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真见鬼了
萩原研二看看身边这个一脸纠结的小朋友，无奈叹气：【明明都找到这里了，房间号我也告诉你了，怎么不走了？你就不打算去突袭拜访他一下吗？】
松田阵平仰头看看面前的这栋公寓楼，面无表情地说道：“拜访？用什么借口？”
萩原研二无奈叹气：【管他什么借口啊，你现在只是个小学生诶，明明做事可以更随心所欲一点的。】
松田阵平甩了萩原一记眼刀：“不好意思啊，我只是身体变小了，脑子可没有退化。倒是你啊，因为变成鬼以后脑子就丢了吗？”
【喂！】萩原研二不服气地叫了一声，试图争辩。
不过，松田阵平没给他反驳的机会，抢着继续说道：“在我们双方还不熟，特别是他明显对我还存有戒心的情况下，冒冒失失的靠近过去只能让他的戒备情绪更严重，甚至有可能因为担心身份暴露了干脆放弃这个落脚点。你可别忘了他在做的是什么工作。”
被松田阵平训斥了一番，萩原研二沉默了，半晌才情绪低落地开口道：【抱歉……】
松田阵平也沉默了一阵，才开口继续说道：“不怪你。毕竟你离开得太早了，现在又是这种状况，没有现实感也是很正常的。”
【……嗯。】
萩原研二难得失去了活力，声音也变得有点沉闷：【大家从警校毕业以后，虽然一直联络不上那两个人，我还以为这是因为刚刚开始工作大家都很忙还没有适应新环境的原因，并没多想。我从没想过，他和诸伏会被派去执行那种危险的任务。然后紧跟着我也……】
松田阵平：……
是的，其实他原本也是和萩原一样的想法。
机动组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清闲，每天训练工作之余根本没有精力琢磨别的事。然后紧跟着，又发生了导致萩原死亡的爆炸案。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太仓促了，让人猝不及防。
因为萩原走得太早，导致他对零和诸伏的卧底身份并没有特别清晰的感受和认知。
就连松田自己，也是在萩原忌日上与他们重逢的时候，才得知了事情的真相。
如果五十岚先复活的不是自己，而是萩原这家伙的话，难保他在见到零的时候，会不会搞出些意外事故来。就像是他竟然直接跟踪到零的住处，还怂恿自己对零搞突袭这件事。
但他要怎么解释自己是从什么地方知道的零的地址呢？要用什么借口接近他呢？
太可疑了！
果然还是不行啊。
公寓楼下这个地方，这个和零之间的距离，已经是极限了。
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正在卧底的是自己，突然被死去多年的老朋友找上门来，他会作何反应呢？
他说不定会立刻掏枪打死这个胆敢冒名顶替的混蛋……
或者认为自己压力过大，精神出问题了……
想通了这件事，松田阵平转身离开：“这次就算了吧。”
萩原研二也没再废话，转头再看了一眼面前的公寓楼，跟上松田阵平的步伐：“好吧，那以后我自己来看他好了。”
一人一鬼才没走出去多远，迎面走来一个穿着西装表情严肃还牵着狗的高个男人，身上的违和感强到让人完全无法忽视。
松田阵平正打量着这个奇怪的家伙，就听见萩原研二惊喜地叫道：【咦，是哈罗。那是零的狗诶。】
零养的狗？
那这个男人是在帮零遛狗？
他是谁？零同居者吗？
两个人错身而过的时候，男人身上的手机响了。
西装男完全没有留意从自己身边经过的小孩子，一边走一边拿出手机接电话，开口就是：“降谷先生……”
松田阵平的脚步一顿。
他猛然想起绿川之前给自己讲过的，降谷零和他的公安联络人在波洛咖啡厅后面小巷里的那次让人头皮发麻的接头过程。
所以这个男的，竟然就是零的公安联络人？
还真就一口一个“降谷先生”，一点防范意识都没有啊！
降谷零卧底五年还没出事，真得只能算是他命大！
松田阵平心里的火气噌地就烧起来了，转头就大步跟上了风见裕也，准备给他点颜色看看。
风见裕也完全没有注意到他被身后脸色凶恶的小学生给盯上了，还在对着电话里说：“……是的，我带着哈罗去散步了，很快就回……您的评估结果……哇！”
原本一直乖巧走路的哈罗突然“汪”了一声，然后就向着侧方冲了出去。
风见裕也猝不及防之下，牵引绳脱手了。
“诶？哈罗！不是，这突然是怎么了……啊不不，降谷先生……不是……啊……”
突发情况让风见裕也有点措手不及，惊慌失措地对着手机喊了几声，干脆挂了电话手忙脚乱去抓狗。
在他眼中，这只狗就像是疯了一样，突然兴奋的对着空无一物的空气又叫又跳个不停。
然而从松田阵平的角度……
松田阵平刚准备要发飙，身边的萩原研二用更快的速度冲了出去，围着哈罗转了几圈，对它做了个鬼脸。
【其实我昨天就发现了，你应该能看到我吧，哈罗！来啊，来追我呀！】
“汪！”
受到了挑衅狗子立刻向着萩原扑了上去。
它可分不清什么真人还是鬼，只是觉得眼前这个半透明状的东西很有趣。
松田阵平脚步顿住，一脸无语地看着萩原逗着那只傻狗跟着他满街乱跑，心知肚明其实萩原这是在阻止自己对零的联络人出手。
基于他不能去零的家里搞突袭一样的原因。
风见裕也一边跑一边焦急地呼喊着哈罗的名字，试图让它停下来。然而狗子却完全沉浸在追逐萩原研二的游戏中，根本不理会他。萩原研二则带着一脸调皮的笑容，故意忽快忽慢地飞着，引得哈罗更加疯狂地追逐。
于是就这样，萩原在天上飞，哈罗在地上追，风间裕也追着狗，一人一狗一鬼都“玩”得不亦乐乎。
松田阵平站在路边，看着这个混乱的场面，十分无语。
松田阵平冷眼旁观了片刻，忽然听见有脚步声靠近。
转头看过去，就见穿着一身的便服的降谷零停在距离自己三米开外的地方，正一脸愕然地看着眼前混乱的场面。
松田阵平还注意到，降谷零的目光焦距并不在狗的身上，也不在他那位蠢蠢的公安联络人的身上，怎么好像是落在萩原研二身上？
不对啊，不是说普通人看不到萩原吗？
萩原昨天跟踪零的时候也没有被发现，那怎么……
啊，那个能让人见鬼的针剂！
松田阵平目光迅速在附近扫过，就看到远处一位穿着打扮很社畜的男人正在快步走远。
虽然他的头发不是红色的，虽然没穿着他那身几乎就是标志性的黑色皮衣，但那个身高和体型……
松田阵平可以肯定，那就是五十岚隼人没错。
显然，降谷零在并没有察觉到五十岚的情况下，不小心中招了。
所以，降谷零现在应该真的看见鬼了。
松田阵平心里大乐。
五十岚那家伙，明明那么喜欢搞乐子，怎么不留下来观赏一下，就这么走了？