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壬田
当秦觉扯开马皇后的衣物时，胸前一大块红斑呈现在他的眼前。
他双膝微屈，沉淀了所有情绪，原本激动的笑意瞬间戛然而止。
“留给老子的时间不多了，再不救治，就算大罗神仙也没得用了。”
他轻轻点了一下她胸前的红斑，陷入了沉思。
突然一道尖锐的声音从他耳边传来，差点吓得他魂飞魄散。
“皇上驾到！”
“怎么办！怎么办，该死的怎么这个时候来这里…”
秦觉此刻的心情异常焦灼，额角的汗水不断往外冒出，突然他的余光落在了马皇后的胸前，一瞬间瞳孔骤聚，仿佛在一刻看见了他的祖奶奶。
这还得了，要是被皇帝看到自己对马皇后如此亵渎，恐怕得被剁成肉泥喂大黄。
他赶紧手忙脚乱的系好马皇后胸前的衣物，后背如芒在刺，阴冷发寒。
“靠，格老子的，这什么破衣服，怎么这么难搞。”
眼看脚步声越来越近，秦觉的呼吸更加的急促。
他抓狂了…突然灵光一闪，他将床前叠好的鸳鸯戏水被盖在了她的胸前。
一个滑铲，窜到床底下，悄然屏住呼吸。
“陛下息怒，院令大人并非冷血无情，只是当年的事，她与陛下你还有些隔阂没有解开。”
“咱当然知道，这个不用你讲，我知道自己对不起她，可这都十七年都过去了，她还对我这样，咱好歹是个皇帝，咱为了救咱的妹子都给她亲自跪下了，她还不满足，你知道，她这些年杀了多少人，咱有没有去问罪她。”
“可陛下，她杀的都是那些刺客…”
话音未落朱元璋便厉声呵斥道：“杀人就是不对，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咱的皇宫可不是她私人的法场。”
旁边的太监不满的嘟囔着说道：“人家都帮你杀了刺杀你的刺客，你还要立牌坊，真是不识好歹，真是最是无情帝王家啊！”
“老魏，你他娘的嘀嘀咕咕的给咱说什么呢？”
太监浑身抖了一个激灵说道：“没…没说啥，就是觉得皇后娘娘今天格外有气色呢！”
朱元璋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一屁股坐在床前，拉起马皇后的玉手轻叹。
“妹子…我的乖乖妹子啊！你可…你可千万不要丢下我一个啊！没有你我可怎么活啊！妹子啊…”
潸然泪下…
太监捂住耳朵，一脸痛苦的表情，连连往后退却！
“又来了…这都几个月了，还嚎个不停！”
秦觉在床底下被这痛哭声叫的脑袋嗡嗡响。
“他妈的，你这狗娘养的，受不了了，有种你在恶心一点。”
“妹子啊！妹子，没有你陪伴我真的好孤单，我的心好慌乱，被恐惧填满，没有你的日子里我真的好茫然，整天就像丢了魂一般。”
秦觉嘴角抽搐，碎碎念：“这话！怎么这么耳熟！”
“微臣锦衣卫都指挥使马兵奉命前来复命！”
接着年过五旬，头发乌黑的太监总管，小声提醒着。
“陛下，马指挥来了。”
朱元璋这才止住了哭泣的声音，转眼就换了一副严肃冷酷的面孔。
朱元璋微微颔首：“找到秦觉了？”
他的眼神闪烁着不安和紧张，双手紧握，无法掩饰内心的慌乱。
“臣…臣…臣无能，并没有找到秦觉。”
朱元璋眉头一拧，紧皱的眉头使他的脸庞显得格外严肃和凝重，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心底里无名的怒火，冲昏了他整个脑海。
啪…啪啪啪啪！
一记记响亮的巴掌重重的打在了他的脸上，一时间两边脸庞重叠着几道巴掌红印。
朱元璋发泄的似乎不过瘾，一脚又一脚的踹在他的全身上下，男人却咬着牙不得吭一声。
“连一个小孩子你都找不到，朕养你们这帮废物干什么？还不如养一条狗！废物废物废物啊！”
一脚又一脚的踹在他的身上，可朱元璋却气喘吁吁。
堂堂的锦衣卫都指挥使，在这位上位者面前，没有一丝表现出的不满，任由他打在其身，没有一丝辩解。
一旁的太监总管有些心疼的看了马兵一眼。
“马指挥，那个小娃娃不是关在天牢了么？怎么会在短短时间内就找不到了？这怎么可能呢？”
朱元璋顿住脚步抽回身，仿佛想到了些什么，随即朝着跪在地上的马兵使了一个眼色。
“把天牢的牢头给我带过来”
“遵圣命！”
马兵一脸严肃的站起身，快步离开了走了。
很快马兵便带着锦衣卫包围了整个天牢，一时之间天牢里的狱卒们人心惶惶，心想锦衣卫如此动静，肯定有大事要发生。
壬田看到马兵，笑脸相迎，寒暄道：“哎哟，不知道都指挥使大人大驾光临，小的实在是蓬荜生辉的呀！”
马兵冷哼道：“老壬，你我都是替皇帝办事的人，应该知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道理，且不论我们二十年前曾在沙场上一起搏过命，我不想为难你，你也别为难我，曾经的那点交情弥足珍贵，我不想因此你我之间生了仇恨”
原本一脸嬉笑的壬田瞬间变得阴冷起来。
“呵！没想到你还记得以前，我还以为堂堂都指挥使大人贵人多忘事呢！”
“老壬你…”
壬田慢慢朝马兵走来，两人近在咫尺。
“要不是你临阵脱逃，东子就不会死，我踏马是真后悔当初拼了命的将你从战场上背了下来。”
马兵先是一愣，但是很快又平静下来，干咳两声，淡淡说道：“陛下有旨意，要见你。”
壬田双手抱拳戏谑的说道：“下官遵命！”
一位让人闻风丧胆的锦衣卫都指挥使竟然让一位牢头压的低下了头，这怎么不让他们震惊。
在一群锦衣卫的簇拥下，壬田离开了天牢，天牢狱卒们一个呆若木鸡，心里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不曾想自己的头，竟然有这般背景。
“头和那个人到底有着怎样不为人知的往事？好想知道…”
其中一个人在一旁目光呆滞的喃喃自语，站在他旁边的人也一样喃喃自语。
“我们从小就没有父亲，一直跟着母亲生活，如果不是头接济我家，或许我早就饿死了。”
此人话音方落，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向了他，齐声喊道：“我们也一样。”
他们似乎想到了什么，却没有说出来，一个个都心照不宣，蓦然看着壬田离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