事就跟我闹吗?”
“小事?”唐雁淑一下拔高了声音,指着傅泽川说:“他是什
么人,你说接就接回来了,这算是小事吗?傅泓,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一个交代,这件事就没完!”
傅老爷子十分头疼,唐雁淑这辈子就没脾气软过,越老越是这样。他就是怕唐雁淑反对不同意,才一开始就隐瞒着她,没把这事告诉她。
直到今早把傅泽川叫到家里来,他才跟唐雁淑摊牌。
本来以为编造出一个假身份,唐雁淑不至于反应这么大,可没想到唐雁淑竟然会怀疑傅泽川是不是他的私生子什么。
他当时也是一时心虚,跟唐雁淑吵了几句,谁知道更不得了。他要不是感到头疼,也不会一大早就给傅寒舟打电话,让他带着陆晚苏回来一趟。
他就是想着,唐雁淑疼爱傅寒舟。如果傅寒舟回来后,也能帮着他劝一劝唐雁淑,兴许这事也就解决了。谁知道这老婆子这么犟,现在还不肯接纳傅泽川。
“行了。”傅老爷子彻底失去耐心,也懒得跟唐雁淑多说什么:“反正泽川我已经接回来了,你能接受就接受,不能接受也得接受!”
“好啊,这才是你的真实想法,对吧!”唐雁淑一把掀翻了面前的碗,蹭的一下站了
起来,抓起桌上的筷子就朝着傅老爷子的脸砸了过去:“你真是不要脸!”
傅老爷子也被这句话给激怒了,狠狠地一拍桌子,厉声呵斥:“唐雁淑,我已经很好脾气的在跟你说这事了,你别给脸不要脸!”
“我不要脸?”唐雁淑指着自己,气的浑身发抖,脸色煞白:“傅泓,你好样的!为了这么个贱种,你竟然敢骂我!你要是不想过安生日子,那大家就都别过了!”
说着,唐雁淑就大声喊道:“管家,让保安过来一趟,把这个不知道哪来的野种给我赶出去!”
傅老爷子猛地一拍桌子,厉声喝道:“我看谁敢!”
管家看了看唐雁淑,又看了看傅老爷子,也是一脸的为难。
眼看着事情越闹越僵,傅寒舟怕再吵下去唐雁淑身体受不住,这才站起来劝道:“奶奶,您先消消气,这件事我们之后再慢慢说。”
面对自己的孙子,唐雁淑脸色才缓和了些许。但还是气的浑身发抖,咬牙切齿道:“你看看你爷爷,根本从来都没把我当成傅家人。家里平白多个人,不提前跟我商量也就算了,现在我连过问的资格都没有了吗?
简直是笑话!”
傅寒舟对唐雁淑这个反应,意有所思。
如果仅仅只是没商量,奶奶为什么会这么生气,反应这么强烈。难道这其中有什么事,是他不知道的?
他看了傅泽川一眼,对方仍旧站在一旁没有落座,只是他微垂着头,看不清脸上的情绪。
现在不是问话的时机。
傅寒舟心想。
如果这个傅泽川怀有别的目的,现在看到奶奶和爷爷发生争吵,应该就是他最想要看到的,他必须得平息这件事。
没想到,还没等傅寒舟开口,傅泽川先一步洞穿了他的心思。
他主动走到唐雁淑面前,弯下腰歉疚地说:“奶奶,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才让您和爷爷吵架了,我……”
话还没说完,一个清脆响亮的耳光重重打在他脸上。
唐雁淑打的掌心发麻,右手颤抖,指着门的方向骂道:“滚,你给我滚出去。这是我家,这里不欢迎你,滚出去!”
傅泽川怔楞了片刻,缓缓直起腰。头发遮挡住了他的眼睛,看不分明其中的情绪。
“奶奶,您就这么讨厌我吗?”他哑声问道。
唐雁淑满脸厌恶,毫不犹豫地回答:“我恶心你
,赶紧给我滚出去。还有,不许你叫我奶奶,听到没有!”
看到傅泽川这双眼睛,她就想到了那个女人。
不管傅泽川真是傅泓三弟的种,还是之前那个女人的后代,她都不允许这个不明身份的东西住进傅家。
尤其是傅泓明显对这个野种偏爱,她就更不允许了。
傅泽川听到这话,深深地叹了口气,随即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抱歉,我不知道您这么讨厌我,是我打扰了。”
他望向傅老爷子,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却还强撑着,道歉:“爷爷,对不起。是我的存在,让你们为难了。您和奶奶别吵了,我可以滚出去,只求你们不要再为了我吵架了。”
傅老爷子也是火气上来了。要是之前,傅泽川这么说,他可能就顺势先答应了下来。但是今天唐雁淑的做法,真的彻底激怒了他。他不想再继续妥协下去,他就是要留下傅泽川。
“你给我坐下!”傅老爷子冷声命令:“今天没有我的允许,你哪都不许去,给我坐下来。我倒是要看看,今天谁敢赶你出去!”
唐雁淑原本已经消了几分气,一听这话,又怒火攻心地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