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疗伤
“哦!杀了我,就凭你?就凭你这样的懦夫吗?那你也太小看我了!”云汐的话毫不留情,直戳他的痛处。
“啊!我要杀了你!杀了你!”莫问的身上突然冒出了像燃烧的火焰般的真气。
“啊……”发生这种奇异变化的莫问发出了极其痛苦的叫喊。而笼罩在他身边的似火真气却在不断的向他的右手聚集。身边的真气减少一分,莫问手上的赤红就多一分,脸上的痛苦就增加一分。
而在这种奇异的变化下,饱受强烈痛苦的莫问缓缓张开了双眼。有如鲜血般的眸子看着云汐。最后,竟然笑了起来。
不是一般的笑,而像是凶猛的野兽面对着无法反抗的猎物,在享受美食前的微笑,残忍嗜血而又恐怖诡异。
风还在呼啸,只不过不同的是,此时的风像是在哭泣,又像是在悲鸣。
风又一次吹过梅林。突然,异变后的莫问动了,他的速度比风更快。起身,飞驶,出掌,一连串的动作眨眼之间便完成。
云汐面罩寒霜,也不拔剑,广袖一拂,带着澎湃的劲力袭向莫问。浑身上下说不出的飘逸从容。莫问竟不避不退,通体鲜红欲滴的手掌划破长空,爆发出无尽的血光,如一条奔腾的血色长河,向云汐力劈而下。
云汐皱眉,一只洁白的玉手向莫问碾压而去。玉手上荧光闪闪,霞光绽放,血肉像是玄冰铸就,速度快到不可思议。“嘭”的一声,两掌相交,空间寸寸破碎,气劲所过之处,粉碎一切。
“啊!”痛苦的怒吼声响彻云霄。铺天盖地的煞气从莫问身上涌出。
云汐眼神陡然锐利如寒冰,浑身真气凛然。气流四散,吹得衣裙猎猎作响,似是那倾世的修罗。
“啊!杀了你!杀了你!”莫问看着受伤的身体,口中怒吼连连。
云汐静静的看着。虽然不知是何原因使得他变得如此模样。但是,他的身体只不过是个普通人而已,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也是他最大的弱点!
莫问如同一座沉重的大山一般,每走一步,大地都一阵轻颤,强大的气势扑面而来,云汐此时就像风浪中的小船,像是随时都会被莫问那强大的气势打翻。
突然,他动了。红影飞掠而来,快的近乎雷电,眨眼便来到了云汐身边,伸出右手向云汐头部抓去。掌中伴随着墨色的煞气,血雾万缕,这一下要是真的被抓实了,不死也是重伤!
云汐看着他浑身鲜血喷涌,浸湿了红色的长袍。可是他却像是没有丝毫感觉似的,一双血红的眼睛只是死死的盯着自己。不顾一切的向自己冲来,真的是不要命了!
云汐皱眉:“不能在这样下去了,得赶紧把他打晕。不然,时间越长对他的身体损伤就越大!”在电火石光的瞬间云汐便决定先出手了。云汐毫不在意头上的煞气,随手一挥,轻轻弹出一指,白玉般的手指碰在莫问的右手上,顿时传来碎裂的声响。看似飘渺无力的招式,却轻易将莫问震出十丈之外。
随后在原地留下一道道残影,向莫问追去。一卷一带,莫问已落入云汐的怀中。
翩然落地,轻盈如蝶。
飘逸的白衣瞬间便被莫问喷涌而出的鲜血浸湿。云汐没有理会,只是小心的将莫问放下,仔细查看他的伤势。
莫问的伤势之重,让云汐不由蹙眉。肋骨尽碎,筋脉尽断。大口大口的鲜血伴随着内脏碎片吐出,流淌在地上,触目惊心。
“真是个不知死活的小子!”云汐喟叹一声,望着眼前大片大片崩塌的土木复又摇了摇头“算你运气好!”
伸手一提,抓起莫问便消失不见。
“云姑娘,你回来了!这是,天呐!这……这是……?”侍女看着云汐怀里满身鲜血的莫问,惊呼道。
“退下,没我的吩咐谁也不许进来!”云汐快速的进了浴室,略一动脚,门便自动合上。
进门后的云汐第一时间就是把莫问身上的衣服扒光。看也没看一眼,然后直接把人丢到沸腾的浴池里,又从储物空间里拿出了几株药草来。
“真是个麻烦的小鬼!”口中这么说着,手上却没停,把药草一株一株的捏碎,丢到白浴池中。顿时药香扑鼻,房中灵气氤氲。
满室雾气蒸腾,夹杂着药草的淡淡香气。
云汐一手扶住他的臂膀,白玉般的右掌抵住他的后心,缓缓将真气送入,游走于莫问的周身经脉。
过了几刻钟,云汐收掌回势,即而闭目调息起来。
莫问静坐在水中,面上泛着几丝不正常的红,额角不断渗出冷汗。整个疗伤过程应是极痛的,痛到即使陷入昏迷当中,也能感觉的到。但是,他现在连呻吟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下意识的紧皱着眉。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就连唇也是浅白的,眉间的那点朱砂倒是颜色不减。一头红发早已变成了青丝,在透明的波纹中结成墨色的网,涟漪随着发梢荡漾开去。
云汐站起身,静静的看着眼前男孩沉睡的面容。
男孩的脸上是苍白的,比平日里晶莹的近乎透明的颜色,还要白上几分。漆黑的头发蜿蜒而下,附在他的眉梢眼角,玉颈胸膛。面庞虽然憔悴不少,但却并未有损他的貌美。只是平日里那艳丽活泼消失不见,只剩下那惹人怜爱的虚弱。
云汐此时神色静默,心里不知道想些什么。下一刻复又将思绪收回,深邃的眸光中一片沉寂。
轻手将莫问从浴池中抱起,用布巾将他身上的水拭干。想了想又从储物空间里拿出件没穿过的白色长袍,随意将他裹住。
出了门,云汐抱着莫问来到了他的房间。放在床上,将他那湿淋淋的黑发擦干。盖上被子,然后走了出去。
清浅的月光透过窗户斜射进来,微风吹过,伴有盈满一室的寒梅暗香。
出得门来,云汐看着自己满身的狼狈,不由得轻轻一叹,苦笑道:“莫不是上辈子欠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